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嘲讽

  不过,说起来今天是刘艳红摆宴答谢,在别人家喜庆的宴席上,同为父母,感同身受,如果腊梅答谢宴上有人闹事,他肯定也不痛快。
  所以吴启智很有风度地淡笑道:“行啊,做人当然要大方,腊梅的同学考上了好大学,我们自然要给她庆祝。”
  说完,吴启智手一挥,带着腊梅和罗浩,不客气地进了刘艳红的答谢宴。
  吴启智打算宴后包个一千块的大红包给人家,他当然不会白吃人家的宴席,所以很坦然。
  刘艳红这边也没想到腊梅会来,她今天请的都是平时关系一般的同学,也请了老师。
  她对腊梅心底有阴霾,最终还是放弃了邀请腊梅的打算,当然,她请腊梅,纯粹是想气腊梅。
  但她也觉得,就算她请了腊梅,腊梅才没那么傻,肯定不会来受气。
  但刘艳红万万没想到,腊梅竟然来了,还带了罗浩和吴启智。
  吴启智也就罢了,但罗浩可是她向慕的人,刘艳红心花怒放。
  她立即上前站在罗浩面前,娇滴滴地说:“罗浩学长,你也为我的成绩打动,特意来给我庆祝的吗?”
  罗浩一脸的小问号。
  好吧,他刚才是被吴启智拉进来的。
  虽然程武的话很欠揍,但程武怎么也是一中的老师,罗浩也不想让一中难看。
  而且腊梅的事还没完结,总账还待清算,他也不想打草惊蛇。
  这是刘艳红的答谢宴,就见刘艳红穿得像只花枝招展的孔雀一样出现在他面前,罗浩只能硬着头皮,微微点了点头。
  刘艳红可开心了,拉着罗浩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要请罗浩去坐主桌。
  刘艳红的父亲刘征文这时也看到了罗浩,他当然记得这位罗家小公子,赶紧上前热情打招呼,也极力邀请他做主桌。
  罗浩看了眼腊梅,腊梅反正无所谓,点了点头。
  罗浩便道:“我这一共有三个人,我怕你们那边安排不下。”
  刘征文非常想要罗浩给自己家长面子,所以虽然讨厌吴启智和腊梅,但还是假装热情地道:
  “哟,都不是外人嘛,以前我和启智还是同学呢,一起吧,哪会坐不下。”
  刘征文当年追刘艳红母亲的时候,就怀疑吴启智对老婆有心思,所以一直耿耿于怀,每次看到吴启智,都假装不认识他。
  以前吴启智是化肥厂的小工人,装作不认识也就罢了,现在吴启智也算发达了,看到刘征文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觉得很可笑。
  吴启智也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说:“行啊,一起吧!”
  刘征文邀请他们到了主桌,安排三个座位给他们,然后自己挨着罗浩坐。
  他不想让女儿当着众人的面和罗浩靠得那么近,现在女儿情绪还不太稳定,万一一激动,做出什么失格的举动就不好了,还是安排在自己身边吧,看着她稳妥一些。
  吴启智三人坐定,刘征文就迫不及待地向席间介绍说:“这位是罗家的公子,特意来对艳红表示祝贺的。”
  众人都纷纷用艳羡的目光看着刘征文,谁不知道罗家在容远的“遗产”颇丰,以罗家的实力,别说一个局长了,就是更高层次的负责人也是唾手可得。
  刘征文抱上这条粗腿,前程不可限量啊。
  罗浩见众人都一脸艳羡地看着刘征文,他当然明白大家的小心思,但这种大家的心理活动没有表现出来,他又不能直接反驳。
  所以刘征文很得瑟,享受着众人讨好的目光。
  刘征文请的客人,不是自己的上司,就是自己的同事,或者他的社会人脉,此时都纷纷巴结道:
  “征文,有一个出息的女儿就是不一样,我们家的要是能上一个本科就满足了,谁知道你们家艳红还考上了华清。”
  “这个成绩不是空前,也是绝后了,我想容远以后再没有一个人高考能考得这么好。艳红在华清会大有出息的。”
  “是啊,真是咱们容远的骄傲啊!”
  “虎父无犬女嘛,教女有方!”
  众人一番阿謏奉诚,刘征文自己倒是频频点头,道:
  “罗公子,以后艳红和你是校友了,还要请罗公子多多关照。”
  罗浩不置可否,微微点了点头。
  众人看他矜持,倒也不以为意,反而觉得罗家人就该是这样。
  于是,席间大家便纷纷举杯庆祝刘征文养了个好女儿,庆祝刘艳红以这么高的分数考上华清。
  刘征文举杯谢了大家,自己一饮而尽。
  刘征文这次还真舍得下血本,吴启智拿起酒杯闻了闻,是茅台酒的味道。
  这时,刘征文再度满杯,要和吴启智喝酒。
  吴启智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刘征文笑道:“老吴,咱们真是有缘,以前咱们是同学,现在我女儿和你女儿也是同学。
  你女儿也很优秀,平时在一中都是考年段第一名。
  不过我女儿最终还是技高一筹,压倒了你女儿,现在我女儿进入华清指日可待,听说你女儿考得很差,连大专都危险了。
  我想你心情一定不好受吧?多喝两杯,喝酒能解千愁哈哈!”
  吴启智听了,脸色微微一变,再看看腊梅平静的脸,他心里就消了气。
  实力不如人,分数考得比人家差,这是事实,吴启智强忍下这口气,淡淡地道:
  “老刘,恭喜你养了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儿,这杯我敬你!”
  这句话刘征文爱听,他笑眯眯地举起杯子,和吴启智碰了一杯。
  这段对话,让四周的人注意到腊梅和吴启智,便开始询问起他们二人的身份。
  腊梅同班的同学便说了腊梅的情况,众人有同情的,有嘲讽的。
  同情的说,这孩子真可怜,好好的末名湖大学的保送资格不要,竟然推掉了,现在弄得连个大专都没得多。
  也有人说还好她上末名湖大学,不然末名湖大学才倒霉呢,就一个草包而已。
  吴启智把这些话都听在耳朵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心里真难受。
  他自己不舒服不要紧,他担心的是腊梅会不会难过。
  但奇怪的是,他看向腊梅时,发现腊梅的表情十分平静,并不被这些风言风语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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