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她和母亲还有弟弟就有多痛

  几天后。
  江佩娆如约来接姜云曦。
  她清楚身后有不少眼线盯着她,无外乎三个男人派来的,厉绝痕是好意派人盯着她,怕她遇到危险,宫允浩是怀疑她,恨不得在她身上探出秘密,而帝延卿呢!纯粹就是怀疑她和帝嘉恒的事有关。
  顾知已经出去散心了,他顺利逃脱宫允浩与帝延卿的眼线,导致注意力转移就全集中在江佩娆一个人身上。
  可想江佩娆身上多大的压力,被三波人马同时监视,还要跑到顾知家把姜云曦接出来,江佩娆表示有难度啊!
  她不可能去顾知家。
  只能联系顾知留下的人把姜云曦送出来。
  这几年她赚了钱,每次和宫允浩那些宿敌提供一点宫允浩的丑闻,那些大佬都花大笔大笔的钱买下,江佩娆就把这些赚的钱全用去买楼了,多买多买,买得大家也不知道她有多少房产,这样也搞不清她住在哪栋房子里。
  江佩娆便想到在城郊的别墅区,她还有房子,她命人把姜云曦送到那,便在当天出门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踪,去了帝嘉恒所在的医院。
  这样跟在她身后的那三波人,全都跟着来医院了,没人想到那个消失已久的姜云曦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转移。
  要说姜云曦的状况,那也是真不好。
  几天前割了子宫,大出血,连身体都没养,就这样被丢在后备箱匆匆转移,她血流不止,几次昏迷过去,她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唯一清楚的一点,几天前她像往日那般待在密室,突然进来了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
  她以为是那些关她的人看她出血严重,突然善心大发给她找了个医生,却没想,那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只是冷冷看着她,道:“小姐就要我在这个地方动手吗?好歹是一个手术,不去医院的啊?”
  几个虎背熊腰的打手,看着趴在地上的她冷冷一笑:“去什么医院,外边那么多人盯着,就在这里动手,小心点啊,别把人弄死了,一会儿那东西取出来,嘿嘿嘿……”打手邪恶一笑,道:“可是要给人送过去的。”
  “小姐真是越来越变态了。”男医生表情像便秘。
  那几个打手却笑得更乐呵。
  姜云曦感到惶恐。
  她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听这几个人的对话,心知这个医生不是来帮她疗伤的,他们嘴里说的那个“小姐”更不是好人!
  姜云曦就要跑,可她整个人都快废了,没半点力气,跑?能跑哪去?
  她抓着男医生的白大褂,求他放自己一马。
  男医生的眼里却没有仁慈,满是冰冷。
  他给她打了一针麻药。
  她晕了过去。
  至于接下来……
  姜云曦第二日醒来,就感觉整个身体不对劲,小腹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但她毫无印象,不知道在她昏迷后,那个医生对她做了什么……
  姜云曦不知道的事。
  姜大志却很清楚。
  血腥味,带着温热的东西……
  一大早丢到姜大志的脸上,姜大志被吓了个魂飞魄散,尖叫连连:“啊——啊!”
  “啊——!”
  当他看清楚了那是什么,更是发出声嘶力竭的嚎叫。
  心痛得不能呼吸。
  “是我害了你,害了你……”姜大志满脸泪水。
  他还是低估了江佩娆的狠心,那简直不是人,比魔鬼还要恐怖,她真的这样做了!
  “啊……”
  姜大志嚎叫:“可是我不能说啊……便是害了曦儿,我也不能说啊……”江佩娆这么残暴,那个女人要是被江佩娆知道了,她还能落得到好?
  但他要不说。
  明日,等待他的又是什么?
  恐惧又不安……
  姜大志深切感受到了绝望!
  江佩娆听到手下汇报,姜大志与姜云曦的情况。
  她只勾唇冷笑。
  姜大志此刻有多痛,当初的她和母亲还有弟弟就有多痛,姜大志必须为自己的错误负责!她绝不怜惜!
  。
  前往帝嘉恒所在的医院。
  帝延卿连日来头痛。
  帝嘉恒躺在病房里半死不活。
  医生说了,便是帝嘉恒醒来,也落了个终身残废,下半身整个瘫痪,生育功能也失去。
  如果不能醒来。
  那就是脑死亡。
  两种情况,哪种都不好。
  帝延卿闻言,脸色黑沉得吓人。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医生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是他的报应!”
  事已至此。
  帝延卿不好再说。
  医生退了下去,可惜的瞧了一眼病房,瞧着帝嘉恒长得好,家势好,小王子的人生,却落了个终身残废……
  “帝少,一切等嘉恒少爷清醒再下结论也不迟啊。”
  黑泽劝道:“只要活着,一定有办法。”
  “母亲联系你了吗?”帝延卿问。
  黑泽摇头。
  “从小母亲就疼爱嘉恒,没想到嘉恒出了事,第一个甩手不管的人却是她。”帝延卿看着病房内,面色苍白孱弱的男人,摇了摇头。
  说不心疼,那肯定是假的。
  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他的亲人变成这副模样,帝延卿心里内疚又忏愧。
  他就想起,小时候别人害他,帝嘉恒替他喝下了那杯带毒的饮料,落了一身疾病,当初也是这样躺在病床上,九死一生。
  温夫人伤心,哭着说:“卿儿,你欠你弟弟一条命!”
  就是这句话,捆绑了帝延卿一生。
  他好烦。
  包容纵容帝嘉恒,不断为帝嘉恒闯下的祸善后,他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他为什么要是我弟弟?”终于,帝延卿忍不出开了口。
  黑泽愣了愣,一时有些惊诧。
  “帝少,您说什么?”
  帝延卿沉着脸,深吸口气:“没什么。”
  黑泽:“……”
  “他不能死。”
  帝延卿盯着病房里的男人,道:“他还欠我一个解释,不能就这样死了!”
  黑泽沉默。
  这个时候,帝延卿并不需要旁人的附和,他只需要发泄自己的情绪就可以了,在他看来,帝嘉恒就喜欢作,越作越快乐,这下好了,把自己作成了半死不活。
  帝延卿道:“再打个电话通知我母亲,她不来,至少父亲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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