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想守寡

  只想和他做姐妹?
  等等……
  做姐妹?
  “咳咳……”这句话直接就把楚天息给惊着了,被嘴里的包子给呛住了。
  “不……知羞耻!”楚天息气着了,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莫如九,是在嘲讽他不行,比一个太监都废物么?
  莫如九说完这句话,脸色也跟着一变,反手就轻轻的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
  妈的,她是放嘴炮放习惯了,怎么一下子就把心里想的话都说出来了?
  这可使不得的。
  空气里是诡异的死寂,只有楚天息剧烈的咳嗽声不断的响起。
  他咳了许久,脸颊开始发红。
  莫如九赶忙凑过去,手也贴上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不是……相公,你听我解释!”
  “我的意思是,我一定会像姐妹一样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的,相公,你懂的!”
  莫如九心底怕死了,虽然现在他还没有东山再起,成为大反派。
  但人家以后一根手指都能捏死她,她要是嫌弃他不能人道,以后还不知道要死得多难看。
  她刚才真的是太傻逼。
  一不小心就得罪了,这一尊活阎罗。
  楚天息很想推开她,奈何病重已久,这么一咳嗽,五脏六腑都剧烈的绞痛着,竟然是没有半点力气,胸腔不断的起伏着。
  他被内伤折磨得意识模糊消沉,却在下一瞬,闻到了她发丝间的淡淡香味。
  栀子花的味道。
  这香味,和他母妃手上的气息一样香。
  这缕淡淡的幽香,顺着空气钻到了他的心里,好像把他满目疮痍的心都治愈了。
  “喂!”
  “你别吓我啊!”
  “楚天息你别死,我还不想守寡啊!”
  莫如九看他痛得紧闭双眼,嘴巴微微张开,气息急促紊乱。
  她害怕的摇着他的肩膀,直接把人抱在了怀里,不断的给他拍后背。
  他要是现在死了,老皇帝要是怀疑是她干的,那她不得也死?
  她真的好难。
  不是做寡妇,就是被他所杀。
  难道就没有第三条路了吗?
  她觉得他也是不该死的,毕竟他还是挺可怜的。
  这么死了,连仇都报不了。
  “闭嘴……”楚天息缓了一会,终于又再次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面颊苍白如鬼。
  他只觉得被吵得头疼。
  “你……很吵。”
  莫如九这次不敢和他计较了,连忙把他放平在破旧的床上,又拉过她的新被子给他盖了个严严实实的。
  “行,你是大爷。”
  “你快躺着,我马上去煎药!”
  莫如九也顾不得收拾那些东西了,她还是有些内疚,差点就以为这狗男人不行了。
  莫如九也觉得自己有点错,他这种大病之人,不适合吃什么包子油腻的东西,不容易消化。
  她一边煎药,一边给他熬小米粥。
  她累得跟个陀螺似的,一直就没停下来过。
  她忍不住哀怨,不公平啊。
  一点都不公平!
  她看的那些穿越小说,女主角不是都有金手指的吗?不给她锦衣玉食,黄金万两,好歹得给她一个金手指吧?
  到了她这里,只有一个以后黑化成反派的残弱相公,除此之外连个屁都没有!
  她冤啊!
  埋怨归埋怨,药还是要熬的。
  不然怎么刷好感!
  “喝药!”莫如九顶着一脸的锅灰,狼狈的来到了他面前。
  不过在楚天息伸手要接时,莫如九想到了什么,主动喝了一口药。
  这一口中药喝进去,莫如九那张小脸,顿时都扭曲了。
  苦!
  好苦啊!
  她哀怨看着他,“没毒。”
  “相公,真的没毒。”
  莫如九最怕苦了,因此喉咙里还带着点哭腔。
  这一个细微的变化,让楚天息的眸光微微动了动。
  他接过药,一饮而尽,不带丝毫的拖沓。
  看来这个女人没下毒?
  “楚天息,我想我们要好好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莫如九拿走空碗,放到一边。
  她神色格外的认真,“我们谈一谈。”
  “无话可说。”楚天息的声音毫无情绪。
  卧槽?
  他就这么冷漠无情的拒绝了她?
  莫如九道:“好,就算你现在不想谈,但你能不能为我想想,我毒死你又有什么好处?我爹那个老东西,抓着我来替嫁,欺人太盛!”
  “这门亲事是我嫡姐莫瑶光的!她现在拍拍屁股去嫁了太子,做了太子妃。我作为一个受害者,我为什么还要帮助他们办事?”
  楚天息不语,甚至都没看她一眼,神色冷漠得可怕。
  莫如九有些挫败,这狗男人!
  “楚天息,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话?”
  他还是没反应,不理她。
  莫如九抓狂了,她还想着和他拉近关系呢。
  一个冲动之下,莫如九直接翻身上床,在楚天息要踹她下去的时候,她狡黠一笑,直接坐在了他的腰间。
  这一坐,楚天息整个人的呼吸都停滞,身体紧绷成一块僵硬的石头。
  “莫如九——”楚天息脸色刷的爆红,似要滴出血来。
  这个女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言行举止,粗鲁不堪!
  莫如九才不管那么多,她神采奕奕的道,“你闭嘴,听我说。”
  “我知道你之前怀疑我是我爹派来的人,但是我要告诉你,我才不会帮那个老东西!”
  “你是我相公,我自然要好好的照顾你,只有你好,我才能好。不管你信不信,你要是在怀疑我,我就……”
  她停顿了一下,红唇轻抿着,上下打量着他惊愕的面容,似在想要怎么放狠话。
  楚天息额头青筋跳动,隐忍道:“莫如九,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随便坐男人腰上,她知道礼义廉耻这几个字怎么写吗?为什么要和野人一样粗俗?
  莫如九哼笑一声,暧昧地望着他,“相公……”
  “我是如假包换的女人!”
  “但是你……”现在还是不是男人,这点值得怀疑。
  莫如九怀疑嫌弃的眼神,楚天息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捕捉到这道眼神,气得都要发怔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冷怒道:“你说你要尽心尽力的伺候我,可我一个废人,比太监还没用。”
  楚天息苍白干裂的嘴唇轻轻勾起,似笑非笑的说:“难道,你就甘心守活寡?”
  干脆就借这个机会试探她。
  莫如九坦然开口,“所以我说啊,我们做不成夫妻……”
  那就做姐妹啊。
  她没敢说出口,很怂逼的把那两个字吞了下去。
  “反正,我们两个人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与其相信莫家的人。”
  莫如九灿然一笑,直勾勾的盯着楚天息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宁愿相信……”
  她眯起眼睛,蓦地俯身贴到他耳边。
  “相公你啊!”
  楚天息的身体已经僵得不能再僵硬了,她撩拨完他,又快速的翻身下去,笑得一脸的得意,像是一只偷腥成功的大白猫。
  楚天息不看她,半垂下眼帘,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给人一种迷离和飘渺的感觉。
  他耳根有些烫,灼热的温度一点点的升高,呼吸也有些缓慢。
  只是,他莫名觉得那颗枯寂死去的心,好像刚才又跳了一下。
  相信他?
  这个疯女人居然说相信他。
  他有什么好相信的?一个伤到根本,断腿的废物,注定要被人踩在肮脏的淤泥里。
  不过,他倒是越来越觉得,莫如九真的很不一样。
  简直是天壤之别,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这么一想,楚天息才陡然想起来,昨天她割腕自杀,伤口很深,那完全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她突然活过来了,难道说……
  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这个莫如九,不是之前的那个了?
  那‘她’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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