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将是我的

  郎狄精致而又狭长的眉眼盯着颜行歌看了一阵,然后绯薄的唇角忽然勾起一丝渗人的笑意。
  “颜行歌,想不到,最后你还是会栽在我的手上吧。”
  刚绑回来那会儿,颜行歌的脸颊苍白得近乎透明,好在躺了几天之后,已经恢复了不少,至少和平日里看起来查不了多少,甚至还要好上不少。
  颜行歌虽然和颜非一母同胞,但是兄妹俩的长相还是差了不少,否则当初风长殷第一次见到颜行歌的时候,也不至于没有认出来,还吃了一顿飞醋。
  颜非长得与母亲赵浮笙极其相像,但是由于气质和个性不同,明明是差距不大的两张脸,偏生赵浮笙看起来就是个清丽佳人,颜非却是长在悬崖峭壁上的带刺妖花,绝美却又致命。
  而颜行歌的长相却一半随了母亲一半随了父亲,身上裹挟着仗剑江湖的卓绝侠客之气,同时又融合了几分江南烟雨才子的书画温润气质在里头,叫人第一眼看了,总是移不开眼。
  毕竟颜振寰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意气风发的俊美修士,颜行歌随他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此时颜行歌闭了眼睛躺在床上,到是比往日里少了几分冷硬和刚强的气息,整个人看起来都柔和了不少。
  郎狄静默地站了一会儿之后,转身缓缓在床边坐下,他绯红的嘴唇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
  “颜行歌,你看你,不论你之前打了多少胜仗,不论你之前对付我的时候身手多么的凌锐敏捷,你排兵布阵的手段有多高明。”
  郎狄身手,掐住颜行歌的脖子。
  “现在,你都只能任由我宰割,你的命牢牢掌握在我的手里!而之后,整个西疆,乃至整个太初大陆,都会纳入我魔狼族的版图!所有的一切,都将是我的!”
  郎狄满意一笑,随即放开颜行歌的脖子,伸手拢了拢袖口。
  “你,就好好躺在这里吧!这辈子都别再想着能够回去了。”
  郎狄盯着颜行歌,黑如墨曜的双眼忽然闪过一丝暗光,正当他要有所动作时,门却被忽然敲响了。
  “三殿下,大殿下和二殿下过来了,现在正在大厅等着三殿下。”
  郎狄轻哼一声,转头看了颜行歌一眼,随即起身去了大厅。
  郎穆已经在大厅中等候多时了,此时正一肚子鬼火找不到地方发泄。
  他原本就想直接闯进郎狄的后院找他,但是没想到郎狄的这群手下却是忠心得很,死也要拦着他不让他去,偏要他在大厅中候着。
  他这个做哥哥的,简直丝毫脸面和排场也无。
  难不成郎狄那个蛇蝎,在后院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成。
  郎穆越想越火大,他瞎了的左眼还在隐隐作痛,于是一把将桌上的茶具掀翻在地。
  “郎狄究竟是什么时候出来,他是仗着现在自己权势大了,就翻脸连兄长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吓得跪在地上的小厮抖若筛糠,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这时狼殊拉住郎穆的手臂,“二弟,你先别急,小狄应该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我们再等等。”
  “等什么等!郎狄摆明了就是摆架子晾着我们,有什么好等的!”
  郎穆愤然站起身来,狠瞪了一眼地上的小厮,“没用的东西!”
  随即,郎穆转身便要朝内院走去。
  “二哥这般动怒是为何?”
  郎穆一抬头,便看到那个长相妖孽得男女莫辨的弟弟从门口走进来。
  夜风吹得郎狄广袖翩飞,飘飘乎如下一瞬就要羽化登仙。
  但郎穆再清楚不过,自己这个貌若谪仙的弟弟,心思究竟有多阴毒,城府九曲十八弯一般扭曲深沉。
  郎狄缓步踱来,微笑着朝狼殊和郎穆躬身行了一礼,可谓敬兄爱长。
  “方才狄有事耽搁了,让两位兄长久等,的确是狄的不对,还望兄长海……二哥,你这,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郎狄行了一礼之后,抬头便看到郎穆缠着重重纱布,还隐隐透出一丝血迹来的右眼,眼角眉梢都透露着担忧的神色。
  要是他对郎狄不了解的话,还真得被郎狄这装模作样的表演给骗了,但他现在却是半分也不相信!
  “哼!”郎穆愤怒地甩了袖子,怒瞪着郎狄,“怎么回事?你居然还敢问我怎么回事?要不是因为你郎狄,我会弄成这个样子吗?”
  郎狄皱紧了眉头,黑色的眸子一片茫然的模样,看起来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一边的狼殊拉了郎穆的手臂,“二弟,先别激动,我们先坐下来,有话好好说清楚就是,这样大吵大闹的岂不是伤了兄弟和气。”
  “是我大吵大闹吗?在伤兄弟和气的人究竟是谁!要不是郎狄算计我,我的眼睛会瞎吗!”
  郎穆一把甩开狼殊的手臂,直接将狼殊给掀开,狼殊身上本来就受了伤,郎穆这一动手,他没站稳,便直接跌倒在地上。
  “大哥。”
  郎狄立即上前将狼殊给扶起来,“大哥,你没事吧?”
  狼殊摇摇头,对郎狄道:“小狄,你二哥失了右眼,气急也是情理之中的,你不要和他置气。”
  郎狄点点头,将狼殊扶到椅子前坐下,然后转身看向郎穆。
  “二哥,你既然说是我害你如斯的,那你倒是把事情摆出来清清楚楚地说明白了。否则你总说是我害你的,却又不说为何,这顶帽子就要死扣在我的头上,我岂不是没有伸冤的地方。”
  郎穆眯着阴鸷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郎狄,“那我今日就把事情在这里跟你说清楚了!郎狄若不是你跟父王说西疆营安插得有我魔狼族的眼线,只要一开战西疆的人一定会被我们的眼线趁乱下药,我会去赴战吗?”
  郎狄闻言不禁道:“二哥,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当时本是我要领军前去的,但却不想我旧疾复发,难道后来不是二哥亲自跟父皇请命,要带兵同西疆那边开战的吗?”
  郎穆闻言喉间一哽,顿时有些答不上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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