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
叶云阳看着那咄咄逼人的四大天王。
持国天王手持一袭白衣,手执琵琶,怒目圆睁地看着叶云阳。
广目天王则是一身红袍,手中的长蛇妖娆万千,在其雄壮有力的臂膀上缠绕着,眼神冷淡,一下一下地吐着蛇信子。
增长天王青衣淡然,似世外仙人,眼神虽飘忽不定,而手中宝剑却又蓄势待发之志,凌厉十分,似乎下一秒这萦绕着宝光的宝剑就要劈到了叶云阳身上。
多闻天王绿袖飞舞,一把同样颜色的油纸伞于手中紧握,那伞虽是油纸所制,却不显娇弱,多闻天王凌厉的眼神紧盯着叶云阳和护着他的师徒四人,生怕他脱离视线跑掉。
那手持琵琶主管音律的持国天王率先开口说道:“这位兄弟,你我并非不讲道理之人。今日你若乖乖同我兄弟四人回去面见玉帝,让我兄弟四人好交差,我兄弟四人定能在玉帝面前替你美言几句,或许可以免除你的死罪。”
仿佛是为了应和那持国天王的话,这四人脚踩的乌云又浓厚的几分,天上的雷声也更加轰烈。
峭壁底下浑浊的河水轰隆隆地咆哮着,林间的飞鸟却是一片寂静,偶有几只不长眼的乌鸦嘎嘎叫了两声又戛然而止。
那旁的叶云阳听完这话,冷哼一声,心想:哼,若我同你们回去,你们倒是好交差了,美不美言还不一定呢,若是到时候把我往玉帝面前一扔,三言两语便可替我脱罪,那还捉我干什么?
叶云阳随即露出了一副不耐烦且我才不信你的邪的不羁的表情。
持国天王见状,心想这也确实在意料之中,向广目天王抛了个眼色,示意他来出面。
广目天王收到哥哥的指示,立即向前一步,怒目圆睁,冲叶云阳不客气地大声喝道:“好你个小兔崽子,别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们愿意为你开脱是你的福分,你应当好好珍惜才是!”
叶云阳自知若是再不给他们点回复的话,怕是会被他们轮番轰炸,听完广目天王这席话,立即开口道:“我若是无论如何都不跟你们走呢?你们能拿我如何?”
四大天王不是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只是没有料到他这么理直气壮。
登时四人有些无语,愤怒的火焰险些将四人燃烧殆尽。
这四大天王知道在凡间不好轻易动手,更加不能伤及无辜,却也不想在气势上输了他们,张口便答道:“不随我们去,便格杀勿论!”
叶云阳噗嗤一笑,道:“格杀勿论?你们说的倒是容易,我要是死了,你们拿什么复命呢?”
叶云阳这么精明的人,当然知道四大天王不敢把他怎么样,他如果就这么死了,四大天王该如何与玉帝交代?
于是他紧抓着这一点不放,好以整暇地想看四大天王接下来会怎么做。
只是他始终弄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阻拦他去西天取经?这原本的师徒四人不也是要去取经的吗?何苦抓着他一人不放?
他看向依旧面目严肃的四大天王,踱步绕出了孙悟空和猪八戒的保护圈,嘴里还叼着一根从孙悟空身上顺来的猴子毛,慢慢悠悠地叼着,嘴里说道:“四位大人们,我们聊聊吧。”
四大天王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觑,心里纵使有千百般疑惑,不知道这孽障到底要搞什么鬼,也不好当面说出来,跌了自己的颜面。
持国天王看了看其他三位兄弟,又看了看叶云阳,想着若是能够不废一兵一卒就能将叶云阳抓回天庭,倒也无妨,于是他向前一步,说道:“聊聊?当然可以,只要你肯跟我们走。”
叶云阳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却也不着急,慢悠悠开口道:“你们为什么非得抓着我不放?我一个人去西天取经有什么错,既没有触犯天条,也没有伤害谁的利益,你们何苦抓着我不放?”
这方持国天王还未说什么,那边孙悟空就炸了毛似的喊着:“就是就是!你们这些玉帝的走狗!”
那猪八戒见势也连忙上前一步道:“就是就是!不就是打死一个土地吗!你们作甚老是抓着我师父不放?!”
那持国天王气得浑身发抖,打死一个土地??!那土地若是有那么容易修成,打死一个倒是也没什么!可那土地又犯了什么过错!
天地之间循环,讲求的是因果循环,因果报应。他叶云阳种下了入此之因,就该食尽报应之苦果!
只不过叶云阳意外地看了一眼这个为自己开脱罪行的二徒弟,没想到这看起来蠢兮兮的猪八戒居然能够接受自己并非是个普通人,甚至还能打赢他的事实。
那系统是个没出息的,都到这种时候了,也不出来给点提示。叶云阳心里狠狠地骂着。
那广目天王见昔日的天蓬元帅成了猪八戒这种样子,还维护叶云阳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神情鄙夷地骂道:“你堂堂天蓬元帅,贪图美色,被贬下凡,投胎成猪身,竟然还不想着勤奋修炼,将功补过,反而与这孽障和那妖猴厮混在一起,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旁边的其他三位天王也是如此的神情,多闻天王更甚,鼻孔都快朝天上去了。
猪八戒面对这昔日的同僚,神情有些瑟缩,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好几句都没你出个什么来,整个人蔫蔫的,退到了叶云阳身后。
孙悟空虽然平常经常打骂猪八戒,但是真到了这种时候,也是非常护犊子的。
只见这孙悟空上前一步,大喝了一声:“呔!你们这玉帝的看门狗!有什么能耐,使出来就是了,何苦在这跟那呆子嚼口舌?!俺老孙可不怕你们!”
那暴脾气的广目天王顿时就要下来与孙悟空一站,被旁边的持国天王给拉住了。
叶云阳没想把事情闹大,刚想把四大天王从那朵飘着的乌云上请下来,就听见了那广目天王如此这般羞辱猪八戒的话语。
同样护犊子的叶云阳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