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遇与危险并存

  就在申侯与犬戎开始商议出兵消灭周王室的时候,远在散国的嬴康已经赶回虢城。
  此时若曦公主病了,而且病得还挺重的。
  世界上好多人都是这样,同甘共苦的路上,只能“共苦”不能“同甘”。若曦公主或许就是这样一个人,她一路走来伴着嬴康见证了秦人从弱小走向成熟,再到逐渐壮大的过程。
  但是真正当秦人占领了关中西部的散国并实际拥有虢国的时候,她却病倒了。
  实际上她的病情放在当今根本算不上什么,无非就是由于感冒发烧引起的炎症,先是咽炎,再是肺炎,然后就这么一直咳着,最后又是发烧,高烧不止。
  面对夫人一天天的病体沉重,嬴康急的嘴角都长出了泡泡,原本不时那样着急的他也变得脾气火爆起来,动不动就对那些医官发火。
  但是中医就是这样,调理绝对是一门不错的医学,但是面对炎症就显示出它的不足来。
  就在这时,内侍进来禀报道:“君上,司马伯圉求见。”
  司马伯圉就是赵伯圉,人家现在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当朝司马了。
  赵伯圉这个时候来见,有何要事呢?
  嬴康将手中的热水交给宫女,示意她给若曦公主喂下。自从公主病了之后,嬴康整天围在她的身边,端水喂饭都是他一人来做,不到实在脱不开身的情况下,是不会让别人动手的。
  嬴康对若曦公主道:“你先喝点水,我去去就来。”
  若曦猛咳了几声,微弱的对嬴康道:“夫君要以天下为重,切不要因为我耽搁了国家大事,你去吧。”
  嬴康来到王宫大殿,赵伯圉和宰相嬴照已经在这里等他了,见到嬴康之后,二人拱手道:“拜见君上。”
  “免礼,起身说话,有何要事?”嬴康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君上,王室发生大事了。”赵伯圉禀报道。
  王室发生大事了?
  嬴康有些吃惊的问道:“王室发生大事了,什么大事?说来听听。”
  “君上,就在上个月,天子宫湦突然下令废除了申后的王后之位,同时还废除了姬宜臼的王太子之位。册封褒姒为王后,褒姒的儿子姬伯服为王太子。”赵伯圉禀报道。
  这才几个月的时间,王室就留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嬴康多少有些意外。
  他猛然一想,自己已经来到这西周时代有些时日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是公元前771年了。
  因为在这一年周王室的历史上发生了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其中一个就是周天子姬宫湦废除王后申后,册封褒姒为王后,随后才发生了一系列的大事。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嬴康对赵伯圉和嬴照道:“还有什么事情一并说来。”
  “君上,臣还听说,申后的父亲申侯听说自己的女儿和外孙被废之后大怒,扬言要与王室势不两立,而且臣还听说他已经跟北边接上头了。”
  说这话的时候,大大咧咧的赵伯圉竟然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的。
  毕竟在周王室的天下如果有臣子跟北方的戎狄有勾结,那绝对是违反人臣,背叛国家的大事情,轻易是说不得的。
  见赵伯圉这个样子,嬴康都有些想笑了,心想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你还如此神秘。真不知道历史上还有申侯勾结犬戎进攻中原消灭西周的大事吗?
  赵伯圉等人又不是现代人怎么会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事情呢?
  嬴康虽然知道后面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但却不能说,不然人家会把你当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够看透前后三百年事情的神仙。
  能当国君就已经很不错了,神仙咱就不做了。
  于是嬴康说道:“王室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我们作为王室的臣子切不可掉以轻心。”
  “对,我说的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君上这以后要是王室真有什么事情,我们该当如何?”赵伯圉不无担心的说道。
  “王室发生什么事情,你说说王室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嬴康不禁问道。
  “这万一申侯跟犬戎勾结起来之后向王室发动进攻,我们帮还是不帮呢?”到底是当司马的人了,赵伯圉这样一个人竟然关心起周王室的命运来,嬴康不由得有些意外,“看来司马伯圉很是关系王室的命运啊!那寡人且问你,如果申国向王室发动战争,我们应该帮助你一个呢?”
  “我们当然要出兵帮助周王室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周王室的臣子,不能眼看着周王室遭到敌人的袭击。”
  “假如是周王室做错了,我们还需要帮助王室吗?”嬴康继续追问道。
  “这个?”赵伯圉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很显然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如果王室做错了你秦人都要出兵帮助的话,那么今后王室万一做出不利于秦人的事情来,到时候你们秦人将该当如何呢?
  望着赵伯圉那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样子,嬴康笑道:“司马伯圉,当下王室的事情仅仅限于申后和王太子被废除,作为岳父的申侯觉着脸面上挂不住,撒点气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万一真的像传言中说的那样,申侯跟犬戎勾结起来对付王室,我们该怎么办呢?”很显然,赵伯圉是非常担心申国跟犬戎勾结之后向王室发兵的。
  嬴康微笑着望着嬴照,“若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兄长以为我们该当如何?”
  子进宫以来,嬴照始终没有说话,其实作为一国的宰相,面对即将到来的大事,他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了。
  “若真的发生那样的大事,秦人当然不能不管了,但是至于要不要帮助王室,那还要以我们秦人自己的实力来确定。”嬴照这话说得就没有赵伯圉那样坚决了,他很清楚如果真的到了犬戎发兵进攻王室的那一刻,即便是秦人想帮忙,恐怕也会实力不济的。
  毕竟犬戎不是陇山周边的戎狄,人家的实力和战斗力远非丰戎等可比。就算是秦人今天的实力也是没有办法跟犬戎战斗的。
  说完这话,嬴照还说了一句很关键的话,“当然了,至于我们到时候应该怎么办,还要看君上你的决定。”
  嬴康知道嬴照说到底还是要听自己的决定,于是说道:“二位其实不用担心,我倒是觉着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对于我们秦人来说未必是坏事,或许还会是秦人再次腾飞的有一个重要机遇。”
  敌人都要对王室发动进攻了,君上竟然认为这是一个重要的机遇?嬴照和赵伯圉不免感到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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