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那个人
什么叫做,有很多人类的反应但是都已经死了?
“就是说……在你的头顶上,关押着迷雾信者的牢房里,现在有着很多的尸体。”
很多的……尸体?
等等。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现在迷雾信者的牢房里没有迷雾信者是吗?”我立刻问道。
“也许吧,你打穿头顶的最后一块地板就能看见里面的全貌了。”谢阑说道。
正好,在谢阑这句话说完的那一刻,我头顶的那块石板也随之被黑雾侵蚀出了一个洞,而我则顺着那个洞被身后的动力炉给直接推了上去。
“我的天哪。”
然而,当我刚进入迷雾信者的房间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瞬间侵入了我的鼻腔,让我一时间有种背过气去的感觉。
“这些都是什么啊……”
我关掉了身后的动力炉,勉强在这个血迹遍布的房间中找到了一个落脚点,然后开始审视起眼前的这个房间来。
在这个狭窄的房间中,鲜红色的血液已经铺满了地板,而四面墙上也分别被溅上了程度不同的血液。七具修女的尸体扭曲的躺在地上,仿佛在诉说着她们生前的痛苦。
“看样子他并不知道我会来救他。”我看着这满地的尸体,喃喃道,“他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他再次被抓?”谢阑问道。
“不,我担心他会给我们添乱。”说着,我走上前去打开了大门,“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追上去看看吧。”
“行,那我继续给你探测。”谢阑点了点头,一路飘在了我的后面。
……
令我感到吃惊的事情一共有两件。
其一是在我从关押迷雾信者的底层牢房一路跑上来的途中,看见了无数修女的尸体。
其二则是我惊讶于瑾瑜在这战争时期居然还能将这么多修女用于牢狱的看守。
“也许她们只是为了看守迷雾信者一个人吧。”谢阑说道。
这句话倒是不无道理,我一边听着,一边点了点头。
渐渐地,我从底楼一路跑上了第三楼,在这期间,我路过了所长办公室,路过了修女的寝室,也路过了无数的值班室和牢房。
但是挡在我道路上的除了尸体以外什么也没有。
“这可真是让人感到心悸啊。”我小心翼翼地跨越着路上的尸体,然后朝着下一个梯级前进,“不过迷雾信者的实力居然有这么强了吗,感觉这一路的尸体就像是被他直接无双过来的一样。”
谢阑并没有说话,显然我刚才的这句话引发了他的思考。
“其实我在想……有没有另一种可能?”谢阑的语速平缓,提出了一个疑问。
“什么可能?”我问道。
“就是说……如果迷雾信者并不是自己逃出来的,而是另外有人在帮他呢?”谢阑说道。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人劫狱出来的,而这些修女的尸体则是在劫狱者入侵的途中留下来的?”我想了想道。
“嗯,我确实有这个想法。”谢阑点了点头,“毕竟你看,迷雾信者的职业是什么?”
“是刺客。”我立刻回答了出来。
“好,你觉得,作为刺客的他,真的有这样一路无双过来的必要吗?对于他来说,潜行离开难道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吗?既避免了战斗,又可以不闹出太大动静。”谢阑分析道。
的确如此啊。
如果是他的话,确实没有做出这些事情的必要。
“但是……又会是谁来救他呢?”我抛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事实上,现在应该关心的问题不是谁会来救他,而是谁和他之间的关系到达了值得来救他的地步。
如果这样一想的话,那答案应该就很明显了。
“是明烛伴雪!”我和谢阑同时说道。
“但是也不对。”然而谢阑立刻否定了这个设想。
没错,因为明烛伴雪也是个刺客。
她也完全可以偷偷溜进来,然后在救出迷雾信者之后一起潜行离开。
但如果真的这样一说的话,那我就完全没有头绪了啊。
“啧,那还有谁呢?”谢阑也陷入了冥思苦想。
在我们思考的过程期间,我也已经来到了第二层。
“果然,第二层的情景和上层的也是一模一样吗。”看着这同样的尸横遍野的场景,我不禁叹了一口气。
“不,还有人活着。”谢阑突然说道,“我探测到了生命的信号,还有人活着。”
“什么?谁?在哪儿?”我立刻警觉起来,生怕还有人藏起来准备偷袭我。
“别这么紧张,我说的活人指的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修女,她应该就在那堆尸体里面,看样子是虽然身受重伤,但是伤不致命吧。”谢阑缓缓说着,将手指向了一个方向,“往那儿走,她的生体反应在那里。”
于是我也点了点头,朝着谢阑所指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在一堆尸体的中间,有个什么东西在抖动着。
当我慢慢摸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一柄巨斧的一角。
看来这个人被掩埋在两具尸体的下面了。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被发现吧。
“我觉得你应该先把这柄巨斧挪开,才能让下面的那个人出来。”谢阑说道。
说的也是。
于是我握住了巨斧斧刃下方的杆,然后缓缓用力,将它慢慢抽了出来。
“呼。”
这斧头还真是怪重的。
不过说起来,这斧头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啊。
总觉得在哪里看见过。
“救……救救我。”微弱的声音在两具尸体的下方响起。
这声音的主人,我总感觉好像认识。
等等,这斧头,这声音……难道?
“千方流睿!是你吗?”我直接问了出来。
“是谁?你为什么会认识我?你是来救我的吗?”熟悉的女声再次传来。
错不了,果然是她!
我立刻拼命地开始翻动起下方的尸体来。
“看来你们俩还真有缘啊,你足足救了两次她的命。”伊莉斯在一旁唏嘘道。
“我想也是。”我将一具尸体从千方流睿的上方挪开,“这还真是,缘,妙不可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