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布包,然后低下头,走了出去,出了门,外面的风似乎是有些回暖,可是再暖,仍然是倒春寒的天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离开这里,可能就是快了吧。
她给自己的手上里呵了一口热气,手指也没有以前的那样肿了,反而是在慢慢的消着肿,也是渐渐的有些了一些青葱,这还是像她以前的手,不过她再是摸了摸自己的心手,却是摸到了厚厚的茧子,还有这张双手上,几乎没有一块的好皮肤。
不是被冻伤的,就是被树枝挂到的,擦伤的,旧伤未好,再是来了新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冬天太冷的原因,所以,她有时就连疼痛都是跟着麻木了。
她走到了后面,这一次并没有捡柴,而是找着一个合适的地方,直到她走到了一颗大树边,这颗差不多都是需要几人合抱的大树里面,有一颗不小的树洞,好将手伸了出去,还好,里面算是深,也是干燥,她将自己的怀里藏着的东西拿了出来,然后放在树洞里面,再是抓了一些地上的枯叶,抱了一堆放进去,还有折了几根树枝,将这个树洞都是堵死。
藏好了之后,她才是继续的捡着柴火,这是她来的山上最深的地方了,一般的村人是不会到这里来的,所以,这些钱放在这里,一定是安全,最起码要比藏在长安家里要安全的很多。
等到她捡到了一捆柴,这才是又是向回走,而回到家里的时候,她就见长安妈的房间门仍然是上了锁的,而她将柴火放下,这才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内,准备换一件衣服,一会还要做饭。
结果这刚一去,她房间里面的东西,又是被翻过了,而且比起上一次,还要翻的厉害,这一次就连柜子都是被搬动了。
言欢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长生妈人老了,平日里连桶水都是提不动,可是搬起这么重的桌子上来,却还是不输给年轻人。
她脱下了那一件都是露了棉絮的外套,再是换好了一件新的衣服,这才是将桌子放回到了原位,而长生妈一定是一无所获,因为,她这间屋里,已经没有半分钱了,哪怕是把这里翻一个底朝天来,她也不可能找出来一毛钱。
出来的时候,长生妈还是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现在在言欢想来,她也只能去一个地方,那就是同样的儿子出去打工的金根妈那里。
“有没有人?理发的。”这时外面有人喊着她了。
“来了,”言欢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红唇突是一抬,抬起来的那一抹笑,有些微微的讽刺,当然更多的可能是无奈,也是叹息。
给别人剪完了头发,她将得来的五个鸡蛋,都是放在了厨房里面,而此时,厨房里面已经有半个篮子那么多的鸡蛋了,长生已经离开有差不多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她又是赚了这么多的鸡蛋,以前的时候,这些鸡蛋都是长生拿去卖的,如果不卖的话,他们是吃不完的,而且在农村,鸡蛋也都是用来卖钱的,没有人自己拿着鸡蛋天天让嘴巴享受,那不是享受,而是傻。
第1002章 下山卖鸡蛋
长生妈是准点到了吃饭的时候回来的,可是对言欢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都是不和她说一句话了,从厨房里面打了饭,就自己吃,边吃还要边是抱怨一下,说是这些饭菜真是给猪吃的,这里不好吃,那里难吃的,没事的,再是暗讽是言欢几句,什么癞蛤蟆,想要吃天鹅肉。
言欢对此,只是抬了抬唇角笑笑,可是却从来都没有回过嘴。
长生妈想说什么,就都是说吧,反正她又不会少块肉,总归的,长生妈,不会对她动手。
“一幅蠢样子,当初我们长生怎么就能把你救了?我还把你留下来,吃我家的饭,却又是偷着我家的东西。々
言欢仍然是低下头,用筷子戳着碗中的饭,不反驳,也不替自己解释。
她学不来村子里的指桑骂槐,也是学不来了他们的撒泼。
吃完了饭,长生妈直接就将碗一摔,屁股一挪地,也是将自己屋子的门一锁,出门了。
言欢收起了碗,再是拿到厨房里面,洗了干净,她的眼神一次的落在了那一篮子的鸡蛋上面,这些鸡蛋要拿出去卖了,不然的话就不新鲜了,卖给饭店的,要有城信,不能将久放的鸡蛋给人家拿去,而且这些鸡蛋已经放的时间有些长了,不过,好就好在,现在的天气冷,外面早上的时候有时还都是在结着冰的,所以鸡蛋也不可能放坏,再是多放上一些时候,那就不好说了,可能不但里面坏了,就连外面也是都是长毛了。
“婶子,”言欢也不想同长生妈开口,但是她怕鸡蛋放坏了。
“你有事?”长安妈没好气的问着,声音也是有些冲,没事的时候,不要同我说话,我嫌恶心。
言欢抿了抿自己的红唇,压下了心关的那些怒气。
“我想将鸡蛋拿出去给卖了,放的时间有些久了。々
“你要卖鸡蛋?”长生妈上下打量起了言欢,就像言欢是哪里异想天开一样,“你不会是要卖了鸡蛋,把钱都是贪了吧?要不就是从中间还想抽出一点,把我们村子里的血汗钱都是赚进你的腰包里?”
