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荣(18)
“他为何杀你?”君繁看着虚睁着眼的浮白,问。
此时,琦画已经被赶来的清风徐来的护院打手拦下,倒是不需要她出手。
也有药师给浮白把脉,喂了浮白一颗丹药。
“我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杀我,只可能是……”浮白眼神莫名的看着君繁,虚弱开口,“嫉妒。”
“嗯?”君繁扬眉。
“他看上了你,刚才我们在楼上说的话,在他看来就是你要和我在一起,你又不理他,他生了嫉妒,这才杀我。”浮白扯了扯嘴角。
君繁黑脸:“不要胡扯。”
“我哪里胡扯了?”浮白瞪着君繁,“我和他无冤无仇,平日也和他没有交集,就今天见到,他要不是嫉妒我,怎么突然发疯杀我?”
“你去问问就知道了。”君繁把浮白放下。
她绝不相信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嫉妒。
不过,这是清风徐来的事,她没必要掺和。
出手救浮白,是因为浮白帮了她,如今琦画已经快被擒住,她就该去忙自己的事了。
浮白看了眼身侧的药师,低声叮嘱:“陆兄可一定要记得承诺。”
“嗯。”君繁应了一声,就准备离开清风徐来。
此时,琦画已经被擒住,愤恨大吼:“今日我杀不死你,总有一日会有人杀了你,毁了这个恶心的地方,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到底哪里惹你了?你要杀我?”浮白坐到侍者搬来的软座上,让药师上药,看着琦画的眼神极冷。
“别装了,这清风徐来就是你建的,它害了我弟弟,我一定要毁了它,杀了你,给我弟弟报仇。”琦画被押在地上,愤恨的瞪着浮白。
楼中众人皆惊。
君繁脚步微顿。
清风徐来是浮白所建?
琦画为何会如此说?似乎十分认定。
难道浮白和鬼王还有关系?
可,之前她设倒影阵时,浮白表现得并不认识鬼王。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
鬼王常年戴着鬼脸面具,无人看到真面目,按照剧情男主的设定,那张脸绝对艳冠大陆。
浮白的这张脸,倒是很符合要求。
虽然,这个猜测有些荒谬,但并非没有可能。
君繁眼眸微深,打量浮白。
此时,浮白歪坐在软椅上,一身血衣,脸色寒白,看着琦画的眼神冰冷至极,却没有阴沉感,全无修为,但在鬼王的清风徐来却地位特殊……
也许,她该拿浮白的画像给白子薇看一看。
若说这世上有人看到过鬼王的面容,可能只有白子薇了。
“我还以为是我抢了你喜欢的男人呢,原来是这么可笑的理由,那你可看好了,我是不是这个清风徐来的老板。”浮白挥开上药的药师,抬脚朝大门走。
可,他还没走到君繁那里,之前对付几名护院就拦在浮白面前,语气有些生硬:“浮白公子,请留步。”
“若我不呢?”浮白又上前走了一步。
护院竟亮出了刀剑,语气也更加冷硬:“浮白公子不要让我们难做。”
浮白转头看着琦画,冷笑:“看到了吗?我若是这清风徐来的老板,他们敢拦?”
琦画呆了一下,不相信的大吼:“你们一定是在做戏,我不会相信。所有人就你能住在四楼,不用接客,不用守规矩,想如何就如何,你说你不是这里的老板,谁信?”
“不信算了,我又不是要你相信。”浮白紫黑眼眸一闪,猛地冲开挡在前面的护院,躲到君繁身后,“陆兄还是现在就带我走吧,这里存心思的人太多,这琦画闹过后,我肯定会麻烦不断,酒也喝不好,待不下去了。”
护院听到浮白的话,脸色皆变,将君繁和浮白团团围住:“请浮白公子回房治伤。”
“陆兄。”浮白紧张的看着君繁。
君繁看了眼浮白又开始流血的手臂,想了想,揽住浮白,几个闪影,穿过一众护院,离开了清风徐来。
护院立刻紧追而出,但,他们怎么可能追得上君繁。
浮白看着越来越远的清风徐来和追出来的护院,安心的晕了。
君繁看着倒在她身上的浮白,探脉。
内伤有毒,侵蚀脏腑,加之失血过多,是真的晕了。
君繁把人带到紫羽安置的一处私宅。
浮白是不是鬼王,明日夜里,必有分晓。
不过,这个可能性已经变得极小。
紫羽来禀,在她进入清风徐来约一个时辰后,鬼王离开了清风徐来。
除非离开的那个鬼王是假的,否则,浮白就不可能是鬼王,那个时间段,浮白正在与她喝酒,并未离开过她的视线。
君繁看着床上受伤昏迷的浮白,输入精纯木力为其疗伤,也再次细细探查这具身体,任何经脉角落都不放过。
可,她依然没有发现丝毫玄力,也没有发现灵根。
这就是一具普通身体。
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既然有这个可疑,就不能放过。
君繁收了手,在床周布下结界,离开了房间。
她要再去清风徐来,查探鬼王离开那间房间后,到底去了哪里。
可,当她刚出私宅,外面忽然轰的一声。
即便是在浓重夜色下,君繁也清楚看到一座四层楼高的建筑塌毁。
是清风徐来。
“去查查是怎么回事。”君繁脸色有些不好。
“是。”紫羽飞身离开。
没多久,紫羽返回,禀道:“启禀殿下,是一个叫琦画的男倌不忍受辱,自爆了灵根,楼里的人多数身亡,活着的人皆重伤身残,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君繁沉着脸,看了看天色,道:“严密监视那片废墟,一旦有人出现查探,立刻跟踪。”
清风徐来被毁,即便鬼王自己不能出现,也会让手下去查探。
“是。”紫羽再次飞身离开。
君繁也回了私宅,在浮白的隔壁房间布下结界,进入混沌梦境修炼。
次日,天亮。
君繁来到浮白的房间,就看到浮白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瞪着床帐直叹气。
“没想到,折腾了那么多,我还是被陆兄软禁了。”浮白扭头看着君繁,神色似有不满,又无可奈何,又有些隐晦难言,“我已经不能威胁陆兄了,陆兄却还是软禁我,还给我疗伤,难不成陆兄真的看上我了?要豢养我?”
“豢养?看来,我不该给你疗伤。”君繁脸色微黑。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浮白也觉得自己把好心当驴肝肺了,轻咳一声,解释道,“陆兄曾有不近女色之名,昨夜又对我那么纵容,现在又软禁我,我实在不能不多想。”
“今夜过后,你随时可以离开这里。”君繁没有多言,转身离开。
“为什么要今夜过后?难道今夜你要对我……唔唔……”浮白的惊呼堵在喉咙口。
君繁看了眼嘴巴被封上的浮白,抬脚离开。
就等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