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清了

  沈卧森冷得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帅气,完美的面容在血液的衬托下,愈发冷峻邪魅,薄唇紧抿,鼻梁高挺。
  一双俊美的眸子,猩红阴鸷,可怕的杀气压都压不住。
  “噗呲!”
  突然,沈卧一把将酒瓶拔了出来,鲜红的血珠再次溅在他奢贵的白色的衬衫上,红白相映,璀璨耀眼。
  “呃……”
  沈墨君疼得冷汗唰一下全都冒出来了,苍白的脸上,尽显痛苦之色。
  她以为结束了,但是,下一秒,沈卧眼眸划过锋利的恨意,复又把酒瓶刺了进去,够狠,够绝。
  还是在同一个位置,又一股血液顺着伤口溢出,“扑簌簌”的溅落在地,惨不忍睹。
  沈卧漠然的看着那些血,手握着酒瓶,再次拧了一下。
  刺她两次,一次为折薇报囚禁之苦,一次为折薇报骨肉分离之痛。
  两清。
  顾清逸站在那里看着,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知道,沈卧应该不想要沈墨君的命,因为插得是下腹部,而不是心脏。
  活该沈卧这样对她,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
  “以后,再相逢就是陌路。”
  沈卧冷冷的说道,慢慢的松开手。
  沈墨君一下子仰躺在地上,酒瓶还插在她的腹部,疼,真疼啊!
  她哆嗦着手抱着酒瓶,泪水从眼角不断滑落。
  报应,果然是报应。
  被亲生儿子手刃,自古以来,她是第一人。
  “沈墨君,你记住,我们两清了!”
  沈卧见她疼得哆嗦,并没有丝毫怜悯,因为他的薇儿也这样疼过,被这个女人害得,“以后,我们再无瓜葛!沈薰也不许你再见!”
  沈卧冷漠的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不……”
  沈墨君伸着手,凄厉的叫着,“不行,我不同意,我是你的亲生母亲,我要打官司,我要抚养权,我要……”
  沈墨君疼得说不出话来,张着喉咙惨嚎。
  她不能没有儿子,不能没有孙女!
  离开沈卧,离开沈薰,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比让她死还难受千倍万倍!
  顾清逸本来想随沈卧一起离开的,但是,最终他还是走了过去,蹲在沈墨君身边,检查了她的伤势。
  “闭嘴,别喊了!”
  顾清逸剑眉微拢,看向她血淋淋的伤口,“今天的局面谁造成的?你以为他不难受?自作孽不可活,你早该料到有今天。”
  “孩子他爸,我好痛,痛……”
  沈墨君疼得厉害,血液大股大股的从腹部涌出,她的脸色白得比面粉还甚。
  “脾脏破裂了,准备切除吧,不然没命了。”
  顾清逸冷静的判断,拿起手机,准备打急救电话,“你应该感谢他,没有伤你要害!”
  “不要打电话……低调一点,这事影响……不好,你抱我出去就行,我家有……治疗室。”
  沈墨君因失血过多,说话也是断续的,整个人像个风雨飘摇的枯叶蝶,随时都会支离破碎。
  一个那么强势的女人,强势了一辈子,最后残在自己儿子的手里,不知是不是悲哀?
  “忍着点!”
  顾清逸脱下西装,盖住沈墨君身上,掩盖那抹红迹,然后打横抱起奔出大厅,吩咐工作人员速度带路,送沈墨君进治疗室。
  沈墨君的血液一路滴洒在地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脾脏是人的造血器官,一旦破裂就有生命危险,不及时治疗,大出血后果很严重的。
  “谢谢你……救我。”
  沈墨君看向男人,扬起唇角笑了笑,眼泪却流了出来。
  时隔那么多年,他终于又抱她在怀里了。
  等了他那么久,最终得到了一个拥抱,好珍贵,好值得!
  沈墨君抬手揽住了男人精瘦的腰身,脸往他怀里蹭了蹭。
  男人身上冷冽的气息,依然那么好闻,和三十年前的一样,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味。
  他们相爱了一年,却让她刻骨了一辈子。
  这个男人确实优秀,毕竟沈墨君眼光那么高,顾清逸是她唯一看上的人。
  沈墨君目光柔软深情的看向顾清逸,但是男人没回望她,坚毅的眼眸看着前方的路况,一路小跑,脸上有着焦急。
  “你是最好的男人,我真得很羡慕藤棠妆,”沈墨君闭了闭眼,虚弱疏说道,“真羡慕死了,我这一辈子、一辈子……”
  白活了。
  沈墨君一句完整的话没说完,只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原本搂着男人腰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沈墨君,你给我挺住!”
  顾清逸晃了她一下,但是,女人已经进入深度昏迷状态。
  顾清逸眉头微拢,手不自然的抖了一下,他一点都不动容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个女人为他生过孩子。
  缘分已尽,但是,那份情一直留在了心底……
  “快!”
  医生和护士推着手术床迎了出来,顾清逸把沈墨君放了上去。
  沈墨君刚被推进抢救室,紧急抢救。
  卢笑尘作为市长秘书,又是新郎的亲爹,一直在尽心招呼宾客,此时听到市长受伤的消息,匆忙奔了过来。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卢笑尘看着一地的血,眼眸闪过一丝慌乱,紧接着气愤的问,“是谁伤了她?谁那么大的胆?给我抓进来枪毙!”
  没人说话。
  顾清逸坐在椅子上,修长的腿交叠,薄唇抿紧,思索着什么。
  “你怎么进来的?”
  卢笑尘这才看到顾情,眼里腾起一抹仇恨,指着他嚣张的问,“我问你,沈墨君是谁伤的?”
  “我。”
  顾清逸见他粗俗无礼,眉宇间极其不悦,声音冷得骇人,“我伤的,怎样?”
  卢笑尘对视他寒冷如刀的睿眸,顿时有些胆缩,那颗算账的心瞬间被凉水一泼,嗫嚅道,“不怎么样……”
  五年不见,这个顾清逸依然那么犀利。
  卢笑尘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光明正大惹他的好,必须玩阴的,真郁闷,他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在那里干瞪眼。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医生匆忙从里面走出来,看起来情况不妙。
  顾清逸眼神一凛,站起了身子走过去。
  卢笑尘也反应过来,更快一步迎上去,焦急的问,“医生,她是什么情况?”
  不会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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