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大会
岐阜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几乎所有的织田家众臣和外样大名,都前来向织田信长恭贺新春。
细川信元也带领与力山内一丰、蜂屋赖隆、饭尾尚清、蒲生赋秀、鸟屋尾满荣,前来岐阜城参加年会。
一走进大广间,就看到人头攒动,因为还没开始,相互之间正在祝贺攀谈。
“你们先去吧。”细川信元冲蒲生赋秀他们一点头,他们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偶尔周围有相识的,彼此之间还都打个招呼。
细川信元继续径直往前走,他的位置可是在内庭里,周围经过的武士纷纷冲他低头行礼。
“哈哈哈!恭喜羽柴大人!贺喜羽柴大人啊!”突然一声声道喜的声音传入细川信元的耳中,定睛一看,不远处围着一团武士,居中的人正是木下秀吉。
“嗯?羽柴?莫非?”细川信元听到他们叫木下秀吉为羽柴大人,心中已经猜测了七八分,这个猴子又改名了。每次他晋级的时候都会改一次名,仿佛这样就能摆脱他以前低贱的身份一样,其实这更加表明了他内心的自卑。
“吆!细川大人好呀!”木下秀吉看到了细川信元入内,大踏步的走了过来,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哦,是木下大人啊。”细川信元眉头一皱,这个该死的猴子竟然不给自己见礼。
“啊呀?细川大人还不知道啊?在下改苗子了,羽柴!就是在下以后的苗子!”羽柴秀吉傲慢的一抬首,“羽柴”两字取自家中两位家老重臣,丹羽长秀和柴田胜家中的各一字,意思就是自己可以与那两位家中大老比肩了。
“那就恭喜你了猴子!”细川信元不客气的怼了他一下,仿佛在信元的眼中,他还是一个滑稽可笑的猴子一般。
“你!”羽柴秀吉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跟个猴屁股似的。自己当初取苗子之所以没有细川信元中的一字,就是和他不对付,也想看看他吃瘪的样子。没想到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显摆了半天,就像是一个猴子上蹿下跳一般的可笑。
“好了,好了,主公快来了,细川大人,来这边坐。”丹羽长秀赶紧过来打圆场,一指头前的位置让细川信元坐。
“咦?这是?”细川信元一愣,然后面不改色的坐了过去。
唰唰唰,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细川信元的身上,纷纷窃窃私语。
原来,细川信元居然坐在了右手首席的位置上,这里原先可是笔头家老林秀贞的位置,难道说…
细川信元则坐的十分心安,这座次可不是随随便便坐的,能把他安排在这里,说明后面的封赏必然会有这浓厚的一笔。临了,还冲羽柴秀吉一挑眉,意思是:小样儿,和我比?你还早着呢!
羽柴秀吉看到细川信元的挑衅,气得是浑身发抖,原本炫耀的心态被贬的体无完肤。
蹬蹬蹬,突然,门口处进来一位年过半百的高级武士。当他看到首位上坐着的细川信元,明显一愣,而后又低着头走到了细川信元的下首位坐好。
“林大人好。”细川信元很有礼貌地向他见礼,他就是这个座位原先的主人:林秀贞。
“哦,细川大人好。”林秀贞羞愧难当,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位置更替自己是知道的,当时心中还好一个失落,今天就是自己最后一天当值笔头家老,再宣读完封赏令后,即将离任。没成想细川信元竟然早早地占了这个位置,自己t吗的还没离任呢,这个家伙就这么的迫不及待了!
其实这当中的症结所在,是因为安排座次的长谷川秀一。他觉得细川信元既然已经是内定的笔头家老,如果到时候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换位置,那么林秀贞岂不是很尴尬?出于好心,干脆就直接就这么安排了,省的再换。
但是细川信元和林秀贞不知道缘由,现在的林秀贞可是恨透了细川信元,仿佛就是他抢走自己的第一把交椅一般。而细川信元也不在乎,坐哪不是坐?刚刚能气一气猴子还是蛮开心的。
又过了一会儿,原本比较空荡的大厅,渐渐地坐满了高级武士。左边的都是外样大名,为首的自然就是德川家康,右边是织田信长的直臣,现在为首的是细川信元了。
“主公到!”随着一声唱和,织田信长大步流星地走到主位上坐好,后面跟着一名捧刀的小姓。这个小姓还很年幼,第一次现身这种场合还显得很局促。而他,就是历史上最著名的男宠:森兰丸。
“拜见主公(右府大人),愿主公执掌天下!织田家长盛不衰!”所有人纷纷拜服行大礼。
“嗯,可以开始了。”织田信长还是那么的雷厉风行,冲林秀贞一点头,后者掏出一卷厚厚的宣纸,上前开始宣读。
“在主公的英明领导下,在热田大神的护佑下,我织田家再度披荆斩棘,一路上击武田灭赤备,平朝仓定越前,斩浅井夺近江,驱将军灭一揆,开拓了织田家最大的版图…”林秀贞又开始滔滔不绝地大拍马屁,他为了准备这篇稿子可是煞费苦心,耗时半月。期望最后能再打动主公,让他重回笔头家老的位置,可是他失策了。
不仅细川信元皱着眉头听他啰哩啰嗦的,就连织田信长都有些厌烦,越来越讨厌这个只有嘴皮子,毫无半点能耐的家臣。
“好了,好了,这些陈词滥调就不要念了!下面开始宣读新的委任吧,然后开宴庆祝。”织田信长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再让他发挥下去,恐怕午宴招待的黄花菜都凉了。
“是…。”林秀贞老脸通红,自己的精心准备算是付诸东流了,内心深处不禁暗暗落泪。如今自己老了,不能再上战场厮杀了,主公就开始厌烦自己了。但是他林家可是一直勤勤恳恳啊,就连他的儿子林通政都战死在了长岛,难道这还不够吗!
“怎么还不快宣读?”织田信长眉头一皱,惊醒了走神了的林秀贞。
“啊,臣下刚刚看到主公的伟绩,不免有些惊叹不已,失礼了,请主公原谅。”林秀贞赶紧再次调整好心态,打开了另一份宣纸,入目处的第一个人名,让他再次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