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找得她吗
顾知面色冷静:“你知道什么了?”
“江佩娆在你这。”
帝延卿开口:“少藏着掖着了,叫她出来有话当面说。”
顾知面色冷静得不像话。
“江佩娆?”
“你的别墅四面八方都是我的人,每日每夜的监控。”
帝延卿道:“手下汇报,一个小时前她来了你这。”
帝延卿懒得多说,直接摆出几张照片。
上面的时间刚好显示是一个小时前,一辆小轿车开了进来,虽然车子里的人拍不清,但帝延卿笃定是江佩娆。
顾知笑了笑:“帝少,如果不是你今天告诉我这些消息,恐怕我还没想到,我也成了你的监视目标。”
一个宫允浩就算了,再来一个帝延卿,这两个男人说句不好听的,简直是把他当情人一样监视。
他通知江佩娆来这,已经很小心了,都避开了宫允浩的眼线,没想到却被帝延卿的人拍到了行踪。
顾知瞥了照片几眼,好在江佩娆多留了个心眼,就算是开车到他这来,车牌号码都不是她的名字,照片也没拍清她的脸,帝延卿认定这是江佩娆,不过是他的直觉,但要他拿出具体证据,他什么都拿不出。
如此一来,顾知放心,他道:“阁下派的人守在外头,二十四小时监视我,你前脚来我这,阁下立马就知道了,你觉得我会在这个关键时候与江佩娆见面?”
“宫允浩监视了你?”帝延卿微蹙眉。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到你们两位大忙人。”
顾知苦笑:“一个两个盯着我不放,我一个大男人啊哈,还真像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他不惜自贬,唇边的苦涩是真的。
帝延卿微皱眉:“顾知,我和宫允浩不同,江佩娆在不在你这,我只要句实话,我有很重要的事想问她,但我找不到她。”
江佩娆把他的电话号码拉入了黑名单,至于其他通讯方式,也单方面被江佩娆删除了。
当对方斩断了与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帝延卿不可能贸然跑到厉绝痕那儿,即使知晓那个人的存在,不到重要关头,他也不会轻易与厉决痕碰面,多糟心啊,难不成他还要看着他和江佩娆在一起秀恩爱吗?
帝延卿嘲弄的想,便道:“如果你能联系到她,不妨告诉她今晚十点,我们小庄酒楼见。”
顾知面色淡然,没有理会。
帝延卿人走了,他才狠狠皱起了眉:“他和江佩娆不是在宴会见过面了吗?两人该说的话都说清楚了,说好的老死不相往来!帝延卿还跑到她面前找存在感,不怕江佩娆动真格?真是疯子!”
钟叔满脸疑惑:“少爷,您在说什么?”少爷恢复正常了,早就不是自暴自弃的模样,钟叔打心眼里为顾知高兴,他只怕顾知恢复到以前,比如说自言自语。
顾知眸中划过一丝戾气,道:“这个帝延卿真是阴魂不散!”
“少爷,您以前与帝少不是朋友吗?”钟叔不解。
顾知冷笑:“朋友?不,我顾知才没有那种狠心的朋友。”
“帝少的话要转告江小姐吗?”钟叔便问。
顾知眸中闪了闪,私心来讲,他不想江佩娆与帝延卿再产生任何联系,最好两个人这辈子都不要碰面,帝延卿赶快滚回大不列,这样他们俩还不至于闹得你死我亡的地步,但顾知心里知道,这不可能。
只要埋藏在江佩娆心里的仇恨没解决,她和帝延卿终有一日会正面交锋,而且,那个场面会很激烈,思及此,顾知心里隐隐有些兴奋,他希望江佩娆能狠心,一刀杀了帝延卿,即使心里不痛快,也不要手下留情。
否则,那场大火,白死了!
浴火重生。
重生而来的人,不应该比谁都狠,都绝情吗?否则,她怎对得起死去的那些人!
顾知眼中的狠厉越见明显,他抓着栏杆的手青筋暴起,骨头都凸出来了,好不恐怖。
“少,少爷!您发病了!?”钟叔见此,大惊。
却听顾知喉咙里发出犹如破败风箱的声音,他在笑,声音狠辣无情:“他们俩之间一定要死一个,她就算不愿意,我也要逼着她去!哼!”
钟叔心里一百个不解,他笃定顾知发病了,自从少爷的好友故去,顾知的情绪就不稳定,常常靠药物维持情绪的稳定,好不容易最近正常了一点,也不知道帝延卿的哪句话刺激到了少爷!
钟叔暗暗想着,突然脑海里跳出“三个字!”
江佩娆!
刚才帝延卿提得最多的就是她!
不会吧!
钟叔大惊,看着顾知的眼神饱含浓浓担忧,少爷的精神就是个不稳定的炸药桶,他在这种时候,还有了心仪的女人?
这万万使不得!不是钟叔不赞同顾知和江佩娆,而是江佩娆那人出手太狠辣,他作为顾知的心腹,江佩娆在地下室里做的事,钟叔都看在了眼里!
那个女孩初见,让人心生好感。
一旦接触久了,她那分分钟毙人命的手段,就是朵漂亮的食人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钟叔对江佩娆没意见,相反还欣赏她与别的女孩不同,但他却看不得顾知招惹上这样的人,当年顾知的母亲故去,可是嘱咐了他:“钟叔,我儿不一定需要爱情,更不需要婚姻,只要能遇到一个善良真诚的女子愿意陪在他身边便行了。”
善良真诚。
夫人的嘱托,钟叔铭记在心。
他有了自己的思量。
顾知还不知道他就是随便几句话,钟叔脑子里弯弯道道脑补了那么多东西,要是他知道估计得喷血了,此刻他只缓缓勾起了唇角,道:“把帝延卿设在周围的眼线全都拔出,一个个把我这当什么地了?监控乐园吗?”
他转动轮椅,往地下室而去。
安安静静的地下室。
没有开灯,一片黑暗,只听得到人的喘息声。
江佩娆靠在椅子上,身边的人附耳低声道:“江小姐,姜大志这老小子,最近昏死过一次,但您放心,有您的话在先,兄弟们下手都有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