“我没有,”言欢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在鸡蛋上面赚什么差利,饭店卖鸡蛋那是她找的没有错,可是她却是有贪污过,也没有吃过回扣,每次卖鸡蛋去的时候,长生都是在的,而这些钱除了买一些必要的油盐之类的,也都是如数的交给了长生妈,她自是到了这个家里来,也只是收过长生妈的二十块钱,而就算是这二十块钱,她也是给家里买了一些米了,其它的,她没有用过长生家的半分钱。
“鬼才相信你的话,”长生妈直接就对着地上唾了一口,言欢感觉可能她都是想要往她的身上吐的。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小贱妇,就想着拿我们的长生的钱,还真的把自己当成我们家的人了……”长生妈骂着,嘴里现在的说词,就跟着金根妈一样一样,几乎都是说足了全套。
而她此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另一个金根妈,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的,就是这个理。
但是,不管长生妈怎么骂,怎么说,骂出来的话又是怎么的难听,最后这一篮子的鸡蛋,还是要卖。
这一天早上,天才刚是蒙蒙的亮,外面就传来一阵拍门声。
“起来,给我起来,要往死里睡吗?还不起来给我卖鸡蛋去,”而几句之后,又是砰砰的砸门的声音。
言欢坐了起来,沉默的拿过了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着,外面的天并没有亮,就算是她起的再早,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下山,山下的路十分的难走,如果不是村子里的人成群结队的,没有人敢独自的下山,不为了别的,就算是有个危险的,大家也都是可以帮一下忙。
当然谁也不愿意出事,只是因为人多的话,安全一些,同样的,也是有着安全的心理安慰。
言欢穿好了衣服,这时的天十分的冷,言欢有时会感觉,这是不是又是回到了冬天了,明明的,都是快要到春天了,而春天不是百花盛开,万物复苏吗?而什么时候,这里的春天,竟然跟冬天一样,需要穿着棉衣,也是需要烧着火炕,甚至偶则的天上还会飘上几片的雪。
她将那个篮子背到了身上,只是直起腰上来之时,却是感觉自己的背都是要被压挎了,篮子压的她的肩膀生疼难忍,可是长生妈,却是站在一边撇着嘴,丝毫也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
言欢也没有想过,让别人帮忙,这个家里自是长生走了之后,所有的活都是她一个人做,她不说话,她也不会抱怨,她什么也不会做,什么也不会想。
她就像是一只小毛驴一样,永远都是有小皮鞭在抽她,也永远都是着做不完的活,也是挨着一次又一次的骂,她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她还住在这里,就像是长生妈说的一样,她住这里吃这里的,就应该有要尽自己的一片义务,这世上,原来真的没有别人是愿意无偿要帮她的。
她背着一篮子的鸡蛋,向前走着,等到了山前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了,就在等着天大亮,然后再是下山,而言欢发现,这一次的来的年轻人不多了,要不是换成了女人,要不就是换成了家里的老人,还有几个是七八岁的孩子,村子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大山里面出来的孩子,在出去了之后,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回来了,所以只是留下了这些老人病残,这些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人越来越多,等到天亮的时候,这都是出发了,背上背了太多的东西,最少有五十斤左右了,言欢的不由的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越背越重,额头上的汗水也是流的越多,而她的背也都是被汗水给快要给浸湿了,十分的不舒服,她不是长生,她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她也不是男人,她没有那么好的耐力,她有的也不过就是一个拼,一个忍,再拼也要拼到山下,再忍也要忍到将这些卖了为止。
第1003章 又遭了贼
这一路上,她的背被压的不想说话,只有偶面的时候,村子里的人休息上一会,她才可以将这些鸡蛋给放下来,也能够就地活动一下自己的快要断掉的肩膀。
