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剑黑雾
时间之环牢牢地将这艘曾经不可一世的舰船锁在了空中。
“这枚戒指就是为了这种时候而用的。”星环这样说服自己道。
说实话,在他四处游历的这些年中,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因为他人的事情而用掉自己这些辛辛苦苦的存货。
他虽然并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但也同样不慷慨。
他的慷慨,只为那些自己认同的人。
比如边缘长夜。
虽然这座城市和他没有关系,虽然万叶国也和他没有关系,虽然即使这里毁灭了,也只是织星国的毁灭而已,虽然也许他这一刀挥下去也不会触发爆炸……但是,他还是用掉了这枚戒指。
不仅仅只是为了自保。
如果是想要自保的话,身为咒法系首席大法师的星环能够从脑海中掏出一万种自保的方法来。
但是他知道,如果仅仅只是为了自保的话,就太没有意义了。
这枚戒指,之所以耗费了这么大的精力和这么长的时间,就是为了在某一天,某一个突发情况面前,他可以用上它,来解决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
而这样的一枚戒指,如果仅仅只是为了自己而用的话,也许会有些浪费吧。
像这样,让它为了天下万物和苍生而用,也许才是它被铸造出来的目的,和他最好的归宿。
“那么,再见了。”星环手中阔剑的剑刃在魔法加持下再度变成了之前出现过的斩舰刀的形态,那长长的蓝色刀刃在星环的挥砍下直接嵌入了这艘钢铁棺材的船体之内。
在这样绝对的时停中,即使是一枚鸡蛋被切开,它的清与黄也还是不会糅为一体,所以,即使隐藏在这棺材里的那枚不稳定的炸弹有多么易爆,它在时停的世界里也还是不会出现任何反应的。
就算它真的要产生反应或者说爆炸,那也是在时停解除之后的事情了。
‘滋滋滋滋滋滋——’
星环手中的斩舰刀继续向下切割着,他采用的是从上到下纵断的方式,这样比较省力,而且也能便于观察切开之后的横截面。
苍蓝色的光芒在战舰的断痕中闪烁着,如果这个铁棺材的里面有人在安睡的话,那想必他现在一定会做噩梦的吧。
……
两柄黑剑在空中划出了两道不一样的角度,但它们的最终目标依然是同一个位置。
秋霜月看着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边缘长夜,心头顿时一惊。
他虽然知道变成黑雾的边缘长夜速度很快,但没想到居然能快到这种地步,更何况他现在还没有全身都变化成黑雾的模样,只是下半身而已。
“叮!”
在这谜一般的压迫感之下,秋霜月也只能上前推出了自己的长枪和边缘长夜的双剑相抗衡。
但正如黑雾的性质一样,黑色的光剑也具备着和黑雾同等的腐蚀力。
在两柄光剑和彩光莲华枪碰撞上的瞬间,秋霜月便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彩色长枪发出了嘶嘶声。
那是麦丽素在嘴巴内融化的感觉。
同时也是他手中紧握着的长枪的感觉。
那两柄光剑就是所谓的嘴巴,而他手中的长枪也就只是麦丽素而已。
“妈的!”
被这声音惊吓到的秋霜月瞬间提起长枪猛地一个后跳脱离了战场。
如果仅仅只是自己被边缘长夜击杀的话,秋霜月倒是觉得没什么。
毕竟那点损失和那点经验,只需要随便找个等级高怪多的地方用彩光风暴清一清就能补回来。
但是如果这把武器被边缘长夜彻底损坏了话,那就会是一个相当大的损失了。
而且秋霜月并不能承担这个损失。
可以说他现在之所以能在玩家的排行榜上稳居第一,和这把武器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所以哪怕是为了光环公会的名誉和以后的发展,他也不能因为这把武器的被破坏而从榜上摔落下来。
“真是棘手啊。”看着又再次朝着他如野兽一般猛扑过来的边缘长夜,秋霜月只能将手中的莲华枪收起,并换上了另一把较为普通的长枪。
说来真是可笑。
明明全力以赴的是他,但他却又是最先把自己最强的武器收起来的人。
秋霜月看着手中的普通长枪,不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嗡——’两柄光剑在空中挥舞的声音再度划破空气,传入了秋霜月的耳膜中。
“该死。”习惯了招架动作的秋霜月便再次将自己的长枪顶出,防御住了两柄光剑的斩击。
不过他之所以会用武器防御的原因当然也和上次自己的圣盾碎裂有关。
所以在他发现自己的莲华枪能暂时挡住边缘长夜的攻击后,他便开始用武器防御了起来。
大概这也算是“进攻是最好的防御”的一种解释吧。
不过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样。
在两柄光剑落在秋霜月长枪的枪杆上的时候,那股熟悉的嘶嘶声并没有出现。
因为光剑之上的黑雾在触碰到长枪的一瞬间,便已经将这把普通的长枪给斩断了。
它的防御力,还不如荣耀壁垒。
看着面前那柄秒断的长枪,秋霜月甚至来不及惊讶。
因为在长枪断裂后,随后赶到的便是那两柄如狼似虎般的黑色光刃。
“荣耀壁垒!”
但秋霜月并不会任人宰割,即便自己连最后的希望都失去了,他也还是会继续奋斗。
‘叮!’
神圣的白色终于在最后的关头出现在了两柄黑色剑刃的前方,并与之碰撞在了一起。
秋霜月明白,边缘长夜在放水。
他明明只要以身化雾,直接朝着他汹涌地飞扑而来的话,这一切就都会结束。
但是边缘长夜依然只是将下半身变为黑雾用作移动的手段,而将手持着的两柄光剑作为攻击方式而已。
秋霜月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两柄光剑虽然威力惊人,但还远不及黑雾本身的能力。
从他用荣耀壁垒挡下了这一击后,他便感受到了这一点。
“明明口口声声说全力以赴的,为什么却还是没有用出全力?”秋霜月看着眼前的边缘长夜,愤怒地质问道。
“啊。”边缘长夜看了他一眼,“因为我临时改主意了,我觉得这样已经足够了,你难道不这么觉得吗?”
秋霜月第一次在这个游戏里感受到所谓的‘嘲讽’,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