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驱东林
现在刚一出手,便被叶向高训斥,心里其实已经很是不爽。因为叶向高本来就是东林大佬,现在却完全站到皇帝那一边去了,成了东林叛徒。而且还有象杨涟一群东林党人也分裂出去,大大减弱了东林党的力量。
他不敢直接向叶向高发难,于是转换方法道:“前次北直隶地震,当然不是陛下之过,但内阁处事不当,当负其责,请陛下降罪。”
方从哲,叶向高,徐光启一起跪倒道:“臣等处置不当,使生民涂炭,请陛下降罪。”
朱由校看了游士任一眼道:“看来游御史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呀。既然如此,那就由游御史前往灾区,督促各地救灾,等各地安宁下来了再回来吧。”
群臣心里叫道:“又来了,又来了,一言不合就将人赶走,这下游士任又中枪了。”
游士任叹了一口气道:“臣遵圣谕,灾民不安,臣将不归。”
朱由校点了点头道:“游卿且去吧。三位爱卿请起,地震而已,不用放在心上,有人要怪那就让他们去怪朕吧。”
群臣一起叫道:“臣等不敢!”
朱由校笑笑道:“总是会有人敢的。不说这事了,律法改动之事,朕决意要听取各地子民意见,下旨,将律法草案交由各巡按御史,于各地征询意见,然后再报回京城,经讨论后再行修改颁布。”
方从哲和都御史一起领旨。黄克缵站起来说道:“建奴派遣使者来求和,愿意以辽河为界,将河西之地交还给大明,要求我大明将皇太极放回,请陛下圣裁。”
朱由校大笑道:“奴酋真是好胆,对使者说,重新归附于大明,退回建州,等待天使发落,这样也许朕会留他一条老命,其它的条件,朕一条也不答应。”
黄克缵道:“奴酋也许是猪油蒙了心,竟然敢如此张狂,他还以为这是萨尔浒之时吧。”
王洽上前道:“陛下,既然建奴已经愿意求和,为天下苍生计,可否允其之请,以息刀兵?”
接着又有几个御史上前,同意王洽的意见,认为惟兵不祥,既然有还天下安宁的机会,为何不同意求和,先把辽东安定下来再说。
朱由校在心里摇了摇头,对这些人极其失望。其实努尔哈赤求和之意,这些人都懂,不过是想暂时取得一定的时间和空间好恢复元气,日后的反判是可以预知的。但他们明知如此,却或是为了要显示他们的仁慈,或是为了仅仅和皇帝作对,讲出这样的话来。
徐光启站起来道:“建奴反复无常,而且他们根本不提还辽沈等地之事,只将他们根本没有占据的河西还回来,这样的意思难道各位都不懂吗?”
黄克缵道:“只怕不是不懂,而是不愿意懂吧。建奴占我城池,杀我边民,即便是自缚前来,饶与不饶,还在陛下一念之间。如今只是让出我大明固有之地,各位竟然要准其求和,是想等两年了再来一次萨尔浒吗?哦,萨尔浒现在已经是建奴之地,那你是想再来一次萨尔浒一样的山海关吗?或者天津?”
这话说得极毒,王洽立即跪倒道:“陛下,臣等绝无此意。只是圣人言,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臣等以为,既然可不争,我大明君子之国,以德报怨。不如让建奴俯首称臣,以安天下。绝无黄尚书所说之意。”
他匆忙之间说话,却让朱由校这个不大精通孔孟之道的人也抓住了漏洞:“圣人还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如何连这句话也忘记了?”
在这春寒之时,王洽却汗出如浆,知道自己一时说错了话,却没办法再解释,只能不停叩头。
方从哲上前道:“王御史语出无状,请陛下责罚。”
朱由校道:“右佥都御史王洽,转任北直隶巡查使,即日出京巡查各地减租情况,无谕不得回京。”
王洽面如死灰,叩头谢恩后神色木然地出了大殿。其他几个御史见皇帝竟然直接将王洽贬官扫出京城,却无法和皇帝求情或者论理,都呆着不敢再出声。
朱由校道:“传旨给近卫军参谋部,对建奴继续紧逼,不给他们喘息机会,一直到建奴愿意投降为止,没有条件的投降,朕要在两年之内解决辽东之事。”
黄克缵道:“臣为陛下贺,为大明贺。前方传来消息,建奴粮食不足,而且本来和建奴眉来眼去的蒙古内喀尔喀部已经和建奴疏离,而本来已经决定今年要和建奴结盟的科尔沁部也已经将结盟之事延后了。”
朱由校想了想道:“科尔沁部,好象皇太极的妻子木布泰就是这个科尔沁的。”
黄克缵道:“陛下,这事臣倒是不知道,要问锦衣卫才知道。”
骆思恭上前道:“陛下,皇太极妻子博尔济吉特氏,名哲哲,这个木布泰臣倒是不知道。”
朱由校挥挥手道:“先不管这个,是那林丹汗让这些蒙古人转变态度了吗?”
骆思恭回道:“林丹汗改奉红教以后,很多蒙古部落都开始和他疏远,已经不大听他的号令。这些部落之所以改变态度,是因为在陛下的亲自指挥下,我大明在辽东将建奴打得狼狈不堪,蒙古人也是会看形势的,当然不愿意和必败的建奴勾结了。”
朱由校生受了这个马屁,笑道:“那边断了和蒙古人的勾结,这边又无法侵入朝鲜,建奴的日子不好过呀。不过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不能放松警惕。你们锦衣卫在辽东继续打扮消息,策反汉人,而和建奴一向不和的叶赫部人也可以联系一下,虽然他们已经被建奴吞并了,但叶赫人和建州人总还是不同的,说不定到时有意外之喜。”
骆思恭道:“臣正好有事要求教陛下,对于以前投降了建奴的汉军将领,如果他们有弃暗投明之意,找到了我们,那我们应该如何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