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要是平日里他只管约束好自己就行,但是现在可是多事之秋,所以当他得知海船被劫马上就造账册,建商号,平账簿...
  其实他第一次贿赂知府大人是为了拖延时间。
  这可是他第一次补窟窿,据说家里如果发现了一只蟑螂,那就说明家中已经有很多蟑螂,窟窿呢?
  海大人身心俱疲,又得到一个消息,太子殿手在扶摇,近日会坐船回临安。
  这件事上京也知道了,现在上京盼着太子死的人可不再少数,和临安有牵扯的、想扶持另外两个皇子...还有宫里的,于是海大人又得到命令,要让太子慕明翰永远回不了临安。
  海大人发愁。
  走私银子他内行的很,但是杀皇太子?你们怎么不自己去?
  上一次天时地利人和还能冒险一试,这次明显的对方早有准备。而且现在临安的事情肯定是慕明翰干的,从这点看得出这个太子不好对付,你叫他怎么下手?
  看来慕明翰才是那个最大的窟窿。
  他搞不懂慕明翰上次既然一无所获,还逃脱升天了,为什么还要回来?难道是上次吃了亏,不甘心想找回场子?
  不过可以肯定慕明翰回临安的路上,是最后的机会。
  现在慕昶已经控制住水师,他指使不动;而市舶司天天被人盯着,不能打草惊蛇,所以只有一个办法,自己招募府兵亲自动手
  在确定了慕明翰真的上了船出海前往临安,甚至确认了慕明翰有多少兵力、慕昶的水师有没有行动,在万全之下他才起身出海。
  他的船在一座小岛上驻扎了一下,直等着慕明翰的两艘船出现在视野里,他的船围了上去,船上有人喊了声:“哪里来的贼人!皇子在此,还不快快退下!”
  想来也没人敢冒充皇子,海大人定了定神,大手一挥,府兵们迅速的上了海船,海船上也没有发生什么抵抗,船上的人扑通扑通跳下了大海。
  此时海大人也上了船,看着水手们都的跳下大海,心中一惊,很快有人跑来禀报:“大人,船上除了很多的货物,什么人都没有。”
  货物?
  海大人迅速的走进船舱一看满满一船舱的货物大致是什么,浑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大喊一声:“快回到自己的船上去!快!”
  众人上了甲板就看看到他们的船已经开始驶离,焦急之下就想要强行登船,却被那船上的利箭射死在当场。他已经明白过来,他脚下的船就是诱饵而他就是咬了饵的鱼。
  海大人两眼一黑,看着不远处有船只徐徐驶来,船上站着一个人,身穿道袍手拿羽毛扇,笑盈盈的看着他。
  两船靠近,阮凌秋扇了扇子:“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阮凌秋背完了诗,侧着身看了一眼对面,对着身边的临安知府说道:“知府大人,海盗已经被我人赃俱获,你还不去上船查查?”
  知府大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海大人,结结巴巴的额说道:“太子妃这、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知府大人是不愿意相信我了?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上船去搜,看看船里的货物是不是那些商家所说的那些,不就一清二楚了?”
  对于临安知府来说,海大人绝对是值得抢救一下的,他的把柄海大人手上会多不会少。
  “这个,或许,或许,海大人是来抓海盗的......这一切或许是个误会。”
  阮凌秋拿着扇子捂在胸口点点头:“知府大人所言极是,我们绝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绝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海大人,你带来剿匪的可是市舶司还是水师的人呀?你怎么不说话呀!?难道都不是?”
  海大人紧紧抓住了船舷,恶狠狠的看着阮凌秋,知府大伸长脖子也没有的等到海大人的回复。
  这时候慕明翰走了出来:“怎么知府大人是在怀疑本宫冤枉海大人吗?”
  临安知府弯腰陪着笑脸:“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说完临安知府脸色一冷拉下脸:“大胆贼寇!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
  牢房里,已成为阶下囚的海可谋,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他看向慕明翰:“太子这是好手段,太子妃一定也出了不少力气吧?”
  慕明翰并不搭话:“现在呢,有两条路摆在你的面前。”
  海可谋嗤笑一声:“殿下请回,我胆子小。”
  慕明翰哈哈一笑:“你以为我是想叫你去指认谁?我像是那么傻的人吗?父皇这次动这么大的干戈,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钱。父皇才不会有那雄心整顿吏治,我也犯不着去现在得罪那么多朝中大臣。。”
  海可谋诧异的望着他:“殿下的意思?”
  慕明翰脸冷:“第一条路,为了防止你在市舶司走私的事情败露,你挟带凶徒,前来刺杀本宫。刺杀皇子的罪名,株连九族。”
  “我可不愁没有证据,等到出海的商船回来,本宫一个个审问。人证呢?临安知府眼所见,而你手下的些乌合之众,本宫可以用酷刑替你试试他们的骨气和衷心,如何?”
  一股巨大的恐惧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用力的攥紧拳头,声音有些发颤:“还有什么可以选?”
  慕明翰撩起袍子:“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另一个选择很简单,就是你承认这里的海盗都是大多都是你们勾结起来,就为了是让朝廷禁海。那些杀良冒功的人,还有凡是牵扯进来的热,你给我拟一份名单。”
  “就这么简单?”
  “本宫慈悲为怀,你选哪个?”
  贪赃枉法还会刺杀皇子孰轻孰重,海可谋不傻,而且他确定这案子翻不过来,船上货物就是铁证。
  他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笔墨。”
  海可谋都招了,大牢里假商户说什么也不敢认领那些被打劫的货物,过了过手,又回到了慕明翰手中。
  站在码头上,阮凌秋看着身后海上停着的船,喜滋滋的对着林虎说到:“从现在起,你就算是这艘船的船长了,我在临安已经置办了铺子,每次出海归来,你就和掌柜对账就行。”
  林虎激动:“小姐放心个,我一定尽心尽力,别看现在只有两艘船,我一定帮小姐挣回一艘船队来。”
  “两艘?你自己也买了一艘?”
  林虎一愣:“小姐难道不知道?”
  “知道什么?”
  这时慕明翰走了过来:“另一艘船是我的。”
  阮玲秋看看他:“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我叫慕昶给父皇的回复中说,我们击沉了一艘船,又问慕昶借了钱够了。反正他从来不缺钱,一听能写战报,邀军功高兴的不得了。”
  我.....
  不过林虎有些担忧:“殿下,如果这海不解禁,恐怕还是难办。”
  慕明翰摆摆手:“你放心,不出三月这海禁必解。”
  他说完,摸摸林飞的头:“要乖乖的听话听到没有?”
  林飞在海船上露出笑容,与两人挥手告别,一只鸡在船舷上咕咕叫着。
  --
  回京的路上,阮凌秋看着慕明翰:“慕昶不和我们一起回去?”
  “他说要为国分忧,彻查江南的军纪。还强行留下了雷雁鸣。”
  “哦,你就这么有把握让皇上解禁?”
  “有,为什么没有?你说过任何人有了爱好,就有了弱点。”
  太子回京,朝堂上为了要不要解封海禁吵得不可开交,朝中不少人都是江南的世家大族,为了家族的利益,当然不想解封海禁。皇上也烦,其实要不要解封海禁他根本不关心,反正大秦地大物博,农耕为主,海上的东西他不怎么关心,这次对市舶司下手,无非是内帑和国库空的实在不能在空了,边境又不安宁。就想着叫慕明翰去江南巴拉点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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