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院的新科目
毕懋康道:“陛下,臣是这样想的,不如在研究院里专门设一科,名曰杂科,这样不管什么样的人才都可以放在杂科里,然后根据他们的特长,找到相应的教师或者是让他们自行研究,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朱由校拍手道:“这个办法好,只是听毕卿所言,应该不是一时性起,而是早就有考虑此事,为何不与朕商议呢?难道朕就这么可怕,让你们有话不敢说。”
毕懋康摆手道:“陛下,臣只是有些初步的想法,还未能考虑清楚,自然不敢贸然进言。陛下于研究院里,一直都平易近人,臣怎么会因为怕而不敢说呢。”
朱由校道:“那就好,毕卿能有话就说,这一直是朕欣赏的一种品质。我们搞研究的,还是不要和他们那些人一样弯弯绕绕的好。那就加上文史和杂科两门,在报纸上发一个招考通知,就在一个多月以后开考。”
大明周报在研究院新增文史和杂科的消息后面写了一个编者按,指出在五月十八将在京师大学堂进行这两科的招生考试。并且注明,只要任何与文字有关的技艺,包括杂剧,诗词曲,小说,都将会包括在文史科中。而其他并不在已经有的六科和文史内的,都可以归为杂科。并且举例子说,一个人口技说得好,也可以入文史科,一个人跳绳跳得好,也可以入杂科。但前提是,你做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这一个方面必须是做得很出色的才行。
这时,孙承宗终于回到了京师。朱由校要云台接见了他。行礼过后,孙承宗便开始汇报自己这两年来的情况。
大部分都已经在以前的奏折中说过,但孙承宗最后说出的一件事,引起了朱由校的重视。
孙承宗道:“有两个葡萄牙人找到了臣,提出想和大明联合起来,攻打西班牙人和荷兰人。”
朱由校问道:“这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呀,他们原来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现在葡萄牙人竟然想联合我们攻打西班牙人?”
孙承宗回道:“臣询问了一下,我大明所称的佛郎机人,其实包括了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甚至连荷兰人也在内。但他们内部是有区别的。澳门的就是葡萄牙人,而吕宋岛上的是西班牙人,巴达维亚的是荷兰人。而葡萄牙人现在和西班牙人是一国。因为这个原因,臣有些担心葡萄牙人是不是有诈。”
徐光启道:“陛下,臣与传教士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传教士所来之地,他们称之为欧罗巴,分成了很多个小国家,并没有象大明如此的大国。他们各国之间的王室有一些亲缘关系。葡萄牙人本来有自己的国王,但是四十多年前,他们的国王死后,是由西班牙国王继承葡萄牙王位的。这样葡萄牙就成了西班牙的一部分。”
朱由校问道:“那葡萄牙人联合我们攻击西班牙人是什么意思?”
徐光启道:“臣听传教士说,其实葡萄牙人并不想让西班牙国王任葡萄牙国王的,当时西班牙人用武力攻占了葡萄牙的京城,而且教会也支持西班牙国王,所以葡萄牙人不得不让西班牙国王兼任葡萄牙国王。这样一来,有些葡萄牙人深恨西班牙人也是有可能的。”
朱由校问道:“那两个葡萄牙人现在在哪里?”
孙承宗道:“臣以为他们不过大言而已,所以随便敷衍了两句,不过臣记下了他们的名字和地址。”
朱由校道:“阁老这个处理方法好,将资料交给黄兵部,他正好要去搞这种事,亚洲是亚洲人的亚洲,这个人我们都要把他们赶出去。现在日本已经没有必要保留大量的海军了,以台湾为基地,朕准备将水军全部变成海军,水军这个名字不用了。”
在收编颜思齐时,已经用到了海军都督这个职衔。但依然保留有水军,现在等于将原来的水军和海军合并在一起了,象张千方原来是水军都督,现在也成了海军了。
黄克缵道:“陛下,以台湾为海军基地,但象颜思齐等人的家眷可否安置在厦门?”
朱由校笑道:“黄兵部的意思朕明白。不过朕一直以为,忠心这个东西与我们本身的力量是密切相关的,我们力量强,他们自然就会忠心。再说,朕相信,做为一个中国人,应该是绝大多数中国人的引以为荣的一件事。所以朕的看法是,首先要相信他们,其次也要保留反制的手段,但扣留家眷这样的就算了吧。”
黄克缵羞愧道:“陛下有大海之量,臣等望尘莫及。臣这就尽快与孙阁老完成交接,前往南边了。”
朱由校道:“我大明以南一直到吕宋,所有的海域都叫南中国海。所有的岛屿,沿海的陆地,都应该是中国之地。命兵部尚书黄克缵为南中国海经略,一切军政民政都由其负责。”
黄克缵跪倒在地道:“臣定不负陛下厚望,用我中华文明来教化蛮夷,让我大明扬威海外。”
朱由校点了点头道:“孙阁老先与黄经略交接一下,朕还有重任要交托给你。”
两天后,朱由校叫来了孙承宗。行礼过后,朱由校说道:“前时孙师弟子袁崇焕之事,想来您已经知道了。”
孙承宗道:“都是臣教导无方,使其不知朝廷法度,其人既有取死之道,那也是他的命。”
朱由校道:“其实说起来孙师可能不相信,朕一开始是对袁崇焕寄予厚望的,可惜他自己不争气,朕也没有办法。”
孙承宗道:“老臣明白,以一知县而直接进入职方司,已经是难得的厚恩,后来又派他前去十三人救援义民,只能怪他自己辜负圣恩。”
这事说了就到了正事。朱由校问道:“现今建奴已不足为惧,而北方边地之事,却不知孙师有些什么看法。”
孙承宗沉吟半晌道:“建奴若全灭,则蒙古人坐大,此事倒是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