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链锁

  过于智能。
  为什么我这么说?
  因为现在的她对所有事情的判定和行为都是不假思索的,而且在处理方式上也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
  这么说好了,现在的她大概是抛弃了感性而获得了额外的理性。
  如果从我的视角来看的话,现在的她无疑是最为强大的形态。
  毕竟一个杀人机器是不需要感情的,过于智能这一点对于处刑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额外的情感只会让她的刀锋变钝。
  虽然就我个人而言,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在我的面前变成这种样子,但是如果真的用理性来分析的话,这样的ai才应该是最完美的ai。
  数据加密的效果十分显著,以至于它才刚刚被女人用出,就已经生效了。
  在视觉效果上,数据加密的样子就像是一把锁,然后被女人深深地打入了守护者的体内。
  虽然我不知道这一个本源的具体能力为何,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肯定明白。
  不出我所料,还没等我把这个念想在脑内完善,谢阑便轻轻的咳了一声。
  “所谓数据加密,就是将一件事物给加上一道锁,而这道锁只有自己能解开。”谢阑用他那巨大的知识量在我的耳旁自觉解说道。
  “而如果是你身体的某个部位或者某个活动系统被上了锁的话,那就意味着你对它的控制权消失了,而且如果没有施术者的解锁的话,你就一辈子也无法再获得对它的控制权了。”
  谢阑说完以后叹息了一声,想必他也对这种听起来就很恶毒的本源感到无解。
  “那么……也就是说?”听着谢阑对我的科普,看着那道烟尘中飞舞的身影的我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咚。’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
  守护者飞舞的身影消失在了空中。
  果然,那女人把守护者的翅膀给锁住了。
  也就是说,她将再也无法飞行。
  “果然是这样吗。”我叹了口气,“这样的本源,还真是狠毒而有效啊。”
  “这大概就是那种永远不可能分配到玩家身上的本源吧。”谢阑缓缓道,“如果这东西给了玩家,那势必会引起一场灾难。”
  而随着守护者的落地,一阵烈风也骤然刮过,将战场上的风沙吹散。
  那是守护者在用自己停留在地面上仅存的力量挥舞自己的肢体。
  “苟延残喘。”伊莉斯心情复杂地说道。
  的确是苟延残喘。
  守护者现在四翼尽折,除了在地面上摆动她的那些手足以外,什么都做不到。
  她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也只有她那强而坚固的外壳了。
  之前那女人也说过,她就是因为难以破除那层由湮灭组成的壁障才回来拜托我的。
  而现在,既然他自己出马了,那就肯定会有属于自己的破解方式。
  反正守护者现在倒在她的眼前,就像是刀俎鱼肉一样,该怎么处置她,也是那女人自己的自由。
  只是作为旁观群众的我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总归会有些不适罢了。
  ……
  守护者在地面上一边翻滚摆动,一边声嘶力竭地发出刺耳的悲鸣。
  好在这里是一座孤岛,不然的话,这喊声也许能从织星国传到万叶国也说不定。
  “别叫了。”女人终于说出了一句带有正常人感情的话,“这个片区的登录通道我已经完全封锁了,你再怎么叫也只是叫给那两个幸运的玩家听的,省省力气吧。”
  幸运玩家?
  说的肯定是我和辉光沙漏了。
  但是……哪里幸运了?
  “白嫖一堆守护者的击杀奖励,难道还不算幸运吗?”谢阑反问道,“全世界的游戏玩家都想要得到的奖励,现在白送给你们,这如果都不叫幸运的话,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才能叫幸运了。”
  有道理。
  这么想想的话确实如此。
  “咕……”守护者似乎听得懂正常的语言表达,她看着在一旁旁观的我,又四处张望了一番不知何时消失了的辉光沙漏的身影,最终只能低下了头,用它那长满利刃的手足划了划地面上的土石。
  在蝴蝶身体上的那颗人头上,露出了不甘但又只能屈服的表情。
  也许她此刻也已经绝望了吧。
  失去了飞行能力的她,在地面上还能做什么呢?
  也许,还可以恢复成她之前的样子?回到人形?
  “很遗憾那是不可能的。”谢阑说道,“我之前想必也跟你说过了,这一行为是不可逆的,一旦她作为守护者的孵化完成,就再也回不到以前的那个纯良的样子了。”
  “我刚才用灵魂之海细致的查了一下,总算查到了这个守护者的信息了。”谢阑接着用有些震惊的语气说道,“说实在的,她的身份确实让我有些惊讶。”
  “怎么了?”我和伊莉斯同时问道。
  看来我们两人都很关心这件事情背后的内幕。
  “首先一点。”谢阑清了清嗓子,“这个守护者她在来冰心岛之前,曾经就做过一段时间的boss,只不过那时还是比内测更加悠远的alpha测试时期,北欧地区服务器根本就不存在,而这个守护者在那个时候,是一名被称为蝶之魔女的boss,等级为一百二十级。”
  蝶之魔女?
  “没错,你现在所见的她的这副模样,其实就是她最原本的模样。”谢阑缓缓道,“她在beta测试阶段的时候,应了主机的要求,被改成了人形,然后投放到了冰心岛上为公测做必要的准备。”
  “也就是说……其实真正不可逆的阶段不是她现在的这副样子,而是她之前的那副样子?”我听了这消息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人形的她才是变形之后的样子,而她最原初的模样其实是现在的这只蝴蝶?”
  谢阑没有回应,想必是默认了。
  “不好意思,刚才对你冷酷了一点。”这时,那女人又开始对守护者说道,“虽然这件事情本身和你没有关系,不过这毕竟是游戏的进程,所以你也只能加入其中了,要怪谁的话……就去怪游戏策划吧。”
  说罢,女人的脸色便再度恢复了那机械一般的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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