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

  赵婉兮:“……”
  事实上,她虽然没有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但其实心里头还是有底的。
  怎么说好歹也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对手又是冷君遨,还当着自己臣子的面,即便是想要胡搅蛮缠,那也得有个度。
  既然西岐皇后态度突然大变,想来是握到了她的什么把柄。
  只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实在是想不到,赵婉兮干脆上前一步,打算用了激将法。
  不过这次没等她开口,手腕蓦地一紧,就被冷君遨给握住了。
  重新将人拉在身侧护着,他一张俊脸诡谲难测,冷冷地盯着突然气势大盛的西岐皇后,异常沉着。
  “不知皇后,何出此言?”
  随着他这一句出口,赵婉兮心底重重一沉,生出了十分不妙的警惕感。
  果然,下一秒,西岐皇后便朝她笑的阴冷。
  “据本宫所知,数月前南麟皇已经当众下旨废黜了赵婉兮的皇后之位,本打算改立欧阳华菁为后,却因为一些突发事故而暂时搁浅了。
  此后,也并未重新下旨复立,所以赵婉兮,哪里是什么南麟的皇后?”
  就算是,那也只能是个过去式!
  果然有了底气就是不一样,一番话被西岐皇后说的条理有序,关键是这还是事实,完全让人无法反驳。
  赵婉兮闻言,脑海中“嗡”地一声,总算是明白过来对方突如其来的自信,到底是为啥了。
  “那不是……”
  下旨的人,根本不是冷君遨好么?!
  那是逐月!
  差一点点,赵婉兮就把真相给喊出来。
  可惜话到嘴边,又猛地顿住。
  再对上西岐皇后得意的眼神,就有点说不出来了。
  彼时的南麟皇,是逐月借着一张人皮面具,用跟冷君遨极度相似的嗓音做了不少事。
  其中一部分,还是冷君遨所允许的。
  这些内幕,他们自己人知道,可外人并不知道啊。
  这会儿被当成了把柄,莫说是赵婉兮了,就连冷君遨的表情,都出现了瞬间的冷凝。
  大意了。
  不过……
  “朕是南麟的皇帝,朕的皇后是谁,还轮不到旁人来定。没有复立,便是此刻说了,又如何?”
  只要他愿意,就谁也不能否认赵婉兮的身份。
  可惜对方显然不吃这一套,掩着唇嗤嗤地笑,一双明明本该是极美的眼中,却淬出了蛇信子一般的阴冷。
  “哦?原来做南麟的皇后,是如此随便的一件事情。只需南麟皇红口白牙一句话,就连最基本的册封礼仪流程,都可以不用走?
  还真是……便利的很。只是不知道南麟皇此前同我西岐公主花前月下时,是不是也是这般承诺的?”
  “信口雌黄!”
  好歹也是堂堂一国之后,竟然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西岐皇后也是有够能耐的。
  被重新勾起不愉快的往事,赵婉兮心里同样憋屈。
  昔日逐月顶着冷君遨那张脸,为了博得欧阳华菁一笑,可没少干出伤害自己的事儿。
  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那些事情,外人都不知道啊。
  大家都相信自己看到听到的,又有几个人会去在意所谓的真相?
  此时此刻这位西岐皇后,显然就是抓住了这一点。甚至身为皇后,连脸皮都不要了。
  眯眼冷笑,赵婉兮张口内涵。
  “呵,本宫记得皇后适才才说过,对南麟后宫发生的事情所知甚少,如今看来,也并非如此。明明了解的还很透彻嘛。”
  当场打脸!
  可惜那位被戳破的西岐皇后,却压根没有理会赵婉兮的冷嘲热讽,仅仅只是极冷地扫了她一眼,便从牙缝中再度挤出了狠话来。
  “区区一介民妇,对西岐皇室不敬,对本宫与王上不敬,杀了也便杀了,南麟皇护短要包庇自己的皇后也就罢了,难道连个平民女子,也要护着?
  没道理你南麟百姓性命金贵,我西岐皇室的尊严,就可被随意践踏!
  况且她不仅胆大妄为,还害死了我西岐摄政王,就更加该死!”
  没想到这人前一刻还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会儿经过那太监的提醒,反应倒是快。
  思路也清晰的很。
  南麟的皇后不能杀,一个区区百姓,总能动了吧?
  明明从始到终就是她赵婉兮一个人,却愣是被她拎开了说,也是挺能掰扯了。
  甚至还能拿着西岐皇室的尊严来说话,还真是为了杀她……不遗余力啊。
  前头那些都是事实,这没有什么好否认的,毕竟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赵婉兮自认做不到对方那种厚脸皮,只能生受了。
  然奇怪的,却是西岐皇后突然提到了西岐摄政王。
  欧阳晟乾,那个看似温和,实则霸道至极的人……如果不是这会儿对方提起,赵婉兮都快要忘记了。
  总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即便对方自认对她真心,但是本来就不是她想要的真心,又有什么用?
  但要命的是,她到底还是跟那人扯上了关系。
  既然这西岐皇后非得要胡搅蛮缠,那欧阳震乾的死究竟跟她有没有关系,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既然还想让她被这个锅,那西岐皇后没道理现在才发难啊。
  而且对方提到后面一句时,语气十分的平静,几乎没有任何情绪,让人完全捉摸不透。
  就好像真的只是随意加上去,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似的。
  可……
  自从踏入这西岐的大殿到此刻,差不过已经快过去一个多时辰。
  这段时间,他们别的事儿啥都没干,就只跟这位皇后针锋相对的撕逼了。
  在这期间,赵婉兮也算是大概摸准了这位皇后的性子,还真是有点为达目的不要脸皮的意思。
  而且情绪的控制,貌似也没有多么厉害。
  就是这么一个人,突然很奇怪地风淡云轻提了一项若是细究起来,也不算小的罪名,这本身就很反常。
  心底诧异,赵婉兮拧眉望过去,见着那位从头到尾都在针对她的西岐皇后别说是语气了,到了这会儿,就连表情竟然都开始变得平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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