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四）被一把剑虐的死去活来

  卡玛泰姬，郑贤品着王倒给他的一杯清茶。
  他气定神闲，优哉游哉似乎没什么事一般。
  王则略有些担忧地坐在那里。
  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不知道何平如何了。
  他有些焦虑。
  那把剑的凶名他也是略有耳闻的。当初，古一法师也是从这把剑身上感悟到不少剑道上的知识。
  就连那位孙先生，也曾言这把剑灵韵通神。
  这些大人物们况且不敢慢待了这把神奇的剑，更何况一个剑道刚入门的何平呢。
  不知道何平能不能扛得住这把剑的考验。
  郑贤品了一口茶，见王脸色上挂着一丝忧虑，便慢慢悠悠地说：“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你真担心里面那小子？”
  王则看了他一眼，略没好气地说：“他毕竟是我徒弟的男朋友，我怎么也不能坑了我徒弟吧。”
  郑贤笑了笑，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他像是被茶香所迷醉，不免有些悠悠然。
  王则忍不住问：“你说何平那小子能扛得住吗？”
  郑贤瞥了他一眼，旋即笑着说：“放心吧，这把剑是有分寸的。”
  王略略放心，他端起自己身边的杯子，吹了吹热气，接着噙了口茶。
  还未咽下，那边郑贤慢慢悠悠地继续说了句：“说实在的，当初这把剑暴走的时候，整个神矛局被它闹得鸡犬不宁。多亏是古一法师和孙先生还有昆仑那几个老家伙一起联手才勉强压制住。就因为这样，我们才知道原来纽约出现了一位剑侠传承者。当时我们还很高兴，说剑道这一脉终于有人继承了，谁知道这小子体内歪门邪道的功夫太多，于剑术上却不求进取。古一法师这才看不下去，借着送这小子到异世界的机会，祛除这小子体内的歪门邪道之余顺便坑了那位心怀叵测魔鬼。这些古一法师之前都曾告诉过我们。”
  他又拿起杯子，品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可这小子确实笨了点，到现在也没再进一步。而奇异博士也不懂中国剑道，反而好心办坏事，又把这小子往歪门邪道上引去了。这下呦，这把剑可看不过去了，拼了命地要冲过来收拾这小子。所以啊，这一次何平这小子会有惊无险，但苦头得多吃几次。”
  王听力后，顿时为何平那小子捏了把汗。
  但凡追求武道者，对看好的苗子不走正道总想写歪门邪道都会格外很提不成钢，有机会当然要亲手调教调教。
  既然何平撞在了这把剑手上，那有的苦头吃了。
  但愿，他能早点明白吧。
  王接着又饮了一口茶，砸吧砸吧嘴，似乎是在惋惜什么。
  坐在他们两个下侧的一男一女，则脸上似乎绷着什么。他们彼此看了一眼，像是心有余悸，又像是松了口气。看来，正如郑贤局长说的，这把剑当初脾气大着呢。
  镜像空间里。
  何平在疲于应付。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被一把会飞的剑追着打。
  起初，他以为这把剑只会飞来飞去，只要躲着它就可以了。
  但他怎么能想到这把剑竟然如此有灵性，当第一次飞过他身边的时候，竟然像是背后有人握着剑柄一般于空中转弯向他撩了过来。
  这把何平吓了一跳，他急忙向后躲去。可这把剑却不依不饶，接连使出凌厉地攻势，招招都瞄向他的要害。
  何平只得召唤出手中的宝剑，以剑招拆剑招。
  见他抽出剑来。
  飞在空中的这把剑更来劲了。
  仿佛一位绝世高手，将剑招施展得犹如行云流水，何平只剩下招架的功夫。
  他都不知道自己向后退了多少步，挡了多少招。
  可这把剑依然在不断地攻击着。
  何平非常憋屈。
  倘这把剑身后有人，他定会寻机反攻几招。可他的对手只是一把剑，虽然不可思议，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反击。
  何平越憋屈，这把剑似乎就越来劲。
  剑招越来越凌厉，何平大汗淋漓，双手仿佛灌了铅一般挥动得万分艰难。
  他想停，可剑却不停。
  于是他只得连连招架。
  剑气不断地被消耗，他脸上不断地向下飘着汗珠。
  又是几千招过去了，何平的双脚也仿佛灌了铅一般。
  整个人似乎到了极限，而体内的剑气也濒临枯竭。
  终于他脚下一软，整个人跌倒在地。
  这把剑在他头上巡视数圈，似乎在嘲讽他的体力，稍后，就悬浮在一旁静止不动。
  何平向翻个白眼，却发现自己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坐在地上，忍不住向后一趟，整个人仿佛瘫成一堆烂泥。
  要死了。
  他浑身仿佛脱水一般，接着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那把剑就悬挂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何平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不停地挥剑。
