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
“...好神功,堪称冠绝古今,无双绝世!怪不得刘大侠会拒我圣教美意,原来圣教中没有刘大侠所图的任何之物,只凭刘大侠这一门神功在手,纵横天下大可去得,笑傲武林也并非虚言。看来是赵某坐井观天了....”
赵松嘴角泛着苦涩,连连感叹。
他现在倒是清醒了许多,真如对方所言,那还是武功吗?那简直就是仙法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奉承两句,因为事实证明,似乎要是和刘铮血拼一场,以他并不比柴老强的功力,好像不仅会无功而返,可能还会阴沟翻船。
定了定神,赵松继续说道:“柴老和刘大侠你决斗身死,这是他的命数,怪不得别人。但...”
赵松的语气恢复了此前的深沉:“...公主殿下必须随我等回去!如若不然,虽刘大侠你离江州已是近在咫尺,可却踏不进江州城!”
“看来你也要威胁我?”
刘铮眼皮微低,杀意毫不掩饰的放出来。
怎么?有了前车之鉴难不成还要送死?
“不敢,但圣教办事,从来没有无疾而终这一说。”
赵松与之针锋相对,一双袖袍之下冒出两柄弯刀,身旁属下也个个举起兵器,神色冷峻,准备动手。
那边刚看完一场‘武林高手’大战的楚环内心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这一见要彻底兵戎相见,立即紧张起来,一手抱着楚灵儿警惕地盯着刘铮对面那些人,一手持着钢刀。
正于此时,刘铮的双耳微动,毫不犹豫退后抓起插在地面的长戟挡在楚环身前一通挥舞。
嗖嗖嗖!
一枚枚破空的箭矢从破庙外射了进来,全方位覆盖打击。
这惊变当场让这里的人发出怒骂怪叫,施展手段或挡或避,以免被流矢所伤。
嗡!
一枚箭矢的箭头狠狠钉在了墙壁上,箭尾的顶翎羽不停颤动。
刘铮使戟挡住了所有射向自己的箭矢,目光看向赵松等人。
那边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射的狼狈不堪,其中有人怒吼:“谁!他娘的是什么人?”
看起来不是这个赵松安排的,但仍然不能放松警惕。
刘铮心里有了想法,看向破庙门外,发现外面的夜幕已被一片火光照应。
“杀出去!”
赵松当即率领手下武人从破窗,门前冲出,刘铮也带着楚环跟在身后。
“哈哈哈...传功使者,好生狼狈呀?”
一道充满着戏谑的声音传来,只见这破庙之外已被大队穿着夜行衣的人给团团围住,一队持着弓箭的黑衣人已经放完了一轮,弯弓搭箭正待命令,黑衣人之前有两个为首之人。
其中一个一头黄色卷发,凹眼挺鼻,相貌异于常人,背负双手默默无言。
剩下一人,便是说话那人,金丝绣袍,气度超然,一双鹰隼般的双眸看着这些被从破庙中逼出的人。
“是你?鹰扬校尉郝连峰!还有你,白虎校尉乌勒克!两位大人这是何意?”
赵松当即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他认识眼前这两人,所以才会感到震惊。
原来也是天命教的人?
刘铮眸光瞟了一眼他们,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一边开始筹划怎么突出重围。
今天晚上可真是一波三折,现有赵松等人出现,随后又有楚雄这个叛徒跳出来,现在又来这么一手,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何意?传功使者你难道不清楚吗?还要让本校尉在为你解释解释?”
鹰扬校尉冷笑说道,脸上毫不掩饰其对赵松的杀意。
但刘铮感受到,似乎他的杀意冲着自己这边更多一些。
不,应该是冲着楚环怀里沉睡的小丫头!
“左丞相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难不成他还想对宗主血脉动手?!”
赵松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放声厉喝质问。
大郑灭亡后,一干不甘失败的宗室和忠于郑朝的人隐匿于江湖中以图东山再起。
他们奉郑朝毅宗血裔为宗主,歃血为盟,子孙后代,生生世世辅佐之。
天命教以教主‘郑王’为首,其下有左右丞相、三路元帅、四大将军、八大校尉、十二使者等职位。
多年前上代老宗主无子,只有一女,那就是幽河公主。
幽河公主抛弃继承基业和楚南枫堕入爱河,相夫教子最后病故。天命教也就失去了传人,只剩下‘郑王’苦苦等候的一个小外孙女。
不过此前郑王死了,天命教处于群龙无首的阶段,那些忠于宗主血脉的派系就把主意打到了楚灵儿的身上。
巨大的权利自然引起其他人的窥视,一些天命教高层迅速组成派系,谋取利益。
在赵松的了解中,天命教如今的左丞相,就是极力反对迎回‘小公主’的人,被忠臣一派视为狼子野心,欲犯上作乱之徒。
而眼前的鹰扬校尉、白虎校尉,就是站队到左丞相那边的人。
“哼,随你如何想,本校尉收到教中弟兄打探而来的消息,说有人已经截杀了小公主,现在带了一个冒牌货来准备夺我圣教大业,这是伪朝的阴谋!”
鹰扬校尉鹰视狼顾,恶狠狠盯着楚环怀里的楚灵儿。
此时楚灵儿已经醒了过来,刚才楚环附耳在她耳边告知了她昏睡时发生的一下,她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哀伤。但看向刘铮时目光中又充满了一缕希望和深深的感激崇拜之色。
“你!你这是从哪里得到的假消息?这分明就是宗主血脉,难道你看不出来吗?竟敢编造这种谣言,该死!”
赵松气的浑身颤抖,指着着鹰扬校尉就是大骂。
“多说无益,现在本校尉怀疑你已经叛离圣教,被伪朝诱使想要颠覆圣教,所以你和你的人最好放弃抵抗乖乖投降,等本校尉核查清楚了也就没事了。”
鹰扬校尉郝连峰一摆手,对他下达最后通牒。
赵松心头一堵,脸庞一黑,放下兵器投降?这岂不是任人鱼肉吗?就算是他再傻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心中明了,恐怕对方是有备而来,现在说再多也没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