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
在渔镇上居住的人,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少数的修士修为也都不高,因此这么多年来,从未出现过混沦法则降临的盛况。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禁津津乐道,谈论着这个在渔镇忽然出现的高阶修士。
不少渔民都说,渔镇的人庸庸碌碌了一辈子,这回总算是光宗耀祖了一回了。
颜非一出门,几只魔兽就都醒了过来,听到村民的谈论,云和燃途都一脸懵逼。
昨晚混沦规则降临了?不是说这渔镇上住的基本上都是普通村民吗?
怎么他们一来,就遇到这种渔镇上百年都难得出现一次的情况?
思前想后,几只兽兽忽然恍然大悟一般看向身边的颜非。
云趴在颜非的肩膀上,有些急切地问道:“姐姐,他们口中都在说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颜非淡淡地看了云一眼,未置可否,不过看在云的眼底,就算是默认了。
云瞪大了蓝汪汪的眼睛,盯着颜非看了好几圈,然后惊诧道:“姐姐!你才晋阶多久啊!这怎么去追了个来路不明的人,忽然间就又晋阶了?这是什么情况?”
颜非想起昨晚之事,便觉得面上无光,哪里还会同云多说。
而这时苍墨十分霸气地一撩身后的衣摆,不屑道:“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本皇的奴隶晋阶快,那说明本皇有眼光。”
说着,苍墨五指一抓,握紧了拳头,绯薄的嘴唇露出一个邪肆万分的笑意。
“待颜非这个奴隶修为大成之日,那就是本皇将整个混沦大陆彻底玩弄于鼓掌之中之时。”
颜非:“……”
言臣:“……”
李策候:“……”
云十分不屑地看了苍墨一眼,“呵呵。本神兽还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皇帝将自己的江山大业,都寄托在一个奴隶身上的呢?”
说着,云不待苍墨开口,又笑眯眯道:“况且,比自己奴隶修为还低的主子,现在可真是少见啊!”
“小畜生!你找死!”
云字字句句戳到苍墨的痛处之上,苍墨作势就要逮着云扒了他的皮。
云立即躲到颜非的另一边肩头,苍墨扬起大掌,在触及到颜非忽然转过来的冷冷目光之后,狠狠一摔袖口,冷哼一声便走到前边儿去了。
大摇大摆的模样,看在云的眼中十分欠揍。
而一边的燃途咬着李策候刚给他买的糖心包子,有些不明所以,乌溜溜的眼睛看了云和苍墨一阵儿之后,便又喜滋滋地低头继续吃包子了。
没一会儿,在云和苍墨的相互斗嘴的过程中,颜非一行人便已经走到了西泽水域。
整片西泽水域的水面十分宽广,水色墨深荡起浅浅波纹,一派风平浪静的模样,却不想,就是这样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水域,却是十足危险的存在。
水天连接之间,云脚十分低,且浓云密度十分之大,若是乘着飞行魔兽想要渡过西泽水域的话,视线必定会受云层的干扰,无法辨识方向,且容易撞到水域中突兀出现的礁石。
若是再触礁之后跌入水域中,不幸遇上了水中强吸引力的漩涡的话,那可能将无法逃脱,葬身水域之中。
然而走水路却也并不会比在空中飞行减少太多风险,毕竟水域中多水漩涡和暗礁,况且也有出没的蛟龙凶兽。
总而言之,行路难,多歧路,每一步,都需要谨小慎微,否则根本无法避开水域中的陷阱。
颜非看了一眼波澜不兴的水域,然后将李策候和苍墨等人均收入了玄戒中,只留下了言臣和燃途。
苍墨在玄戒中叫嚣着,颜非只道:“水域凶险,少一个人在外面便少上一份凶险。”
然后径直屏蔽了玄戒中的声音,颜非看向言臣,见言臣收了折扇点头,随即将目光移向燃途。
“燃途,你化形吧。”
燃途吃了两个糖心包子,吃饱很满足的模样,颜非一看他便眉眼弯弯地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随即毫不犹豫地化作蛟龙模样。
燃途的蛟龙形态身长十数米,身躯上坑坑洼洼的伤势好了之后,一身坚硬的玄色鳞片在晋阶之后,隐隐散发着浅金色的光芒,十分漂亮。
言臣看了之后满意地拍拍燃途的鳞片,笑道:“看燃途这模样,若是再晋上个几阶,应该可以褪蛟化龙了。”
那时候的燃途,便是真龙,即便是同蛟龙的同级修为相比起来,那也是大不相同的。
颜非眸中也不禁露出几分欣慰的笑意来。
燃途浅吟一声,摆了摆头,似是有些害羞,随即颜非和言臣便径直翻上燃途的背上。
颜非轻轻拍了拍燃途的蛟角,“燃途,下水吧。”
哗哗的水声响起,一些水花飞溅到颜非的手指和手臂上,一阵彻骨冰凉的寒意陡然袭来,被水花所溅到之处,竟是隐隐有被冻伤的感觉。
想不到这水域之水,竟是如此冰寒,但是水中却依稀可见各种鱼类在穿行,而那些鱼类,却明显不是寻常水域中会出现的鱼类。
颜非眉头微皱,口吻显露担忧,“燃途,这水过寒,你可支撑得住?”
燃途释放着灵力,专心探查在水域附近是否有暗礁和逆流,听闻颜非的话不禁有些疑惑道:“姐姐,这水温很正常啊,我并未感受到有冰寒的感觉。”
颜非有些诧异地扬扬眉,然后看向旁边的言臣,言臣蹲身垂手拭了拭水的温度,轻轻一触便收回了手来。
言臣看向颜非道:“这水冰寒得非比寻常,有传言道,西泽水域之下藏有岐山寒冰玉,非慕容家所炼制的独门丹药,和在水域中土生土长的灵兽不能受住冰寒之苦。”
颜非闻言不禁看了燃途一眼,心中对之前李策候对燃途说过的话已经有了一番计较。
而言臣说话的声音并不大,燃途没有听到,还在专心地探查前路。
然而这事自然会有个了解,但不是这个时候,暂且先按下不谈。
颜非和言臣也绷紧了每一根神经,对待水域上的每一丝异动和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