  拔剑，撩，刺，挥，砍，挑，斩，削，挡，抹……
  各种各样的姿势。
  有些姿势挥出时，他的体内会自动生成一股剑气，在身体里游走一圈。有些姿势挥出时，体内却动静全无。
  剑气游走时，他感到无比的滋润。那些犹如灌了铅一般的肢体竟得到舒缓。
  仿佛融入五月的阳光，整个人舒适极了。
  于是他在梦里不断地按照记忆中能生成剑气的那些姿势不停出剑。直到越来越多的剑气出现，体内到处充盈着剑气为止。
  不知不觉间，在何平的睡梦中，他的身体得到了一丝强化。
  对于剑，他认识得更透彻一分。
  何平相信，倘若此刻这时醒来，自己一定会战胜那把邪剑。
  他在梦中，仿佛梦见了自己轻松消灭邪剑，得意洋洋走出镜像空间的景象。
  只可惜，这只是一个梦境。
  正当何平梦到自己击败那把剑的同时，他突然感到自己眉心上空传来一股凌厉地杀意。
  他睁开眼，发现那柄剑就悬在自己眉心上空，似乎正准备直直地坠落下来。
  他急忙一翻身，随手拿出自己的佩剑。刚要做出反击，那把剑的攻击就已经杀了过来。
  何平只好连连招架，这一次，他比上一次抵抗得更久了些。
  当何平第九次因为筋疲力竭而昏过去的时候，王悄悄地溜入镜像空间里。他看到地面上昏睡的何平，又看着空中悬挂着的那把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小心翼翼地向那把剑问道：“剑大人，我能不能先让他出去吃个饭？毕竟他只是人，消耗了那么多力气，是要补一补的。”
  那把剑就悬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允许还是反对。
  王试探着朝何平走去，刚挪动脚步，就感受到无边的杀意朝自己袭来，他身子一僵，接着就把举起的脚放回在原地上。
  看来，何平是出不去了。
  那只好把饭送进来了。
  这小子，有得受了。
  王低头看着昏睡过去的何平，为他感到悲哀。
  等到王从镜像空间里出来的时候，郑贤正坐在桌子上吃王做的菜。他的两个部下已经离开了，毕竟神矛局有各种各样的事要处理，而他，还需要等到事情有结果了再招人过来带走这把剑。
  他扭头看到王走了出来，不急不慢地夹了口菜，接着就问：“怎么样，让出来吗？”
  王摇了摇头，只是拿起一个碗将桌子上丰盛的美食挨个夹了夹。
  接着，他又盛了一大碗米饭，转身就送到镜像空间里了。
  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坐在桌子上，伸出筷子慢慢悠悠地吃着。
  郑贤看着他，颇好笑地问：“怎么，刚才那么担心，这会儿又平静了？”
  王夹了口菜，学着郑贤不紧不慢地吃着，等到咽尽了嘴里的食物，方才开口说：“我看到何平身上附着一层那把剑的剑气，看样子，那小子获得不少好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能够完成剑的考验。”
  郑贤一怔，旋即笑了：“也许很快吧，只要他能把体内的那个什么变身巨人给消化成自己的力量，他估计就能通过考验。”
  王点了点头，继续吃着饭。
  不一会儿，他突然问郑贤：“我听说，凡是神器，都清楚自己什么时候会灵力耗尽。这把剑虽然很有灵性，但毕竟比那些神话中的神器要差上不少。我怎么觉得这把剑是快要到尽头了才这么饥不择食地选择何平呢？”
  郑贤刚准备伸筷子去夹盘子里的一块好肉，闻言一怔，旋即放下筷子略略思索起来。之后，他方才开口说：“还真有可能，这把剑当初只不过是张衡大人平日里练剑用的一把剑，虽然后来不知怎么得就有了灵性，但材质确实很普通。”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发现了事情的真相，怪不得这把剑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了，原来是自己寿命将要终结，为了不至于断了传承。
  可惜的是自己身边没有一个能继承得了这把剑上的传承，才便宜了何平这小子。
  一定是这样。
  想明白了的郑贤，准备伸手要去夹刚才那块好肉，却发现肉已经到了王的碗里。他不免一怔，接着扭头问了一句：“你徒弟呢？”
  王正准备夹菜，闻言一愣：“你问她做什么？”
  郑贤则解释说：“你把她男朋友关到镜像空间里，就不给她说一声？”
  王却无奈地说道：“别提了，她此刻正闭关呢。也不知道何平那小子有啥好的，让我那徒弟一直觉得自己是他身边的累赘，这不，除了吃饭方便之外，几乎都不出来。这一次，正好这把剑来了，就发挥发挥预热，好好折腾那小子一下。我都打算好了，等他出来以后，甭管学成啥样，都要他带着我徒弟出去转转大千世界去。这小子，身在福中可不知福！”
  他越说越气，说完就气呼呼地想要夹之前他就瞄上那块的好肉。只是这一次，肉却已经在郑贤的碗里。
  他只得翻了个白眼，随便挑了块肉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