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羊,待宰
“啊,天呐!”
见有人摔倒在车子前,藤棠妆吓得头皮一麻,护住了肚子,惊叫了一声,“清风,快刹车,撞人了!”
路清风眼神一凛,迅速做出应急反应,猛地急刹,abs刹车系统开始磨地。
“刺啦……”
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路面留下一道深深的刹车印子,车轮撞到了什么,弹了一下。
“靠,找死啊!”
路清风手臂虚挡在藤棠妆肚子前方,对着窗外怒吼了一声,“眼瞎,有车看不到!”
藤棠妆惊魂未定,听到路清风的怒吼,声音太响,二次受惊,全身不禁哆嗦了一下。
“哎,妆儿对不起,吓到你了,没事没事……”
路清风意识到藤棠妆在哆嗦,来不及下车查看,先安抚她的紧张情绪,很有经验的说道。
“藤棠妆,你别怕,是她主动撞过来的!”
“……”
藤棠妆艰难的咽了咽喉咙,没有说话。
她脑海里想到了那次自己被人追杀,出车祸的情形来,仍心有余悸,那时候,她也主动的撞到了顾清逸的车。
“好了,别怕了,这些人不是自杀就是碰瓷,我懂!”
路清风很有气势的说道,“她们拿命赌博,不就是想讹钱吗?咱们赔钱,赔得起,咱黑珍珠一天的收入,够买她一辈子!”
“清风,我看不是碰瓷。”
藤棠妆摇摇头,伸手抓住路清风的袖子,紧张的说道,“我们真的撞到她了,我看到血溅出来了。”
说碰瓷有点侮辱人。
如果那次她出车祸,撞的不是顾情的车,而是别人的,指定也会判断她是碰瓷。
“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下去看看,你别怕了嗷,没事的。”
“噢。”
藤棠妆是真的很害怕,声音都颤抖了,俏容苍白,眼神茫然,嘴唇不断哆嗦着。
不仅仅是因为害怕撞伤人,还怕自己怀着孕撞到人不吉利,对小宝宝的运气有影响。
她很在乎肚子里的孩子。
“妆儿,你坐好。”
路清风见藤棠妆眼泪都在眶眶里打转,心里蓦地一软,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小样,就知道哭。我下去看看,情况严重就报警,没事的话,就送她去医院,通知家属,赔钱。我会妥善处理的,放心,嗷?”
“嗯。”
藤棠妆再次点点头,手放在肚子上,小声和胎儿交流着,眼神有着慈爱。
“宝宝别怕,清风叔叔去处理了,你放心啦,为了你,妈咪以后都做好事,一点坏事都不敢做……”
藤棠妆说着,闭上了眼睛。
由于今天要领结婚证,所以,昨夜太开心了,没睡好,加上刚才害怕,她觉得头晕,靠在车椅上,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路清风下了车,果然看到路边有血液溅出来,虽然量不多,但是,说明老太婆真的受伤了。
他急忙走到车头,蹲下来问道,“老婆婆,您伤到哪里了?别担心,我现在就给您叫救护车。”
“不用了,年轻人,是我的责任,给我俩钱看病就行了。”
老婆婆好像不太愿意抬头,看都不看路清风,拖着一条腿,往路边花丛爬去。
见老太婆那么好说话,路清风突然为自己刚才的粗暴言辞感到羞愧,扶着老太婆的腋窝,想把她扶车上去。
“老人家,这里不远处就有一家医院,我带您检查一下去。”
“不用不用,我没大事。”
老太婆摆摆手,假装咳嗽,透过凌乱的头发,偷偷往旁边瞥了一眼,见素姨走向车子,心里有数。
“你们年轻人要工作,都很忙,给两三千块钱,我自己去买点药吃,挂挂水就好了。”
“那么,也好。”
路清风见她坚持没事,也不傻,掏出皮夹,从里面拽出一沓钱,没数是多少,反正大于三千就是了。
连同自己的名片一起递给老太婆,“阿婆,这是我的名片,你后期伤势有变化,或者有什么问题,打电话给我。”
“年轻人,你真是好人。”
老太婆哆嗦着手去借钱,谁知没接住,“哗啦”一声,钱掉了一地。
路清风见她行动不便,弯腰帮忙捡钱,就在这时候,假装路过的素姨,闪电般的拉开驾驶室的车门,上车拧开钥匙,踩油门就走。
“唰……”
路清风只感觉背后有阴风经过,冷得渗进骨头,散落的钱都被卷飞了,心里突然有不详的预感,猛地一个回身,看到自己的车子,无声的开跑了。
驾驶位坐着的人,根本不认识。
“喂!哪个疯子,开别人的车作什么?”
路清风大吼了一声,紧接着脑子一转,坏了,难道不是疯子,而是冲藤棠妆来的!
“给我停下!”
想到这里,路清风眼眸瞬间瞠大,闪着危险的锐芒,什么都不想,撒丫子就追,没命的追。
就算死了,也要追上!
车子里的是孕妇啊!
是主人残笑的老婆孩子!
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他怎么对得起年近五旬才有了血脉的主人!
千刀万剐也不能抵消他的罪过!
见路清风去追车了,那个受伤的老婆婆钱也不捡了,浑浊的眼珠溢出阴鸷的冷笑。
慢慢站起来,把腿上的血袋拽出,目送着路清风的背影,嘴里鄙夷的说了声。
“傻逼。”
s市的人真没头脑,如果主人当了市长,分分钟就可以玩转s市。
老太婆擦了擦苍老的脸,化妆上去的皱纹消失了,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她是沈墨君守宅的老佣人。
老佣人没停留,直接闪人,来到安全的地方,才打电话给沈墨君,说了句暗话。
“肥羊待宰,顺风顺水。”
“……”
沈墨君心里有数了,唇角扬起狞笑,知道素姨得手,已经抓到藤棠妆了。
肥羊,待宰,呵呵……
单听到肥羊两个字,沈墨君不由得兴奋极了,两眼放出精光,如同毒蛇吞噬猎物那一刻的喜悦。
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饶是她身经百战,此刻也抑制不住激动。
要知道,自古至今,活剥情敌人皮,都是重头大戏,可惜啊,她为了洗脱嫌疑,不能亲自去搞藤棠妆。
手真痒死了!
沈墨君把手伸进鱼缸,捞起一尾金鱼,放在手心里,掂了掂,好像在估量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