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候

  这两个年轻男子,打了王家的人不赶紧跑,居然还有闲心谈笑风生?
  “小白脸儿!本,本公子要你的……”
  王澜寇还不曾爬起来,便又被颜非一脚踹翻,然后长靴踏在王澜寇的脸上,冷声道:“我看你这回用不上皮草了,叫你的手下去给你买上顶遮脸的兜帽,到是不错。”
  说完,颜非收回脚,抱着怀里的毛狐狸径直朝门外走去。
  言臣朗声一笑,随即哗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摇着追随颜非而去。
  王澜寇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差点又跌倒在地上。
  “少爷!三少爷!您小心着点儿啊!”
  王澜寇的那群喽啰立即上前搀着他,却被王澜寇给一脚踹开。
  “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连个小白脸儿都打不过!没用!废物!”
  那几个手下立即跪在地上连连告饶,王澜寇一手撑着门框,眯着青肿的眼睛看向在风雪夜风中已经走远的颜非二人。
  王澜寇厉声道:“一天之内!我要知道那个小白脸!还有他身边那个男人的所有消息!否则!你们就全部从王家滚出去!王家不留废物!”
  “是!是!少爷!小的们这就去!”
  那一群喽啰摸爬滚打地冲出酒馆,没走几步又被王澜寇给叫了回来。
  王澜寇气急败坏地看了一眼这酒馆,还有那个战战兢兢的掌柜,扬手道:“先把这个酒馆给砸了!竟然看着本公子在这酒馆里挨了打,却毫无作为!”
  掌柜吓得一下子白了脸,连忙跪在地上求王三公子饶了他这个小店,但是王澜寇一声令下,那几个小厮便立即在店中轰砸起来,拦都拦不住。
  掌柜想要阻拦,直接给踹晕了过去。
  原本还在店中吃饭喝酒的众人,这厢也不顾着外边儿风大雪寒了,一个个趁乱赶紧摸出了大门,不想遭受无妄之灾。
  这王家的三公子王澜寇可是出了名的不讲道理、胡搅蛮缠,做事发飙全看自己高兴,别的人他是从来不顾的。
  ……
  “吱呀!”
  落了薄雪的柴门敞开一道缝隙,然后很快就阖上了。
  夹道的翠竹被轻震得落下几许碎雪,铺满积雪的幽辟小径便落下两串一大一小的足印。
  踩在雪上的汩汩脚步声响起,小径通向的木屋忽的开了一扇窗,一个灰衣白冠的少年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来,看到颜非二人,便双目一亮。
  “颜公子!你们回来了!”
  随即只听咚咚咚的一阵脚步声,木屋的门很快就打开了。
  “雪又开始下大了,颜公子你们赶紧进来暖暖!”
  李策候将颜非和言臣迎进屋内,然后立即将大门给关上,屋中一派融融的暖意便袭来,瞬间将寒意驱赶,披风上携裹着的雪粒也很快随之融化,化作小小的水珠,片刻便蒸发不见了。
  言臣看着面目笑意的李策候,不禁道:“策候,你每次都唤颜公子,究竟是唤我还是唤颜非?”
  李策候也同言臣相处又一段时日了,知晓言臣惯爱拿人开玩笑寻开心,一开始他总是被逗得满面通红、哑口无言,现如今到是长进不少了。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言公子可莫要再拿我寻开心。”
  言臣手中的折扇一摇一摇的,闻言朗声笑道:“好你个李策候,竟敢说我是小人?”
  颜非见自己这个无聊至极的舅舅又开始拿老实人开涮,嘴角微抽,直接进到里屋。
  果不其然,苍墨和燃途那两个家伙,七扭八歪地窝在软塌上,睡得一脸憨甜的模样。
  苍墨入睡时还能装模作样地摆个英俊潇洒的睡姿,睡着之后立即就滚成了团,丝毫没有身为万古邪龙睡觉时应有的霸气邪魅姿态,背上还靠着个流着口水的燃途。
  这屋中有炭火,气温暖和,苍墨和燃途便劝跑这屋里窝着睡大觉了,就连玄戒,都没有这冬日炭火的吸引力高,虽然,玄戒里冬暖夏凉。
  云和苍墨虽然接受了燃途,但是燃途身上的气味,还是让苍墨和云会下意识地离燃途远一点,让燃途感觉很委屈。
  不过自从来了混沦大陆之后,颜非闭关的半年时间里,他们为了不给颜非惹是生非,也只能呆在李家这还没被炸的小后院里足不出户,十分憋屈。
  一开始这一龙一狐,还能跟新认识的李策候胡打胡闹,但是时间一久了,他们就发现这李策候就是书呆子,张口闭口就是“子曰”“有子曰”,十分无趣。
  而且,一旦李策候认定的理儿,你就是跟他讲十遍八遍他也不会改,一龙一狐很快就觉得玩不下去了。
  但是苍墨和云就是狗见羊的关系,好不了一会儿反正就会吵上,而且颜非飞升到混沦大陆之后,云忽然能够化人了,于是和苍墨吵起架来就更方便了。
  从前还因为身高不够,很没有气势,化人之后,虽然还是比苍墨矮,但是好歹还是拉回来那些么子气势。
  不过吵了架他们也不敢动手开打,所以就开始冷战。
  这种冷战要是有第三人夹在中间的话,往往会产生一种奇特的效应,那就是冷战的双方都会拼命的拉拢第三人,以达到孤立对方,形成鲜明对比的目的。
  于是,一开始有什么总是不带着人家燃途玩儿的两人,这会儿耍尽了各种心思拉拢燃途。
  总是孤孤单单的燃途,像是突然被幸福砸中了脑袋一般,喜不自胜,高兴得都要流眼泪了,自然是照单全收、来者不拒。
  吃饭的时候,云和苍墨为了显示自己的友好,都拼命给燃途夹菜,和燃途说话,以示威对方:看!燃途跟我的关系才是最好的!
  最后在各种争风吃醋中,什么好菜都落进了燃途的碗里,对面默默吃饭,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李策候都如同看傻瓜一样看着苍墨和云。
  不过他也不敢说什么,除了那个叫燃途的白衣少年,其余两个都脾气大得很,他惹不起惹不起!
  闲暇无聊的时候,云和苍墨就开始琢磨着怎么让燃途跟着自己玩儿,好孤立对方,气死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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