直到走到了山下,她将鸡蛋卖给了饭店,当是饭店的人给她结帐的时候,她却是发现,身边有一个大妈,一直都是盯着她看的,
她被盯的有些不舒服,只是一百来块钱,这个也要惦记吧。
而她特意在没人的时候,也是向厨师长打听了一些事情,比如这里什么时候有出去的车子,大巴车之类的,还有出去的要走什么样的路线。
厨师长给她大概的说了一下,要出去的,就只有等到天暖了,路通了才可以出去。至于为什么长生他们可以走,似乎他们是步行的,只是他们可以步行,言欢却是不行,因为,她根本就不认识路。
她问了多长时间才有车子,厨师长其实也是回答不出来,因为现在这天气也确实是变的有些快,明明的都是快开春了,可这天却是变的像是孩子的脸一样,这不,前些日子还是在下雪,今天还有些微微的上冻来着。
所以就只能等,不过,按着往下的时间,也就是这在下个月了,只要把钱带好,你想去哪里,哪里都成。
对,厨师长说对了,只要有钱,去哪里都行,可是也不全是如此,别人想去哪里都行,可是言欢不能,因为她连户口都没有,她是一个外来户,她现在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
她是言欢,可是又不是言欢,她现在是个什么,连她自己都是说不出来。
她纂紧了手中的一百来块钱,想着是不是要买些米面油带回去,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家里还有一些,现在就只有她和长生妈两个人,什么都是用的十分的省,每天都是吃着家里打来的粮食,也都是够了,只是就算是如此,她也是不敢多吃,就怕吃的多了,长生妈会骂她是猪,只知道吃不知道干活。
等着村子里的人都是买完了东西,他们也是可以回去了,而有意无意的,言欢总是感觉那个中年女人,似乎仍然是在盯着她。
那种眼神像什么?
探究,好奇,不对,都不是。
好像是监视。
只是,监视,监视她什么,她什么也没有做,她就是坐在台阶上,任着人来人往,岁月逝去。
下山的时候,虽然身上背着东西,但是似乎更加的容易一些,但是到了上山的时候,却会很累,言欢再是擦了一下自己的头上的汗水,不管是下山还是上山,她都是跟着出了一身的汗,等到终于爬到山上,到了村子之时,她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是要湿透了。也是亏的她现在皮臊肉厚的,以前被陆逸这个注意,那个小心的,整天也都是感冒不断,而现在天天都是生活在这样的一种环境里面,她到是几乎没有生过病,就只有最初的时候,好几次病的快要死了,可是最后还是皮糙肉厚的活了过来,而现在还是活的很好。
人黑了,也是结实了。
她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面,再是往长生家里的走,恩,对,那是长生家,是长生妈的家,可是却不是她的家。
她推开了门,破旧的大门不时的传来吱宁的声音,也是带起了一些来自于很久之前时间的侵袭,时间过了太久,不知道这间屋子曾今住过些什么人,长生的父亲,长安的爷爷奶奶,只是,现在那些人都是不在了,在的也就同就只有这份古老的破旧罢了。
言欢走了进去,长生妈的屋子今天到是意外,并没有锁住,她身上的衣服有些湿了,所以要换件衣服,而她竟然发现自己没有衣服穿,不过,无所谓,坚持过了这几天,等到天暖和了,她就可以回去了,回去的时候,再说其它的,她不可能现在给自己买什么,否则,在长生妈那里,就是成了她挖和长生家的地基了。
只是,当是她走到了自己的屋子前面的时候,却是听到了有人在里面说话
有贼吗?
她眯起双眼,眼睛也是不由的在四下寻找着什么,普通的小贼,她到是不会放在心上,她的腿是伤了,可是她的功夫却是还在,一次性对付上几个普通的小贼,还是绰绰有余。
只是当她要去抓那把铁锨之时,却是听到了里面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女人,言欢松开了铁锨,也是站在了一边,不只是因为这里面是女人的声音,同样的也是因为,这个声音秀熟悉。
是村上的人,她听过,还听过不止一次。
而一会儿,又是加进了一个女人,她就知道,是谁在里面了,
果然的,贼性不改,她无聊的扯了一下自己唇角,她的预感果然是对了,对于某些人而言,一次尝到了甜头,怎么可能还会当成苦瓜,她们不但要糖,还想要得到更多的蜜。
里面,金根妈这找了半天了,本来都是兴奋的过来,想着,一会找到了钱,她自己的就偷拿上一些,反正了这些钱是没有数的,到时长生妈对不上数了,也不可能怪到她的身上去。
只是,这都是找了半天,也是将这屁大一点的地方,都是翻了一个底朝天了,也没有找了一分钱,
“长生妈,你是不是记的不对?是不是还有哪里没有找的?”
