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神不简单
牡丹笑道:“这下子他们总服了吧。”
玫瑰道:“可不是么?绿荫子一伙人无论如何严防死守,他们地位最高的军官总会在当天夜里神秘死去,尸体出现在街上,哪怕派人全天盯着也无用。有时士兵稍一眨眼,自己的上司就凭空消失,街上的人打个呵欠,便看到地上多了具尸体。这般死法,有谁能不吓得大叫投降?等到第十一天,神衣使者再度造访时,剩下的军官将所有领土几乎白送给了他。”
湘田只对这神衣使者略有耳闻,却不知以往轶事,她沉吟道:“这般神出鬼没的杀人,我们未必办不到,是那绿荫子军中并无高手罢了。”
玫瑰道:“师姐,一开始世人都如你这般想,但这神衣使者是真有能耐的。他找来其余九人,组成神衣使者帮内阁,不是名震一方的掌门,就是当世闻名的富豪,或是杀人无算的佣兵,还有老谋深算的帮主。这些人都臣服于他,就在这三河交汇处定居。他们什么买卖都做,什么勾当都干,骨皮生意、劫道生意、赌博生意、珠宝生意、草药生意、毒药生意.....其不择手段之处,比之那离落国更令人厌恶。短短几年,他建成了星网城,又扩为星网国,凡是挡他路的人,无论是何方高手,统统命丧黄泉。”
湘田道:“那也未必是此人一身神功之故,或许是利益相关,他收买人心,有人替他动手呢?”
玫瑰笑而不答,继续说道:“经过多年经营,星网国已极为富强。龙国圣莲七十九年,母后发兵远征东海盟,一边与露夏王朝打得不可开交,一边又派一支军团攻打星网国,结果不费一兵一卒,便占领了星网国国都。”
牡丹笑道:“这神衣使者呢?难道逃之夭夭了么?”
玫瑰摇头道:“其余内阁的人都逃得不知去向,唯独此人就在内阁待着,接见龙国的一位邓仲参大元帅。他言辞和善,并无反抗之意。邓仲参怕杀了此人,引起动乱,便将他关押在牢房里。他本想看看此人真面目,但神衣使者坚决不允,邓仲参并未勉强。只是神衣使者言明:‘我容诸位在此逗留两个月,届时还请诸位全数撤离我国。’”
缘会道:“此人语气倒也狂妄,那邓仲参能容得了他么?”
玫瑰道:“龙国自诩天朝上国,礼仪之邦,这人口头上讨几句便宜,邓仲参只是一笑置之,并未深究。两个月后,神衣使者忽然逃狱,来到邓仲参屋内,说道:‘期限已到,我等已尽地主之谊,还请依言撤军。’
邓仲参甚是惊怒,出手去抓这神衣使者,可未能抓住,被他跑了。邓仲参是一位龙火功第七层的高手,且一生多历奇缘,学得不少奇门武学,有人说他能与第八层龙火功的宗师不相上下,谁知竟被这神衣使者在他眼皮底下溜走。邓仲参遂命人搜捕全城,仍未能将神衣使者捉拿归案。
第二天晚上,神衣使者等在邓仲参屋内,邓仲参不待他说话,立即出招擒拿,神衣使者轻易脱身,但留下一封书信,信中写道:‘若再不守诺,贵军中某某于次日必死。’那某某是五大副将的名字。邓仲参不敢怠慢,命人重兵把守,严防行刺,却不料这五人仍是诡异至极的死去。有一人正陪邓仲参说着话,突然大笑三声,七窍流血而亡。另一人坐在一旁,忽地挖出自己心脏,放在嘴里咬了两口才死。”
缘会“哦”地一笑,似对这位神衣使者的残忍手段很是钦佩。桃潭道:“后来呢?”
玫瑰说道:“从那一天起,邓仲参每天都会收到一封书信,告知将刺杀某某。而无论邓仲参如何防范,甚至对那人形影不离,那人都劫数难逃。十天之内,邓仲参麾下死了五十个龙火贵族,其中不乏武功高强至极的英雄勇士,只留下他的至交好友与情人儿子不杀。邓仲参明白并非神衣使者杀不了她们,而是以他们性命为质,逼邓仲参撤军。
邓仲参心高气傲,决定死不认输,非要神衣使者与他正面决出生死。他偷偷派人将自己情人儿子送出城,但护送之人皆不明缘由地死去,他儿子和情人又回到他面前,昏迷不醒,全然记不起发生了何事。”
桃潭道:“这神衣使者定是一位道术士,也唯有道术士,能用种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杀人。”
玫瑰道:“这也大有可能,总而言之,到此地步,邓仲参终于绝望,明白自己若不走,绝保不住自己心爱之人的性命,他率军撤离了星网国,走至半路,他忽然醒悟:自己其实无路可走,因为圣莲女皇绝不会饶了他。于是他自尽身亡,他那支军团也就此解散,大多人返回星网国,竟成了星网国的佣兵。”
牡丹拍手道:“看来这神衣使者早有预谋,若正面作战,他就算取胜,军民也定然损失惨重。他用这法子,一来自己几乎毫无损失,二来又收获了大批佣兵,增强了自身实力,三来震慑了圣莲女皇,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玫瑰道:“师妹所言极是。后来,圣莲女皇再未大规模进攻东海盟。她与星网国重修旧好,两者之间互通商贸,龙国纯火寺在星网国中建立神庙,两者各自获益无数。龙国与星网国的关系,远比星网国与露夏国的关系要好得多。”
缘会道:“圣莲女皇为何不用鸿钧阵?”
玫瑰叹道:“母后当时....仍有仁慈之心,那神衣使者身份难测,谁也不知他究竟是谁,长什么模样,她要用鸿钧阵杀他谈何容易?若一举将星网国摧毁,不免殃及千万性命,不到万不得已,母后不会出此下下之策。”
缘会叹气一笑,似觉得圣莲女皇太过婆婆妈妈,若换做是她,多半早就动手了。
桃潭道:“师妹知道的奇闻异事可当真不少。”
玫瑰道:“师姐过奖了,我昔日在天兵派时,世间各国的强敌悍将,多少皆有所耳闻。”
湘田道:“旁门左道之事,徒然扰乱人心罢了,你还是少信口胡言为妙。”
牡丹急道:“你怎地说师姐信口胡言?”
湘田瞪眼道:“你....你怎地这么对我说话?我回去之后,定要禀报师父,她定会好好罚你!”
缘会淡然道:“你自己孤陋寡闻,旁人告诉你了,你不知感恩,却反唇相讥,这师姐当得如何服众?”
湘田一拍桌子,喊道:“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当初师父万不该许你们这几个祸害入门!”
桃潭一按湘田肩膀,沉声道:“大吵大嚷的,成何体统?”
湘田见客栈众人都望着自己,目光诧异,哼了一声,冷面坐好。
(由于工作繁忙,今天少更一点字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