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你,没道理
“她没对不起我,她对不起我的妻子。”
提到折薇,沈卧又内疚起来,“都是我的错,我更对不起薇儿,害她吃那么多苦,她也没嫌弃我。”
“你不要觉得对不起折薇。”
外公慢条斯理的劝道,“折薇这女孩不是普通人,不要用普通人的思想去衡量她,她的气量很大,过去的恩怨她不会耿耿于怀的,你以后加倍疼她也算补偿了……”
“是。”
沈卧沉稳的点了点头。
“折薇这样的人,所以必须有福报。”
外公活了九十岁,几乎成精了,看问题确实很准。
沈卧以前不相信什么福祸迷信,但是,后来他信了,这个世界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掌控着一切,平衡着一切。
它不会让好人永远痛苦,也不会让坏人永远自在,只是时候不到罢了。
“还有你表弟薛亦扬,你也顾着点。”
外公素来知道自己的外孙子深沉寡言,所以都是他在说话,“父母的话他不听,或许就听你的,你适当点拨一下,他和许丫头纠缠那么多年,能过就结婚,不能过就分,别拖泥带水。”
沈卧只点头听着,别的话不太说。
“我和你外婆现在也没办法坐飞机了,下次再来,把三个重孙带来我们瞧一眼。”
外公表达自己的愿望。
而且他觉得自己老了,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家里的财产要划分,三个萌宝要占大头。
“是,外公。”对于这一点,沈卧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次来y国,我会带他们过来。最迟就是等明年春天,我和薇儿结婚的时候,三个孩子会出席。”
“嗯,我们家素来人丁单薄,现在有了三胞胎,终于兴旺了!”
外公欣慰的笑笑,喝口茶说,“折薇对家庭奉献很大,我准备把地产留给她继承。”
“那是您的事情,不需要和我商量。”
沈卧不在乎外公的一些地产。
薇儿他养得起。
“我会尽快让律师把遗嘱拟定出来,薛亦扬要不结婚,没他的份。”
外公心情愉快,又把重点放在了婚礼上,“你们在s市如何举行婚礼我不管,也不去参加了,但是y国这边的婚礼要定为主场婚礼,要上新闻,普天同庆。”
“是。”
沈卧也答应了。
从外公书房退出来之后,他没有立刻去找折薇,而是去了茶水间,吩咐仆人给他一杯意大利起泡酒。
心情不错的时候,他通常会喝这种酒,虽不昂贵,却可以代表浪漫和喜庆。
“沈少爷,这个给您佐酒。”
负责调酒的仆人端来一盘水果派,恭敬的奉上。
沈卧点点头,没拒绝,但是也没吃,就在那里放着,因为等下会有人来吃。
三秒钟后,薛亦扬在门口出现,仆人急忙鞠躬行礼,“薛少爷好。”
“二哥。”
薛亦扬走过来,坐在沈卧对面,用叉子挑起一片芒果放在嘴里。
沈卧面无表情的喝着酒,挺拔的坐姿有着高高在上的疏离感,没理薛亦扬。
“二哥,恭喜你结婚,我也没准备礼物,等婚礼的时候补上。”
沈卧依然没说话,只慢慢的品酒,一双讳莫如深的黑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气氛有些压抑。
薛亦扬心里有些发毛,吃到嘴里的水果也索然无味,丢下叉子,往后一躺,倚在沙发上,仰望着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天花板。
“二哥,刚才我被你女人训了。”
“不开心了?”
沈卧研究着那个酒杯,淡淡的问道,居高临下的姿态,好像他女人训别人是理所当然的。
“呵,我哪敢不开心?”
薛亦扬见二哥理他,脸上蓦地扬起笑意,好像回到了五年前,开始油嘴滑舌,“长嫂如母,二嫂教训我几句不是应该的吗?比我妈教育我,还让我信服。”
沈卧对这句话表示无异议,继续喝自己的小酒,原本冷酷的俊脸柔和了一些。
“二哥,我嫂子顶了我一下,你不想知道顶哪里了吗?”
薛亦扬不甘心被冷落,挑起话题。
沈卧皱眉,停止喝酒,瞪向薛亦扬,“随便顶哪里,有什么关系?”
薛亦扬被表哥云淡风轻的样子激怒,抬手示意仆人给他酒,挑衅道,“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哈哈,这首诗太美了,尤其是有容男人的那个东西的时候……”
“……”
薇儿顶他那里了?
“二哥,虽说我是受害者,”薛亦扬吃口水果,作死的说,“然而二嫂那么美,能和她产生点关系,是薛某三生修来的福分。”
话一说完,他的心里咯噔一沉。
只见沈卧犀利的黑眸迸射出杀人般的利芒,也就是一两秒钟的工夫,薛亦扬被瞪得鼻尖出汗。
沈卧气场太强大了,再厉害的猛龙在他面前,都会被压迫得无法呼吸。
“呵呵……”薛亦扬挠了挠头,假笑一声,“二哥,我用词不当,您别生气!外公就命啊!”
说完,他就跳上沙发,从沙发靠背上翻了过去,拱进一个桌子底下躲起来。
“薛亦扬,我要你死!”
沈卧瞬间站起了身子,眼眸里划过一道危险,一字一字的从嗓子里蹦出。
“二哥饶了我,我真是开玩笑的,当年二嫂很蠢萌,我真没别的意思……”
薛亦扬在桌子底下不断的解释求饶。
“出来!”
沈卧甚是看不起他这一点,但是外公交代过了,最终没动手削他,坐了下来。
说起来有点郁闷,从韩熙刃到薛亦扬,没一个争气的。
薛亦扬见危险解除,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依旧笑嘻嘻地坐在沈卧对面。
“总觉得二嫂是我的救世主,可以劝服那个固执可恶的女人。”
薛亦扬挠了挠头,神色恢复认真,“这几年我对许臻茵的耐心耗尽了,她除了对我耍脾气,外不能交际,内不能安家,父母又逼我,我几乎想要随便找个女人结婚了……”
“你的家事为什么寄托在我老婆身上?”
沈卧“砰”放下酒杯,双腿霸气交叠,冷声道,“薇儿失踪这五年,你帮我找过她,还是做了别的贡献?她回来之后与我误会很深,是许臻茵前去说合了,还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