金根妈不死心再是问着长生妈,“你好好的想一下,这房子以前是你们家长生他大姑住的,可是你和长生爸两个人盖起来的,房子里面有些什么,你还能不知道吗?哪里能个老鼠洞,砖破了之类的,说不定钱就是在那里的?”
“这个……”长生妈找着找着,也是找的挺烦的,上一次,她一摸枕头下方,就找到了500块钱,这几次,怎么翻了好几次也都是没有钱来着。
“长生妈,你再是好好想想,她一定是把钱给藏到哪里去了?那些钱,可都是你们家长生的血汗钱,也就是你的,长生认不清理,让人给骗了,这些钱最后都是到了别人的手中,你可是要替你们长生把钱给守住,这以后可是你们家盖大房,给长生娶媳妇用的,可是不能被那些不明不白的给偷走了。”
第1004章 鸡蛋会变成金蛋吗
“500块钱啊?”金根妈想想都是心疼,“这要有多久才是可以赚的回来?她一个啥也没有的人,怎么一下子怎么就有这么多的钱?一定就是长生给的,不然她一个没有脸的,再是瘸了腿,怎么可能会有500块钱,这还都不是你们长生的吗,是你的吗?〉
金根妈说的越是来气,而长生妈也是动了气。
长生妈气的一脚就踢在了柜子上面,结果柜子也只是晃了一下,而她的腿差一些没给踢断了。
她们再是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就连火炕边那块松动的砖头,她们都是找到了,当时摸到了地块砖头松动之后,金根妈这心里还是在兴奋,想着这终于是找到了,结果两人把砖头给扒拉了下来,结果,砖头里面,什么也没有。
长生妈这见哪里都是找不到,脸都是跟着气白了,她再是想起金根妈所说的那些话,这一下子就在枕头下面轻松的找到了五百块,还都是一张张崭新的红色票子,可都是他们家长生的血汗钱,是他们长生辛辛苦苦赚来的,可是直到狐狸精一来,长生就把这些钱全部给了她,而不是她这个妈,不对,这哪是什么狐狸精,这根本就是一只母猪精,长的又丑,腿又是瘸,村子里最丑的女人,也都没有她丑,可是她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却是让她儿子甘心把这么多钱都是给了她。
她只是找回了五百块,那么被那个女人藏起来的,谁知道是不是有了几千块了,甚至都是上万块了。
“这还有一个墙缝,”金根妈突然喊了一句。
长生妈也是连忙的过去,两个人都是把眼睛往那个墙缝里面瞅着,再是把手伸了进去,两人的都是大手大脚的,这都是快要把手皮给磨破了,好不容易这摸了进去,可是除了灰尘之外,什么也没有。
“怎么什么也没有?”金根妈这都是有些不服气了,“这里能找的地方都是找了,不能找的也是找了,这怎么可能没有钱的,你说是不是在这里?”
金根妈拍了拍炕板,“我就不相信,没有其它的钱了,要是我,我也不可能把把钱往一个地方放啊。”
长生妈这咬着牙,恨恨的瞪着长生今年才是盘好的火炕,一定是在这里压着的,不会是长生当初弄这个大炕的时候,就是想好了,要把钱给这个女人的。
她可是他的妈,有了钱也不知道孝敬她这个妈,这都是给了那个狐狸精了。
她越想越气,越气就越了没有脑子,对,是没有脑子,而不是智商,因为她本来就没有多少的智商,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不好好的想想,长生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钱,他身上的钱都是给长生妈存着了,一年到头,这能赚几个钱,难不成他们的心里没有数吗?
如果真的有个上千上万块的,怎么现在他们还是住的这么土的房子来着,在村子里面,有上万块钱的,都可以将房子给盖起来了。
她气冲冲的走了出来,一张脸都是青成了锅盖,再是一见外面站着的言欢之时,脸色也是跟着阴着,而后再是恨恨的瞪了一眼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