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挟
颜桑月在整个铁戟军的队伍中,那是温柔而不柔弱,进退有度丝毫不娇蛮任性,上得厅堂且又下得厨房的大家闺秀的典范。
不过用大家闺秀来形容,似乎也不那么贴切,在一群粗犷硬气的铁戟军中,颜桑月简直如同步落凡尘的仙子一般的存在,为整个军队都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虹。
不仅处理事情大度有礼数,半点没有世家女子的骄矜姿态,而且还经常为众将士做行军的点心,保证大家的体力充足,足够应对敌军。
整个铁戟军,就没有一个人是不喜欢颜桑月的,不管是多凶悍粗犷的将士,见了颜桑月,那也是不由自主地就会放低了声音,眉开眼笑的。
毫不夸张的说,整个军队中绝大多数的男人,都想要把这朵清丽柔韧的解语花娶到手,那是折寿十年都心甘情愿的。
但是多数人也都知道,自己是异想天开罢了。
因此,颜桑月一出场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禁按捺下了几分躁动的情绪,听完颜桑月的话之后,也都纷纷表示理解,然后又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开始商量起计策来。
颜桑月对这些男人其实厌恶极了,长得稍微合她心意的,修为实力又不错的,也就只有几个年轻的世家子弟了,至于究竟选谁,她还要再好好挑选一番。
不过,不宜早早的就定下来,否则那么多的资源就白白的浪费了。
而且,她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所谓的德高望重的长老了,他们的年龄大得都可以当她的爹,当她爷爷的人都有了,但是每次盯着她看的眼神都让她无比恶心。
但是,却不得不一一周旋应付,笑脸迎人。
这时候,听他们讨论着毫无建树的办法,她甚至都要怀疑这些人是怎么当上家主的了,脑子里装的都是草吗!
颜桑月看了一会儿他们毫无意义的争论之后,又不禁看了自己的哥哥颜玄一眼,心头不禁冷笑一声。
她这个哥哥,也就只会暗中买凶杀人和勾引女人,其他的,还真是什么都指望不上。
颜桑月眼神暗了暗,然后找了个机会开口。
“大姐姐简直太执迷不悟了,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带着整个西疆营这么多的好汉将士同我们抵抗,要是那些将士的家人知道他们做的竟是这种背信弃义的事,该有多伤心啊。”
颜桑月一开口,眼睛就有些红红的,仿佛是想到了这么多人的不幸家庭,而感到悲哀,紧接着就有不少心疼颜桑月的男人纷纷安慰颜桑月。
说什么颜桑月宅心仁厚,心系天下苍生,还有人说颜非早就被逐出家门了,她就别在叫她大姐姐了,你把她认姐姐,人家可不把你当妹妹。
不过,这样一番话,听在稍微有些头脑的人耳中,那就是一束指明方向的光亮了。
常长老突然道:“诸位,老夫突然想到个计策,定能将颜非那群人逼到绝路上去。”
众人闻言立即催促着他赶紧说出来。
常长老笑着给颜桑月抱拳,“这还得多亏了桑月的话,才让我突然想到,那些西疆营的将士虽然在里头躲着不出来,有人护着他们,但是他们的家人可没有人护着。”
“常长老的意思是?”
“老夫就不相信,那些将士在帝都,都是没有妻儿的,只要我们拿捏住了他们的妻儿老母,他们难道还敢不听我们的使唤吗?”
屋中先是静了一瞬,随即众人都不禁兴奋了起来。
“常长老好计谋!好计谋啊!”
“到时候,岂不是整个西疆营中的将士,都是我们的人,我们里应外合,就不信颜非他们还能跑得了。”
顿时,所有人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长老,我们用那些将士的妻儿做要挟,会不会有些残忍了?”
就在大家都迫不及待的要实施这个计策的时候,颜桑月却突然开口,面上尽是一片不忍的担忧模样。
“桑月啊,我们只是拿了他们的妻儿要挟他们,却也没有实质性地伤及那些将士的家人的性命,又谈何残忍呢?”
陆陆续续的,又有不少的人劝解颜桑月,说她就是太过善良了,这种方法,其实才能达到牺牲更少人性命的目的。
毕竟,要是一旦开战,狼烟一烧起来,双方交战死的可不就是一两个人了,血流漂橹来形容也丝毫不夸张。
他们耐心地给颜桑月解释之后,颜振寰便直接派人骑最快的飞行魔兽,回帝都传信拿人了。
为了保证计谋的万无一失,不引起颜非等人的怀疑,颜振寰依旧每天都派了人前去城下叫骂邀战,倒是跟往常没有什么两样。
……
“沧兮!你要到哪里去?”
俞皓雪一把拉住换了一身墨色衣衫,眼见着就是要外出的衣衫的楚沧兮。
“你别管。”
楚沧兮甩开俞皓雪的手,但是没走两步,俞皓雪便又追了上来。
“楚沧兮,你是不是要去找颜非!你是不是要去传信!”
楚沧兮脚步一顿,随即转头看向俞皓雪,眸子暗沉,“俞皓雪,我再说一遍,你不要管我的事!”
俞皓雪见此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她双眸都充满了妒火,再不复往日的清明纯澈。
“楚沧兮,你要是敢去,就不怕我现在就去告诉楚宗主吗?你要是敢去,我现在就断绝两家的婚约关系,日后我们一刀两断!”
上次在光曜之城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俞皓雪深知自己跌了面子,她知道楚家是不会同意解除婚约的,但是却还是给楚家递了要悔婚的信函。
楚家自然是不肯答应的,将楚沧兮家罚惩戒过一遍之后,又跪了祠堂,将各种利弊都同楚沧兮言明之后,楚沧兮便带着赔礼上门给俞皓雪道歉了。
而俞皓雪原本就没有想过要断了这关系,面子里子一找回来之后,便也就装作勉强接受原谅了。
她以为用这招来威胁楚沧兮,是最有用的,但是不想楚沧兮冷冷地看着她,片刻之后冷声道:“是我从前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