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迫害夫妻关系
“可是我当时想到,不管怎么样都要把黑炭拿回来,我想到你的疼,我就觉得我这点伤也算不得什么疼了。”
她的声音突然变轻,像一缕和煦的风吹过他的面颊。
“因为,你比我更疼。”
“是不是?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你的伤更严重,我和你比起来……小巫见大巫。你都能忍,我怎么就不能忍了?”
莫如九傲娇的仰起头,浑然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楚天息眸子里有些动容。
他听得出来,现在她的话并没有什么真心,但是他还是听到了心坎里去。
他比她更疼。
不是同情,不是怜悯,就是一句平常的话,让他的心绪不宁,好似被一双手揪紧了。
“下次……别这样了。”他愣了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除了说这些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算知道她疼,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
他连一句话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觉得自己,不仅瘸了一条腿,好像连心都跟着枯萎了,丢失了。
什么时候,他连安慰人都不会了呢?
莫如九把手按到他的胸口,手掌心贴着他的衣料。
她柔弱无力地哼唧着,“楚天息,你到底会不会安慰人?我说我手疼,你就不能安慰我吗?”
“你给我吹吹啊,这你都不会吗?”莫如九捏着嗓子和他撒娇。
男人的身体已经紧绷成一块僵硬的石头,随着时间的流失,呼吸都在加重。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涩,变成了一抹绯红,悄然爬上了楚天息的耳根。
他该庆幸的,是他的头发散落着,所以莫如九看不到他的窘迫。
“我,不会。”他机械地道。
莫如九瞪大美眸,“你不会?”
我靠,那你会什么啊?
苍天啊,果然是直男癌啊。
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他还不会,他和她矫情个什么劲?
楚天息也确实干不出这种事,他很为难地推开她的手。
“我给你揉揉。”他罕见地道。
莫如九又笑眯了眼睛,“我的伤口还没愈合,你要怎么给我揉揉,揉到伤口裂开吗?”
他正色回答:“保证,不会裂开的。”
他的语速突然慢了下来,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坚定。
莫如九正纳闷。
楚天息却在枕头下摸出一个瓷瓶。
莫如九一眼就认出这药是他擦伤口的东西,她忙摆手,“不要!药对你来说是好东西。我这点小伤,大可不必。不要浪费药膏,我们要省着点!”
楚天息用力的握住她的手,低沉道:“用在你手上,不是浪费,也不会浪费。”
莫如九。
你对我好。
所以,你值得我为你擦药。
“可是……”她还是有些抗拒。
楚天息已经打开了瓷瓶,一根手指沾了一点药膏,轻柔地碾磨过她的掌心,来回的涂抹着。
这个动作温柔得过分,连楚天息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会这么的温柔。
伤口本就没多疼,刚才一切都是莫如九夸大其词。
此时他真的这么小心翼翼的为她擦药,她的心软化成一滩水,抓不住了。
她心里忽然很慌张,手掌更是滚烫无比,连指尖都在微颤。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压下来。
她的脸,悄悄地红了。
“还疼不疼?”他又问她。
莫如九从没觉得这喑哑的男声,这么的动听。
她胡乱地嗯了一声。
“不疼了。”
“楚天息,我没骗你,我真的一点都不疼了。”
她有些肉疼,“这药膏很贵的,你少给我抹一点,你给你自己留着,别这么浪费。”
楚天息的心又是一动,酸涩得不像话。
“不浪费,一点也不是浪费。”
他回应着她。
“如九!”
“你在里面吗?”
倏地,帐篷外传来了容惊鸿的声音。
如九?
听到这一声如九,莫如九和楚天息大眼瞪小眼。
刚才空气里的暧昧顿时消失无踪,楚天息的眼眸一瞬,也恢复成了冷静淡然。
莫如九慌忙抽出手,一脸的忐忑不安。
“你等着,我马上出来。”
这太可怕了。
该死的容惊鸿早不来的晚不来的,为什么要挑在这种时候来?
并且,为什么要当着楚天息的面叫她如九?
这不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吗?
她严重怀疑容惊鸿就是故意的。
莫如九想一头撞死。
莫如九尴尬的笑了一下,就快速的往外跑出去。
楚天息的脸色彻底冷下去,手指骤然收拢,手里的瓷瓶差点被他捏碎。
他周身流露出一股阴沉骇人的可怕气息。
如九。
容惊鸿和她的关系这么好了?
上次还叫莫小姐,吃过一顿饭,就叫如九了?
他不得不承认,如九这两个字,就和两根烧红的长针一样,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里。
又疼,又难受,还有些愤怒。
莫如九跑得倒是快,帐篷里很快就空荡一片。
楚天息盯着帐篷门口的方向,眼神锐利如刀,好似可以透过那厚重的帘子,看到外面的一切。
而帘子外。
莫如九看到容惊鸿就垮下脸了。
“如九,怎么了?”容惊鸿一脸无辜。
莫如九气得不行,“你是故意的?”
“不是。”容惊鸿轻轻一笑,从怀里掏出一盒药膏。
“这个给你,我看你刚才受伤了,所以特意来送药膏给你。”
容惊鸿打量着她阴沉的脸色,“如九,你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高兴?是不是伤口太疼了?”
莫如九:求求你闭嘴吧。
每当容惊鸿多叫她一次如九,她的脸色就惨白一白。
完了。
里面的楚天息也肯定听到了,容惊鸿就是故意来拆台的,破坏他们夫妻关系的。
“如九,这药膏效果很好,不会留下疤痕的,你收下吧。”容惊鸿的声音有意无意的提高。
到底,他的居心是什么,就只有他自己了。
莫如九没敢收,虽然她不在乎药多。
但是收了回去,可能就得面对里面那斯的雷霆之怒了。
于是,她温柔而疏离地拒绝。
“容大人,不用了。”
“我相公已经为我上过药了,你的药膏请收回去吧。”
容惊鸿眉眼染上一抹苦涩,“你为什么又叫我容大人?不是说可以叫我惊鸿的么?”
“如九……”
“我们不是朋友吗?”
“啪——”
帐篷里突然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