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
颜非摇头:“不可能!若是温厌染活着出去了,他怎么可能让辛开源现世安稳地过了这一辈子,那定是拼死也要将辛开源的罪行给揭露的,找一找,定然就在附近。”
果不其然,在宫殿中找了两圈之后,便在一个侧殿的门背后找到了温厌染的尸骸。
温厌染的脖子被拧断了,上面还缠有一圈韧性极好的蚕丝线。
温厌染的是丹师,对药物气息敏感,一定是温厌染突然发现了他们中了毒,而且这毒很有可能就是辛开源下的。
辛开源知道之后,便先下手为强,将温厌染杀人灭口了。
然后在和其余三人合力夺得天霖珠之后,他们身上的毒也差不多发作了,然后辛开源便暴露了丑恶的面目,将他们全部给杀害了。
出去之后,反正知道真相的,也就他一个人,随便他这么编造为自己树碑立传,都没有人能够站出来反驳他。
而且他表现得同其余宗主之间的情深义重,对其后代的诸多照拂,根本就没有人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来。
他成功地将那一段最肮脏丑陋的过去全部掩盖在了这人迹罕至的天霖神通之下。
而为了不让那些好奇的修士再来寻找天霖神通,所以他说这里塌陷了,彻底绝了那些人的心思。
后来或许是因为不放心,做贼心虚,又来了天霖神通的入口,设了一个法阵,然后再利用他人之口,将这个无底洞一般的深渊裂缝的传闻给散播了出去,然后通渊谷的声明便这样传播开来。
为了保持法阵的持续良性运转,辛开源还会定期前来注入灵力修补。
不过,或许是这个秘密他谁也没有告诉,一直苦苦守着直到他死,所以他死了之后,再也没有人前来修补这个法阵,因此颜非在破解法阵的时候,才会感觉这法阵的印结灵力已经很薄弱了。
“想不到,自诩宽仁博爱的辛开源,皮相底下竟然藏了如此肮脏龌龊的魂灵!他得到的那些东西,都是他机关算尽了挣来夺来的,他踩着自己兄弟的尸骨,登上了皇位!”
楚沧兮跪在楚随风的尸骸前,赤红着双目痛斥辛开源的恶行。
“楚沧兮,辛骁骥他们那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是现在才知道的吗?”
洵澈看了一眼楚沧兮,幽幽道,“也是,之前没有触及到你们的利益罢了,谁还不是各家扫门前雪呢。”
“你!”
颜行歌拉住楚沧兮的手臂,“楚沧兮,在先祖跟前,动不得手!”
楚沧兮红着双目,恨恨地看了洵澈一眼。
而洵澈根本就不以为意,撇了撇嘴巴,然后就抱臂看在一边看热闹。
颜行歌看了一眼并肩躺在石阶上的几具宗主的尸骸,不禁道:“当初,各位先祖同仇敌忾,共同进退,虽然出了辛开源这样的败类,但也算得上是情比金坚。但是,如今的四大氏家,却早已物是人非了。”
颜行歌话音一落,众人都不禁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明白颜行歌的意思。
现在的俞楚温颜四家,哪里还如同先祖那般相互扶持,都恨不得下了狠手将其余几家给往死里弄。
先祖们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情谊情分,早就一点儿都不剩下了。
“颜颜,青淮,过来。”
颜行歌将颜非和颜青淮招过来,三人跪在那四具尸骸前,齐齐磕了三个响头,楚沧兮见此也跟着他们一同磕了头。
且不论现世的关系如何,当年的四位先祖,却是值得所有人敬仰叩拜的英杰。
跪拜之后,颜行歌便将俞温颜三家家主的尸骸都收入了纳戒中,准备出去之后再找个地方隆重安葬亡灵,楚家的自然由楚沧兮收拾。
收拾好骸骨,众人就开始寻找这宫殿的出口。
既然创世先祖建造了这天霖神通,就一定有能够出去的地方,总不能是建了个死牢,将自己给彻底困起来了吧。
果不其然,颜非在一个偏殿外发现了一处乱石堆,而根据森灵所指的方向,出口应该就在这堆乱石背后,估计应该是当初辛开源逃出去的时候,特意将出口给炸毁了。
既然找到出口,那就好办了。
颜青淮直接拿出炸药,想要将这堆乱石再给炸开,但是他刚一动手,便被颜非给拉住了。
“不能用炸药。”
“颜颜,怎么了?”
颜行歌不禁问道,这使用炸药是弄开这堆乱石最快的方法了。
颜非指了指头上的宫殿,“你们看,这处偏殿,已经里面的正殿,都有数道极大的裂缝,想必就是最初辛开源炸毁出口的时候,给炸出来的。”
“这些宫殿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已经岌岌可危了,经受不住再一次的震动。”
颜非话音一落,众人都觉得后背隐隐一凉,辛亏颜非观察仔细,否则他们这一炸,出口炸不炸得出来还要另说,但是肯定这宫殿会塌陷的!
“只能搬开。”
于是,大家都任劳任怨地开始搬动出口的乱石,半个时辰之后,出口便出现在眼前,颜青淮没有犹豫,径直走在前面,身后的人很快便也跟了上来。
通向出口的地道有幽微的光芒,是由铺路的白玉发出的。
虽然白玉并算不上什么稀奇的宝物,但是要弄到这么多同样大小而且整齐的白玉,想来也不是什么易事,看起来应该是创世先祖打通的。
这地道想来也是几百年都不曾有人踏足过了,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所以颜非等人走得比较快,都很心急地想要赶出去。
毕竟,他们是都下来了,但是风长殷却还在上面,而且身边也只有空桑一人在。
颜非不禁道:“洵澈,你怎么也下来了?我不是让你好好地跟着风长殷的吗?”
突然被颜非叫到的洵澈顿了顿,然后道:“主上哪愿意我跟着他啊,他一直都让我跟着你,时刻保护着你的。”
洵澈并没有直接回答颜非的问题,颜非闻言也不再追问,她什么都想起来了,这洵澈跟他家主上都是切开一溜黑的货,她就不打算能从他的嘴里听到什么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