绝无可能
“慕,慕容阙。”燃途不禁叫了慕容阙的名字,“为什么你,你要出岛。”
还有慕容阙的功体,闻笑不是说几百年前就已经被封住了吗?现在已经恢复了吗?
然而慕容阙只是绷紧了嘴唇,根本不愿意回答燃途的话,但是下手之间,却是处处直击燃途的要害。
不过可能是慕容阙刚恢复功体不久,所以对灵力的运用不是很熟练,所以即便是击中了燃途的要害,也并未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害。
只是慕容阙毫不留情的攻击,而且每次都打到燃途的要害,确实让燃途有些难过伤心的。
他们好歹也是一起在小楼生活过那么一段日子的啊,他还送了他珍珠,虽然是赔给他的。
但是对于燃途来说,他已经把慕容阙给当做朋友了,但是慕容阙竟然对他这样狠心。
“你,你……”燃途有些急了,“我们不是,不是朋友吗?”
最终他还是问出了这句话,然后就感觉慕容阙的动作顿了片刻。
燃途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作用了,他正要再说两句,说服慕容阙站到他们这边来,却闻得慕容阙清冷的嗓音响起:“既然已经出岛了,那些事就不要再提起,全忘了吧。”
燃途一怔,心头忽然一酸,然后慕容阙掌心的灵力便应声而至,重重击在燃途的身上,燃途忽然哀吟一声,然后轰然坠落在地。
下一瞬,一条银白色的缚龙索就自燃途的身上攀延而上,将燃途死死困住,任凭他怎么用力也无法挣脱。
“燃途!”
颜非听到燃途的龙吟,不禁有些担心,但是她转头见慕容阙将燃途缚住之后并没有伤害她,而是径直朝她的方向飞了过来,加入了王鸥和慕容资辕的行列当中。
颜非对抗的压力又多上一分,不禁咬紧了银牙。
燃途哀吟和痛苦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慕容阙的脚步却是异常坚定和决绝,手中的长剑握紧了不曾有半分松动,只是面色有些过分苍白了些。
颜非越战越吃力,肩头上的伤口也不断奔涌出腥血来,染红了半幅雪白的衣襟。
“叮!”的一声刺耳声响,颜非手中的长刀忽然被挑飞了出去,远远地插在山峰的断壁上。
颜非咬牙,继续挥动却邪抵挡三人的凶猛攻势。
“紫衣,交出青雘。”
慕容阙嗓音略显沙哑。
颜非道:“绝无可能!”
王鸥道:“哼!既然不想交出来,那就休怪我们无情了!”
王鸥和慕容资辕同时攻向颜非,此时慕容阙再次欺身而上,手臂一震,手中的长剑便击在颜非握剑的手腕上。
强劲的灵力瞬间震麻了颜非的手腕,短时间内,她竟无法立即运起剑来。
然后王鸥手中的刀照着颜非的心口就毫不犹豫地刺去。
“紫衣!”
远处的知言不妄大声喝道,挥袖击开缠住他的那一群人,但是很快又被人给抓住了双腿,导致他的动作又慢上了几分,无法及时赶到。
而已经浑身脱力的颜非眼睁睁看着王鸥朝她刺过来的刀,但一时间却有些无力招架,躲闪不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众人便见王鸥持剑的那只手忽然见就从肩膀处全部断裂了。
血色飞溅出来,有些触目惊心。
断骨裂筋之痛,让王鸥在地上痛苦翻滚几下,然后就立即昏死了过去。
“宗主!宗主!”
王家的人愣了一瞬,然后立即冲上来,喂王鸥吃下一粒丹药之后,血才渐渐止住。
随即一顶白色的灵檀软轿便从天而降,白色的纱幔缱绻飞扬,露出里头若隐若现的人影来。
颜非看着那顶忽然出现的软轿,眯了眯眼睛。
只见那半遮半掩的纱幔中,有个半倚半靠坐着的黑衣男人。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能看到他脚边放了一个圆肚细颈的半大玻璃瓶,里头翩翩飞舞着几只黑色的蝴蝶,显得有些诡谲幽异。
现场似乎有一瞬间的迟滞,只有空气中不断蔓延着的血腥气刺激着耳目感官。
在不远处的知言不妄面色一僵,慌乱的神色从知言不妄的某种一闪而逝,然后他立即挥开挡住他的人,朝着这边赶了过来。
其余人或许也只是被这猝不及防发生的事给震惊到了,回过神来之后,便不安于现状了。
在场的人也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少有大惊小怪的,眼见就要成了的事忽然被人出现给打断了,不禁都心生怨恨。
慕容资辕上前一步,刚要说什么,就看到知言不妄疾步来到软轿之前,然后衣摆一撩就单膝跪下了。
“主上!您,您怎么过来了?”
知言不妄这一跪,叫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知言不妄那是什么人,这混沦大陆上最吃得开、混得来,潇洒恣意、肆意妄为,但是几乎却没有人敢得罪的人。
当然,有个人可能除外,那就是无上冥尊。
不过也没人见这两个人物出现在同一个场合过,所以也猜不准那要是真正给碰上了会是什么场面。
但是单就知言不妄这个来说,那是从来没见过他对谁低过头的,那就是躬个身也不曾有过的。
然而这个忽然出现的神秘人,竟然让知言不妄慌慌忙忙地就跑过来给跪下了,而且还叫他“主上”。
他们只知道知言不妄就是这知言不妄楼的楼主,按理说也就是这楼最大的老板了。
而且这么多年来,也一直都是知言不妄作为这楼的负责人出面的。
现在看来,知言不妄也只是个代理事务的人,而其实幕后大老板另有其人?
能让知言不妄给跪着叫“主上”的人,那得有多厉害啊!
原本有些聒噪起来的人群,在知言不妄话音一落之后,便瞬间安静下来。
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然后众人就听到来人的声音响起。
“哼,我要是不来,这知言不妄楼的招牌,岂不是就要砸在你的手上了。”
带着森森阴气的嗓音从白色的幔帐中传出来,明明是被霞光大盛,一片金碧辉煌的晨曦笼罩的罗浮山,却忽然让人感觉森冷寒气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