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

  没想到司机却当真了:“明天?那成啊,您给我留个电话吧。”接着他就报了一个手机号,让张绪良给他打过去,张绪良一看没办法推脱,只好照办了。不过张绪良留了个心眼,用的是经常欠费的一个号,刚巧那天没欠费……
  等到了地方,张绪良要给钱的时候,司机师傅手一挥,说:“不用不用,您走您的,这车费算卦钱了。”张绪良当时急着去医院,没时间跟他客气,心想大不了以后认真给他算一卦,于是乎就真的走了。
  李铁在张绪良旁边说:“下回咱们坐车还这么办,没准回回都能省车钱啊。”
  张绪良用看白痴的眼神上上下下看了他几遍之后才说:“这是咱俩运气好,碰上个爱算卦的师傅,咱俩要是倒霉。碰上一无神论外加正义感爆棚的哥们,直接把咱俩当邪教分子送派出所去咋办?”
  他被张绪良噎的半天没说出来话,张绪良也没去管她,赶紧找到了那家病房,张绪良一进病房,就看见黄玲躺在床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正躺着呢,她手上打着点滴,旁边还坐了个中年大妈,应该就是她妈妈了。老人家正在那双目含泪,一脸焦急的不知道咋办才好呢。
  张绪良赶紧走过去对她说:“阿姨,刚才给您打过电话的。我有话得对您单独说说,您出来一下,是有关黄玲的病的事儿。”
  黄玲的妈妈跟张绪良完全不熟,听了张绪良的话更是一脸茫然,不过她还是下意识的跟张绪良出了病房,张绪良们出病房的时候,李铁也跟着出来了。张绪良看着他对他说:“你是不是傻?还不去厕所弄凉水去。”说完,张绪良用食指极快的摸了一下眉心。
  其实张绪良叫黄玲的妈妈到病房外面,就是想给李铁制造机会,让他帮黄玲回魂,张绪良的外来记忆中有一部分与中医有关,其中有望诊的部分,也就是看人脸色来观察这人健康的,黄玲此时的脸色,明显就是魂魄不安。
  张绪良原本的意思是让李铁趁着张绪良在病房外面和黄阿姨说话的功夫把事办了,毕竟这种事比较复杂特殊,要是直接跟黄阿姨说:“我怀疑您闺女是丢魂了,现在得叫叫。”人家未必同意,谁知道李铁居然这么实心眼,完全没理解张绪良的意思。
  被张绪良这么一说,他才多少明白点,转身就去了病房里的厕所。黄阿姨跟张绪良出来之后,张绪良对她说:“阿姨,她现在情况咋样?我看医生没在旁边啊。”
  她点了点头说:“医生说她看着有点吓人,其实各项检查问题都不大,现在先输点液看看。我就奇怪了,她刚才还跟我们一块吃饭呢,突然之间就昏倒了,一点前兆都没有……”
  张绪良想了想,说:“最近她工作比较忙,之前就晕过一次,当时我陪得她去的意愿,内医生说她是缺乏维生素,而且睡眠不好。”
  张绪良说到这,黄阿姨也接口说:“对对,前段时间她是说睡眠不好,说自己老做梦。”
  “我给您打电话的时候,她是才晕过去对吧?”因为此时黄阿姨是背对着病房门的,张绪良站的位置刚好能看到病房里的情况,所以张绪良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看了一下病房里的情况,那边李铁已经开始了。
  然后黄阿姨就把黄玲当时晕倒的情况详细的跟张绪良说了一遍,原来当时黄玲一家子正其乐融融的吃午饭呢,黄玲夹了一口菜,正准备往嘴里送,可才夹起来,突然脑袋一歪,就趴在桌子上了。接着她家人就叫了救护车,把她送来了医院,然后医院做了一些检查,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这块张绪良俩正说着话呢,李铁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对张绪良俩说:“那啥……人醒了。”
  一听人醒了,黄阿姨噌的一下就冲进了病房,张绪良则跟在后面也进了病房,之前黄玲魂魄出窍都是睡眠中出窍的,对身体伤害比较小,这一回在清醒的时候被抽了魂魄,魂魄受了一些损伤,所以在张绪良们进病房的时候,她还是迷迷糊糊的,有点睁不开眼。
  黄阿姨跟她说话,她都回的有气无力的。过了一会医生也来了,一看黄玲醒了,就对黄阿姨说:“还有几个检查结果得下午出来,既然病人醒了,看样子也没再发烧了,一会给她量个体温,等检查结果出来咱们再分析病情,这个液看来有效果,继续输吧。”
  黄阿姨点了点头,目送医生离开了,张绪良却知道黄玲醒过来跟输的液毛线关系都没有,纯粹是李铁的神棍工作做得好,这时候黄玲也有点清醒了,她扫视了一遍病房,看见张绪良跟李铁在,就说:“你们怎么在这?诶,我这怎么到医院了?”
  黄阿姨就把她晕倒的情况和黄玲说了一遍,接着又说了一下接到张绪良电话的事,黄玲狐疑的看了张绪良一眼,没发表啥意见,只是跟张绪良聊了点收藏方面的事,张绪良知道她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葫芦的事,也就配合着她聊了一下。
  过了一会,黄阿姨下楼去拿一项检查结果,黄玲才对张绪良说:“你怎么会知道我出事了呢?”
  然后张绪良就把出窍的情况,详细和她说了一遍,张绪良说的时候就瞅见黄玲的脸色一直在那变,等张绪良说完,黄玲突然做了个很奇怪的动作,她把胳膊上的衣服撸了起来,露出了手腕,黄玲的皮肤极好,而且很白,所以一旦有什么痕迹,也很明显。
  此时她的手腕上,居然有一道暗红色的勒痕,接着她又看了脚腕,两脚脚腕上也有,接着她就叫了起来:“咱们得赶紧去一趟周文家,我刚才梦……不对,我刚才出窍的时候,在那个地方是和他绑在一块的……”
  他所说的周文,就是那个送她葫芦的小伙子,听她这么一说,张绪良也想起来了,张绪良之前光想着把黄玲弄醒了问清情况了,把周文那小伙子忘了。于是乎张绪良们也不等着黄阿姨了,仨人赶紧开拔,往周文家赶,据说这小伙子一个人住。
  这要是晕倒的时候磕了碰了啥重要的地方,现在又没人管,事情就麻烦了。张绪良们下楼的时候,做的是医院的病人电梯,这种电梯一向是人最多的,张绪良们进去的时候,电梯里都站满了。
  电梯往楼下走的时候,张绪良突然感觉有点奇怪,除了电梯里的人的谈话声之外,张绪良还听到了一点别的声音,那是一种敲打金属的声音。
  张绪良用心听了一会,就发现了,那声音出自张绪良的头顶,也就是电梯的顶部。张绪良把注意力集中在这块之后,听的也就清楚些了,还真是有敲击的声音,而且声音还挺大的,要不是电梯里说话的声音太多,把那声音掩住了,听力正常的人肯定都能听到那声音。
  可那个位置是绝对不能有人在敲东西的,张绪良心里正想着这些呢,电梯突然晃了晃,停在了两个楼层中间。
  电梯里的灯光也暗了很多,不过没全灭。
  电梯里的大多数人没经历过这种情况,一见电梯停下来,都炸窝了。有想打电话的,有去按那个报巡捕按钮的,张绪良旁边还有的大妈直接嚷开救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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