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名不如见面!

  而且关键是他们若是这个时候带回去不好的消息,指不定还会分了她的神。
  背着冷君遨的那个侍卫要冷静一些,没着急下结论,而是放眼四望。
  最后锁定巨石跟山体衔接的一边,示意其中一人道:“你去看看,那边能不能过。”
  “是。”
  侍卫应声过去,很快就回来了。
  眼带明显的惊喜。
  “这边可以过,而且这边,好像才是真正的通道。”
  说完,那个侍卫叫上另外一人走过去,交头商量一番,各自出手。
  看着十分坚硬结实的接口处,居然很快就被劈开了一个口子,然后那个口子自己越裂越大,最后出现了一条整整齐齐的路。
  比巨石中央那条缝隙,可宽敞太多了。
  为了保证后边的人跟上来的时候能看到,几个侍卫还特意动手多清理了一下,方重新背着冷君遨往外走。
  这边是绕到了镇子的另外一边,路程要短的多,很快就能看得见镇子的景象,只是没走一会儿,几人就看到不对劲了。
  在镇子的这一面,竟然密密麻麻地站了很多人,人人身着绿衣,十分扎眼。
  唯独为首一人身着锦袍头戴金冠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什么人。
  这架势,不太妙啊。
  “不好,情况不对,快,赶紧折回去!”
  “等等,先把夫人给的这枚药丸给爷吃下去,省的来回颠簸,伤着了爷。”
  “好。”
  前有拦路虎,且不知是敌还是友,谨慎起见,几个侍卫退回来,靠在一侧石壁挡风也能遮挡外头人视线的地方,放下冷君遨,将临行时候赵婉兮给的那颗药丸给他喂了下去。
  没想到这药丸威力竟还挺大,才喂下去没有多久,几个侍卫正准备要重新背起冷君遨起身往回折时,就听到昏迷中的人咳嗽了两声。
  担忧查看时,却见他竟稍稍睁了睁眼。
  “爷,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没着急回答,而是稍稍转头四下看了看,退去一开始的迷茫,冷君遨才缓缓出声。
  “怎么回事?”
  不敢怠慢,侍卫之一快速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用几句话概述了一边,然后才提到外头的异常。
  闻言,冷君遨不置可否,示意侍卫先扶着他起身。
  然后盘膝而坐,将双手置于腹前膝上,默默调息,两盏茶的功夫之后再睁眼,目光已经清凉精明了许多。
  “不着急回去,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看着他一下子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几个侍卫虽然心下仍然担心不已,却没有人多说什么,而是各个提起内劲,做好随时动手,务必要保护好主子的准备。
  只要外头那些人不走,就总得解决,即便是这会儿避开了,迟一点未必就能避得开。
  甚至他们都怀疑,这个通道如此,想必另外一面,也好不到哪里去。
  同样没着急出去,冷君遨前行几步,扶着石壁往外看。
  视线在入眼处那些个绿衣人身上没有多加停留,只是匆匆一瞥,最主要的,还是为首那人。
  穿着打扮自然是很不一样,再看他面瘦且长,看着富贵,精神却不是很好的样子。
  便是连气色中都透着几分说不出来的颓败,发色隐隐发白,眼看着不过四十来岁的人,却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苍老。
  视线在对方头顶的冠簪上停顿了几秒钟,冷君遨神情数变,等到最后,化成了某种奇怪的笃定,深吸一口气抬脚。
  “不用折回去了,我们出去看看。”
  “爷?”
  候在外头的人不在少数,所谓双全难敌四手,这万一真要硬刚,也不一定就能刚的过。
  不过既然冷君遨这么说了,侍卫们彼此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各自占据有利位置,护着自家主子往外走。
  明明前一刻还站都站不太稳,气息也有些不大均匀的冷君遨,在踏步现身的一瞬,整个人神清气爽,在让人窥不见半点儿端倪来。
  换不往外走,负手而立,只有一股子让人难以忽视的绝代风华。
  气度更是不凡,一眼望上去,除了面色微白一些,手臂上缠着布条之外,竟看不出其他异样。
  其实纵观外表,也多少是有些狼狈的,至少跟那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相比,衣装上就差了一些。
  然冷君遨却愣是凭着自带的气场,硬生生地将对方给压了下去。
  乍然见着他突然出现,那中年男子也是一愣。
  目光微带狐疑地在这厢转了一圈,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似乎是有点儿失望。
  不过下一秒,他又重新将视线定格在冷君遨身上,走过来的时候,不仅表情做了轻微的调整,就连后背,似乎都在无意当中使劲挺了挺。
  “贵人驾临未能及时远迎,身为主家,在下实在是惭愧的很,还请贵人千万莫怪。”
  这话,说的有点儿模棱两可,隐约点了冷君遨的身份,却又隐藏了他自己的。
  掀唇一笑,冷君遨眼里却没有什么温度。
  定定地看着来人,语气十分沉静。
  “早便听闻西岐慎亲王大名,这等卓尔不凡,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似是有点意外这人居然半点都不掩饰地直接把他的身份给说出来,连点儿聪明人的遮掩都没有,那中年男人稍稍错愕。
  不过听完冷君遨的话之后,那点儿轻微的错愕,却又变成了莫名的苦笑。
  “的确是闻名不如见面,莫约南麟皇也不曾想到,传言中已经全然成不了任何气候的欧阳南裕,竟也还能有站在你面前的一天吧?”
  不仅表情,就连这话,都有点儿耐人寻味啊。
  冷君遨眼底精光一闪,似乎是抓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牵了牵薄唇。
  “其实传言如何,又有什么重要?重点是,能不能成了气候,本就在王爷一念之中。”
  这话可就明确的多了,那欧阳南裕再度愣住。
  这次足足安静了有盏茶的功夫,什么话都不说,就只是盯着冷君遨看。
  冷君遨气定神闲,与之眼神交汇,更是笃定的寸步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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