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她最快乐的时候
罗浩没有这个义务,但是他主动提出来要赡养吴启智,实在是太窝心了。
吴启明回家,看到女儿碧玉刚睡起来,顶着个鸡窝头在刷牙,有点恼火,但仍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道:
“腊梅考上华清了。”
“什么?她不是才考375吗?怎么可能上华清?”碧玉不解地问。
“对,但那个成绩是被人替换的,学校和省里已经通知了,要把她的成绩改回来。”吴启明道。
这几天碧玉都睡得昏天暗地的,时间和吴启明对不上,她醒时吴启明上班,吴启明下班,她又睡着了,所以都不知道这件大事。
“哟,看来腊梅还真走了狗屎运!”碧玉心有不甘地道。
与此同时,她心里却又浮起另一个邪恶的念头。
“什么叫狗屎运?人家多么刻苦勤奋,你又不是不知道。”
吴启明拍了一下女儿的脑袋。
这几天女儿比较反常,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没有出去外面溜达,让他感觉到女儿变好的希望,所以对她的态度也亲昵了许多。
碧玉道:“爸,腊梅现在是不是很开心啊?”
“当然开心啦,全家人都为她祝贺,昨天还在楼下放烟花和鞭炮,你睡得这么死,竟然没有吵醒你。”
吴启明无奈地道。
自己家的儿女不争气,但是弟弟的女儿有出息,吴启明一样感到高兴。
毕竟都是吴家的骨血。
至于女儿,他也没有放弃信心,觉得只要好好雕琢一下,还是能够把碧玉救回来的。
他却不知碧玉这时心里产生了一种微妙的邪恶愉悦感,因为孙谋说过,要在腊梅最开心的时候下手。
他们等的岂不就是这个时刻?
碧玉趁着父亲出门的时候,用塑料袋子装了四个大肉包子,放在一个塑料兜里,骑着自行车往郊区的荒坡果园而去。
孙谋最近除了有母亲尤桂玲送饭来吃,时不时也能得到碧玉的接济。
莫名他和碧玉还挺合拍的,要不是中间横着个腊梅,说不定两个人早点认识,还早点谈起恋爱来了。
所以这就是缘分啦,太早了也不行,太迟了也不行。
孙谋一见肉包子,正好肚子饿了,抓了一个就不客气地啃起来,边啃还边夸道:
“不错,肉馅挺足的,哪家买的?”
“不是买的,是我爸那个小三给做的。”碧玉不屑地道。
“哈,什么小三,也没见你耽误了吃人家的东西。”
“不吃白不吃,是她心甘情愿做的,我干嘛不吃?”
碧玉一直不肯承柳云的地位,谁让柳云霸占了她妈妈的位置呢?
她原本还幻想着,等她妈出狱以后,和她爸能复婚在一起。
如果柳云嫁了她爸,那她妈就不可能回来了。
但父亲和柳云两个人的感情很好,她虽然有心破坏,却无力插足。
碧玉已经知道了孙谋要对付腊梅的计划,但之前腊梅考了375分,孙谋说这时候下手不合适。
碧玉此时便把腊梅再次春风得意的消息告诉了孙谋。
孙谋一听,也错愕道:“她还真行啊?竟然被她翻了案,我还以为这是她最倒霉的时候了,所以都懒得对她下手。现在看来,时机正好。”
孙谋吃完了肉包,倒了一缸凉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碧玉道:“腊梅现在当然很开心了,听说昨天下午又放鞭炮又放烟花的,大白天搞这些,心情能不好吗?”
孙谋笑笑说:“能考上华清,心情当然好,今年容远一中好像就她一个考上华清,还有一个考上末名湖大学的,但听说就数她的专业最好。”
碧玉虽然不爱读书,但一想到腊梅靠读书,竟然博得万众瞩目,还找了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很强的男朋友,她心里不免妒忌万分,说话也是酸溜溜的,怂恿道:
“那你还不赶紧下手?”
孙谋嘿嘿冷笑说:“很快了,要找对时机。”
“可是这几天那个罗浩一直跟在她身边。”碧玉赶紧汇报情况。
“罗浩?他不是在京城吗?他来干吗?”
“听说二人公开了他们男女朋友的关系,双方家庭都没有太大的意见,不出意外的话,腊梅应该很快会和罗浩订婚。”
碧玉添油加醋地道。
孙谋听了,果然妒火中烧,但他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地道:
“那罗浩还在容远吗?”
对于罗浩,孙谋还是挺忌惮的,毕竟他是知道罗家的能耐。
上回罗家有个旁支的长辈在容远县城因病去世了,结果当时县里所有大老板都去送葬。
孙谋开车时载的局长也去了,结果他还排不上号,只能站在门外。
孙谋想了下,道:“那等罗浩离开,我再动手吧。”
他在监狱里学会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也学会了看各个阶层的脸色行事。
罗浩是他撞不起的南墙,所以他十分忌惮罗浩。
“听说罗浩后天就要走了,他在京城还有工作,不能离开太久。”碧玉道。
“这几天你密切关注腊梅和罗浩的行踪,罗浩一离开就告诉我。”
“好。”碧玉点头。
孙谋放她回家,就是为了让她做内应的。
等碧玉走后,破房子边的草丛里西西索索钻出一个胖胖的身影,正是由孙谋的母亲尤桂玲。
她拍着胸口说:“儿啊,刚才那个姑娘是什么人?怎么和你在里面呆了那么久?
要不要去抓住她,不然她要是跑去报警怎么办?”
“妈,那个是我认识的姑娘,在网上聊天聊来的,她不会去举报我的。”孙谋自豪地道。
“什么?真的吗?”尤桂玲将信将疑。
“我说真的就是真的,她把我当男朋友。”孙谋道。
“儿啊,你还真厉害。咱们街道里有好几个大龄男青年都找不到老婆,你这边就找上了。”
尤桂玲当然觉得自己儿子什么都好,别人都配不上他的儿子,所以一听儿子在被通缉的情况下,还找了个姑娘陪他,她觉得很欣慰。
尤桂玲才不会考虑这个姑娘的父母是怎么想的,会不会担心女儿和通缉犯相处时的安全问题。
她只要儿子开心就好。
“妈,那你刚才躲在草丛里干嘛?”孙谋不解地问。
“我还不是怕吓着人家了吗?而且我也不知道她什么身份呀,当然得避着她。”尤桂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