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狂的女人
毫无疑问,顾清逸的感情是倾向藤棠妆的。
这个时候,他唯一想到的是保护柔弱的藤棠妆母子。
不得不承认,男人更喜欢柔弱女性,即便喜欢女汉子也只是一时兴起,女人温柔婉约才是永久致胜的法宝。
“我不信,也许你把纹身洗掉了。”
沈墨君还是摇头,眼神的戾气更重,咬牙说道:“你把衣服全部脱掉,我要检查确认,笑三少的身体,我再熟悉不过。”
“你简直疯了。”
顾清逸这次没有犹豫,也不管后果了,狠狠攥住她的手腕,把她甩到墙上。
“呃……”
沈墨君被摔得好痛,睡袍的腰带都撞开了,整个身体又呈现在眼前,很美。
顾清逸看都不看,迈着大步离开。
这次沈墨君没有追上来,看着他挺拔伟岸的背阴,眼里有着痛苦和绝望,贴着墙慢慢的滑到了地上,双手捂住脸抽噎不止,悲痛欲绝。
她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
虽然,她没和笑三少结婚,但是,自己一直把他当丈夫,在她的秘密基地“死亡棺材”,还有他的衣冠冢,牌位上写着亡夫之墓。
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为他杀人,为他单身,为他痴狂,还费尽心机帮他保住了儿子,他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得到笑三少。
丈夫,儿子,热炕头,她一个都不能少。
沈墨君系好睡袍带子,衣服都不换,拿着迷烟,追了上去。
她要见机行事,用迷烟把他放倒,成就夫妻之事……他们本来就是夫妻。
她太想要他了,都想疯了。
……
顾清逸回到家里,没有进卧室,而是来到了书房,坐在书桌前思考。
想到过去,眼神划过一道痛楚,眸子湿润了。
他眨了眨眼,努力忍住泪水,长指拿起一根烟,点着火,烟雾腾了起来,思绪也随之氤氲。
藤棠妆怀孕之后,他从没抽过烟,这是第一次。
足以说明,他此刻的心情实在是潮起潮涌,难以平静。
绛泪,绛泪,绛泪!
他的脑海里全是这两个字,他还爱绛泪吗,不用思考就可以回答,爱,很爱很爱。
他爱心目中那个美丽的如同精灵一样的绛泪,但,仅此而已。
现在的绛泪,已经不是过去的绛泪了。
绛泪第一眼可以认出他来,因为他从未改变,还像过去一样稳重,大气,可靠。
而他认不出绛泪来,因为绛泪改变太多,已经没有当年绛泪的影子。
虽然更美丽更有韵味了,但是,人也改变了,身上增加了许多阴戾之气。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今天的样子,他已经没有心思去追查。
眼前的事情,已经够他烦心的了,折薇杳无音讯,生死未卜……
如果,折薇没出事,他或许会有更多的精力去弥补绛泪,关心她的过去未来。
但是,如今,折薇的生死最重要,其次是藤棠妆母子,绛泪真的排不上号了。
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环环相扣的。
有的时候,搬起石头,总砸自己的脚,所以,别搬。
沈墨君一把年纪了,依然不懂这个道理,因为她太骄傲,认为自己是世上最大的赢家,是主宰者。
她拿着迷烟,慢慢接近书房,脚步放到最轻,她知道笑三少很敏感,稍有动静就会发现。
装修豪华精致的卧室内,藤棠妆在熟睡。
她翻了个身,习惯性的抬起腿,想架在顾情的身上,可是架了个空。
“老公!”
藤棠妆一下子就惊醒了,脖子下面并没有男人强壮的臂膀,旁边也空空的。
“啊……”
藤棠妆惊呼一声,猛地坐了起来,顾情在哪里,老公在哪里?
已经走了吗?
藤棠妆眼泪已经在眼眶里转了,灯也没开,直接就出去了。
朦朦胧胧中,感觉走廊站了一个人,女人。
藤棠妆吓得浑身颤抖,刚想喊叫,那人又不见了。
藤棠妆只怪自己看走了眼,也没在意。
其实,她看到的,确实是一个女人。
沈墨君无视顾清逸的警告,顾清逸前脚刚走,她后脚又更来了,如今被藤棠妆看到,她怕藤棠妆会和顾清逸说,刚想闪人,以后等待时机。
突然,她又停住了脚步。
她要继续听房,听听笑三少对藤棠妆好到了什么程度。
她是聪明人,明白笑三少不认她,肯定是因为藤棠妆这个狐狸精的关系。
该死的千刀万剐的藤棠妆,太不要脸了,和沈卧谈过恋爱不说,现在又来勾引沈卧的爸爸,还怀了孩子。
试问,沈卧如果和父亲相认了,那么,得怎么招呼藤棠妆?
折薇也怀孕四个多月了,难道她沈墨君的孙孙就这么命苦,一出生就得喊同岁的小娃娃叔叔或者姑姑,我呸!
所以,藤棠妆得死!
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死!
沈墨君发狂了,阴鸷的眼里有着铺天盖地的仇恨,恨得牙都快咬碎了,满嘴是血。
她要让藤棠妆的孩子先死,让藤棠妆尝够了丧子之痛,然后再死!
死!死!死!
什么折薇,什么藤棠妆,所有碍眼的人,都给她去死!
她才是呼风唤雨的人生大赢家!
沈墨君的杀气,陡然增长到最大值,比血洗夏家的时候还甚。
藤棠妆莫名的头皮就发麻,心吓得扑通扑通跳,看到书房那边隐约有灯光,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一把推开了门。
顾清逸手里夹着香烟,正在沉思,见藤棠妆进来,急忙把香烟摁进烟灰缸,随后站了起来。
藤棠妆气喘吁吁,看到他,就像看到救世主,立刻就流下了泪水。
“妆儿,好好睡觉啊,怎么起来了?”
顾清逸走过来,把她揽进怀里。
“你怎么不在?我哪能好好睡觉啊?”
藤棠妆声音带着哭腔,手握拳轻轻的捶他的胸膛,“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走了呢,我害怕死了。”
“别怕,妆儿很乖,不要怕。”
顾清逸心颤了颤,抬手托起她纤柔的下颚,拇指擦去她眼下的泪水,擦的那么认真,温柔安抚,“我不会离开你,陪你一辈子。”
男人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特别好闻,也特别定神。
高大伟岸的身躯,似是女人温暖的港湾……
沈墨君看着,妒忌的眼里滴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