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建奴命运之战(四)
兵败如山倒,溃散之兵,已经根本没有办法战斗。所以代旅长命令道:“便步前进,自由攻击。”这时候建制完整非常重要,火铳兵只有集中在一起才能有效地消灭敌人,同时保护自己。
而这时的满桂已经带着一批部队往左侧包抄,逼迫着后金兵向南城门逃。而卢象升则带人往右侧包抄,也是逼着他们往城门逃。两人都知道把后金兵挤在一起,那就可以让他们先乱,再收拾起来就容易多了。
代善带着努尔哈赤向右侧跑去,听到前面的后金兵叫道:“卢阎王在这边,快退。”这时能退到哪里去呢,代善心里烦闷,看看还闭目未醒的努尔哈赤,一咬牙道:“给我冲,冲过去大大有赏。”
近卫军并没有形成完整的包围圈,在正红旗白甲的拼死冲击下,代善一行终于冲了出来。他直接命令道:“全速向王大人屯前进。”
一个亲卫担心地看了努尔哈赤一眼道:“主子,大汗只怕经不起颠簸。”
代善怒道:“先逃出生天再说,大汗天命之人,不会有事的。”
亲卫也只是提醒一下,见贝勒如此说,自然不会反对,一行人快速地向着王大人屯前进。走得不远,只见前面一彪人马也在向相同方向卷进。代善让人紧赶上去相问,才发现是岳托带着多尔衮和多铎。
代善大喜,这时岳托向后而来道:“儿子见前方战事不利,先带着小叔们跑出来了再说。”
代善道:“你做得好,布泰,你带几个人去后面看看,如果看到二贝勒,就将他接应出来。”
布泰领命而去。岳托看着昏迷的努尔哈赤问道:“父亲准备如何做?”
代善冷笑道:“能如何做,先到沈阳再说罢。国事如此,我们每个人都是要负责任的。”说到每个人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岳托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老子动了别的心事。不过他也知道,老汗年纪已大,一向独断专行惯了,别人的话又不大听。如果父亲接位,说不定还能够强一些。
而这时辽阳南门正是乱成一锅粥。窄窄的城门一次能容纳并列的四人进入,而现在人人都想争着入城,秩序一乱,根本就没有人以顺利地进城。而不断响起的火铳声仿佛催命符一般,使得大家争抢得更加积极。阿敏见机得快,努尔哈赤一倒他见代善已经将努尔哈赤抢在手中,就不再动别的心思,只想先抢进城了再说。
他顺利地进了城,直接奔向镶蓝旗大营,将旗帜等重要物件一卷,便向北门而去。至于留在南门外的镶蓝旗部众,这时也顾不上了,只希望他们能逃多少是多少吧。
近卫军终于逼近了南门,代旅长让人开始招降,一些夺门无望的后金甲兵看了看门口自相屠杀的乱象,叹了口气,扔下兵刃,跪倒在了地上。这时就有近卫军士兵上前,从身上摸出一段短绳,将后金兵双手向后,然后用短绳将两只中指狠狠地系在一起,命令他们跪地不要动。
近卫军开始对着城门放火铳,这让城门的争抢更加激烈,大家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进城,进城就安全了,为了进城,什么也顾不上了。
很快连城门洞里的人也开始纷纷倒下,有少数幸运儿终于发现前面没有站着的人了,舒了一口气准备向城内跑去,却发现前面是密密麻麻一层尸体,只能爬着进去了。
近卫军迅速地跑进城门洞,将尸体拖了出来,然后开始进城。他们小心翼翼地进城后,发现南门附近根本已经没有后金人了,预想中的后金的截击也没有出现,只是在地上跪着一些剃了头发,结着丑陋辫子的汉人。
近卫军士兵对着他们吐了一口痰骂道:“不要祖宗的东西!”然后快速地向城内跑去。
近卫军一路向北门奔袭,越近北门,后金兵越多,渐渐地有火铳声响起,说明遇到了抵抗。不过从火铳声的密集程度可以知道,只是零星的抵抗。
北门和南门相差不大,也是挤满了人。只不过南门是想进城,北门是想出城而已。北门倒还没有发展到刀枪入肉的砍杀,但是马鞭声倒是不停响起。
近卫军靠近北门时,北门一时大乱。大家争先恐后地向城外挤去,顿时就有人被马匹和人脚踩踏在地,一时惨叫声不绝于耳。
近卫军开始站立开火,将城门洞里的人打倒在地,很快便有人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求饶。这些人近卫军是不打的,所以很快就有人学样,也跪倒在地,很快整个城门洞已经没有站立的人了。
这时一个近卫军营长站出来道:“在此地构筑防线,一定不能再让建奴出去。”在他的指挥下,近卫军士兵很快就沿着城门洞两边分散成三排队形。然后这营长安排了一个军官在此负责,自己又带着一百多士兵出城门而去。
等到卢象升赶到北门时,近卫军已经完全控制了四个城门。卢象升将副官留下来负责封锁仓库,搜集建奴残兵。自己带人追了出去。
一会儿满桂也赶了,听了第一师副官的报告后,也带了一队人出北门追了过去。
代善终于赶到了王大人屯。他进城之后,立即把岳托叫来道:“大汗只怕一时不能痊愈,你看我们是先在这里固守等大汗苏醒,还是继续向北。”
岳托走到安置努尔哈赤的简陋担架前,仔细看去,发现努尔哈赤胸口的伤还在流血,人依旧是昏迷不醒,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先找个医生把血止住,然后继续向北吧,这里根本没办法固守。”
代善便是要等他这句话,于是立刻招来一个医生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先把大汗的血止住,止不住你的脑袋也就不用要了。”
其实努尔哈赤胸部的伤口并不大,血也流得较慢。那个蒙古大夫用了些草药调成糊状将伤口包住,然后用布狠狠地缠上,总算让血不再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