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虽然不是岳山写的第一本书,但是准备最不充分写作难度最大也是最耗心思的一本书。
  独尊儒术是根据他前世写过的一篇论文扩展而来的,创新的东西很少写作难度最低。
  论语正义严格说起来并不是他自己的作品,而是他把前世看过的听过的关于论语方面的知识总结而成,花费时间比较多的地方就是把这些大杂烩梳理的圆润自洽。
  对于别人来说,论语正义是他自己的著作,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不过是个编写者而已。
  即便如此,这本书他也用了整整四年才编成。
  教育是他对自己教师生涯的一次总结,虽然也借鉴了后世许许多多大拿的思想和理论,但不再是原文照搬,而是有着自己的一套理解。
  而且这本书完全是现写的,之前一点存稿都没有。因为时间紧迫还必须要尽快写完,拖得太久恐怕自己名声就真臭了。
  所以他真正的废寝忘食,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这本书上。
  但他并没有因此就手忙脚乱,他很清楚这本书的内容才是自己反击敌人的根本。
  只要书的内容足够好,就算那些反对者暂时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了也有翻盘的希望。要是书写的不好,那就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他在家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著书,外面却差点闹翻天。
  旧学派和世家为了争夺话语权加紧了对他的攻击,因为他们人多势众,新学派阵地基本失守,许多摇摆人选择了旁观或者干脆转变立场支持旧学派。
  新学派就只剩下一些死忠还在坚守阵地,而现在唯一支撑他们的就是岳山的新书。
  辩不过了旧学派了,就说等岳山新书出来看怎么打你们的脸。给自己人鼓气,还是等岳山新书出来打对方脸。传播新学的时候依然是等岳山新书出来打旧学派的脸。
  但也有一个地方和全国截然相反,在这里新学牢牢把持者主导地位,反而是旧学派几乎没有生存的空间,那就是棣州。
  倒不是因为棣州是岳山的大本营,而是这里原本是最荒凉的地方,没有世家豪强文教也非常差,百姓既不知道新学也不知道旧学派。
  岳山一手把这里打造成了繁华之地,棣州百姓简直把他当成了神一样看待,要不是他极力反对估计家家都要给他立生祠了。
  这种情况下,他的新学在这里自然就通行无碍了。
  棣州所有的书院学堂使用的全是他编写的课本,学习的都是新学,旧学在这里就是最大的反动派。
  谁要是敢在这里宣扬旧学派,说岳山和新学派半个字的不好,分分钟被孤立起来。
  有好就有坏,书院的情况反而不容乐观。
  书院的争吵日益严重,已经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最无奈的是书院里同样是支持旧学派的占多数,新学派全靠李纲、王绩等人拉偏架才得以支撑下来。
  但吹黑哨的行为更加激起了旧学派支持者的反对,他们一直在找机会反抗。只是书院毕竟是岳山开的管理人员都是支持他的人,旧学派代表们一直没有得逞,直到有一天,一个人找到了王鲁。
  两人秉烛夜谈了一夜,第二天王鲁怀着兴奋的心情联络了旧学派中坚力量代表。
  “诸位,书院标榜公平公正却对我们极尽打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尽快想到反制的办法。”王鲁义愤填膺的道。
  “这书院就是姓岳的开的,管理层全是他的人,我们能怎么办?”一个人气恼的道。
  说话的人王鲁认识,青州虞家子弟虞广。虞家乃郡望之家,传承三百余年。
  “太憋屈了,要不是家人不允许我早就退学了。”又有人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抱怨,显然受够了书院的不公。见此王鲁心中暗喜,大家越气氛他的谋划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
  正当他想继续引导话题的时候,就听又有人说道:“是啊,人在屋檐下,我们也无可奈何。智深兄把我们叫过来难道是有办法了?”
  智深就是王鲁的字,鲁有愚钝之意,取表字的时候用了反义为智深。
  王鲁心中大喜,真是瞌睡了就来枕头,但面上却不露声色,只做苦恼状道:“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所以才把大家叫过来一起商议。”
  说到这里,他状似随意的抱怨了一句:“要是我们也能开一家属于自己的书院就好了,到时候把那些新学的人统统赶出去。”
  闻言,其他人有的并没有放在心上,有的人愣住了,有的人却眼前一亮。
  “对呀,我们也可以创建一家书院啊。”
  “那样一来我们就不用受他们的气了。”
  “是啊是啊……”
  “为什么我就没想到呢,还是智深兄聪明啊。”
  不少人出声支持,让王鲁非常的开心。但还是有一部分提出了质疑。
  “书院不是那么好开的,尤其是类似龙首山书院这样的。前期需要大量的金钱投入,我们去哪弄那么多钱?”
  “还有先生呢,没有足够的名师大儒任教,只有书院也不行。我们去哪找那么多先生?”
  “招生也是个难题,书院必须有名气才能招到足够多的的优秀学生……”
  “难难难……”
  接二连三的冷水浇下来,刚刚升起的那股火眼看就要被浇灭。王鲁却没有生气,反而给这几个人竖起了大拇指。没有他们质疑,他还真不好说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呢。
  只见他自信一笑,道:“诸位太妄自菲薄了吧,别忘了我们是什么身份,咱们每家把一根汗毛就足够开新书院的了。”
  “可家里的人未必会支持我们胡闹啊。”虞广迟疑的道。
  “虞兄此言差矣,姓岳的和他的新学动摇的是我世家的根基,家中想必早已对他恨之入骨,只是拿他无可奈何罢了。”王鲁摇摇头道:
  “书院是姓岳的命脉所在,我们要是能拉拢一大批人破门而去就是毁坏他的根基,相信我们的家中人会很乐意看到这种情况。”
  “到时候我们给家里人写信求援,相信他们会愿意出钱支持的。”
  不少人略一思索就情不自禁的点头,认同了王鲁的判断。
  “至于教书先生更容易寻找,远的不说,书院就有许多先生对新学不满。只要我们家中长辈一封信,想必就能说动一大批人跟我们一起走。”
  “再说天下反对新学的读书人车载斗量,我们只要打出反对新学的旗号,必然会有大量的人愿意加入新书院。到时候先生和学子都不缺……”
  说到这里,他顾盼神飞,道:“诸位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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