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胜
但是哥萨克士兵成功地用锋利的马刀和马力的冲撞使得明军的防御阵形出现了一个小缺口,而这时炮兵面对的是混合在一起的明军与哥萨克,根本没有办法开炮。
孙抚民心急如焚,只后悔太过于轻视了哥萨克的战斗力,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抢过旁边卫兵的火铳,向着那个缺口扑了过去。
卫兵猝不及防之下,也跟着一起涌向缺口,孙抚民一个虎跳,刺刀捅在一个哥萨克士兵的脖子上,然后迅速收回,躲开了疯狂的马头,又向着后面的哥萨克部队冲上去。
明军本来已经在艰难支撑,这时见将军都亲自上阵了,顿时便觉得血气涌了上来。哥萨克人虽然有战马,但冲到明军阵形中后,战马的冲击力已经大大减少,所以明军畏惧之心一去,倒也能和哥萨克人打得旗鼓相当。
哥萨克人确实占据了优势,在这冷兵器的对战中,马刀总比刺刀用得更顺手。但明军挡住了他们的冲势后,马的冲击力已经消失,而骑在马上的哥萨克骑兵因为比较高,反而成了明军的活靶子。
明军在初期的失利后,迅速地转换了战术,后面的明军开始用火铳瞄准马上的哥萨克骑兵,随着铳声的响起,一个个哥萨克骑兵从马背上掉落下来。
终究明军的人数优势在这时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而明军在最初的慌乱后也很快就镇静了下来,局势开始向着明军这一边倾斜。卫兵们将孙抚民从阵线中拉出来后,孙抚民也镇静下来,开始指挥后面的部队填补缺口,用火铳收割哥萨克骑兵。
这时候,从堡垒里又冲出一队鞑靼骑兵,这个堡垒是由哥萨克骑兵和弓箭兵守卫的,他们就是因为战斗力太渣所以一般在战斗时是不会出战的,只有在哥萨克取得胜利后再打扫战场的。但现在看来哥萨克并没有取得极大优势,反而可能会被明军反扑过来,所以城里弓箭兵的指挥官便命令鞑靼骑兵出城支援。
孙抚民命令一个营去对付鞑靼骑兵,其他明军继续围剿哥萨克骑兵,鞑靼骑兵很快就被明军的火铳扫倒了一片,狼狈地向着城里逃去,明军却不追赶,而是反过来从哥萨克的后方攻击过来。
鞑靼骑兵的败退,宣布了罗刹军已经没有办法从堡垒里对哥萨克骑兵进行支援。而明军在经历了初期的失利后,已经凭借人数优势和远程优势和哥萨克人僵持了起来,倒下的哥萨克骑兵越来越多,胜利的天平向着明军开始倾斜。
不断有火铳声响起,不断有哥萨克人掉下马来,战场上时时传来惨叫和喝骂。明军从两面包围住哥萨克后,哥萨克骑兵最大的依仗--骑兵的冲击力已经完全消失,现在只能凭着稍微高于明军的冷兵器作战能力和明军死抗,但已经渐渐显示出颓势。
孙抚民这才放下心来,现在胜利已经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不过这次近卫军损失之大,只怕是成军以来最厉害的一次。而失利的主要原因,便是自己的轻敌与莽撞,自己受到处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现在就是尽量减少近卫军的伤亡比例,少死一个就算一个。
哥萨克人也明白过来,虽然前期打了明军一个措手不及,但终究双方的战斗力有较大的区别,明军反应过来后,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取得胜利。哥萨克统领加夫里拉叫道:“为了沙皇尽忠的时候到了,给我杀呀。”
并不是所有的哥萨克人都愿意为沙皇尽忠,他们是自由人,他们向往的是自由而不是死亡,所以哥萨克队伍中有些人便开始意动,瞄着身后随时准备撤退。
加夫里拉其实也不愿意为沙皇尽忠,但现在如果退回去,明军把堡垒一围,最后也是一个死,而如果要逃离堡垒,围城的明军一缠上来,哥萨克人依然无法逃走。
孙抚民却是看出了端倪,他发布命令,围住堡垒的一部分兵力向后退开,让出了一条狭窄的路,方便哥萨克人逃跑。
哥萨克人机动能力极强,眼光敏锐,明军一动便很容易看出有一个空隙。加夫里拉打了一个忽哨,哥萨克人突然停止了攻击,一起向着明军让开的那条小空隙冲了过去。
明军见哥萨克人开始逃跑,也不追赶,两条腿总跑不过四条腿,追赶那是徒然的。但子弹的速度是可以快过马匹的,所以明军迅速地上弹,然后开始射击。
火铳声此起彼落,逃跑的哥萨克骑兵不断地倒在地上,无主的战马犹豫徘徊在主人身边,无助地拱着主人。很快,哥萨克人已经越过了堡垒,消失在远方。
明军开始打扫战场,所有受伤未死的哥萨克人都被明军补上两刀,军医紧急地为受伤的明军进行包扎,还有士兵开始生火,以保证受伤流血的士兵不会冻死。
明军一共死亡两百三十五人,受重伤的有一百余人,轻伤的数目达到了五百多人,而哥萨克骑兵共死亡四百零三人。这样双方的交换比接近一比一,是明军很少遇到的战损情况。
孙抚民面色苍白地听取着军法官的报告,长叹一声道:“把兄弟们的尸体先放着,我们先攻下堡垒。”
哥萨克骑兵的逃跑,使得堡垒里只剩下弓箭兵和鞑靼人,布里亚惕人上前劝降,被两箭射了回来。孙抚民道:“用火炮攻城吧,城破以后,所有敌人,一个不留。”
明军架起火炮,一炮便将堡垒上的敌楼炸掉了,再几炮将大门处的城墙炸得稀烂。孙抚民却不让士兵冲进去,只是不停地开炮,到里面的人再也受不了,一个弓箭兵上前请求投降,却被孙抚民一火铳打死在阵前。
罗刹人明白明军已经不可能放过自己了,而鞑靼人则觉得大家都是黄色面孔,说不定还能逃得一条生路,便有鞑靼人出来,请求面见明军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