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孕了
她深吸一口气、生冷的空气吸入胸口顶得她心脏生疼,眼眶也跟着红了,眼中的倔强一点点被瓦解。
他身上有一种浑然天生的优雅,尊贵,一双过分冷冽的眸子却把这种优雅衬得近乎冷漠。
她动了动嘴唇,明亮的眸子里似被蒙上一层水雾,使得她的眼神看起来朦朦胧胧的,让人一眼看不真切。
:“殿下,翎儿是你的亲骨肉,是嫡亲皇长孙,你怎么能用他威胁臣妾?”
她眼底的痛色让他感到非常满意。
他对她那个不怕死的模样厌恶至极,他就要她像现在这样痛苦。
他微蹙着眉头,那股不悦和无形却压迫人的气场同时流露出来:“是吗?
翎儿是本宫的亲骨肉?
你猜本宫会相信吗?
难道他不是你和荣亲王的孩子吗?”
他语气极轻,漫不经心到了极点,听在她的心里,却是疼得心尖都在打颤。
她和荣亲王是清白的。
他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她的言儿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但她知道,不管她怎么解释他都不会相信,因为那日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她从凳子上爬了起来,颤抖着身子慢慢的跪下,忍着痛‘认错’。
刺骨的冰寒时不时的袭来,冷得伊欢柠声音都在发抖,她闭了闭眼睛:“臣妾错了,臣妾不该让柳良娣跪在门外,殿下若是心疼柳良娣,那……请殿下惩罚。”
“姐姐怎么能如此说?
殿下心疼的只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殿下的亲骨肉。
你怎么能说殿下是为了我而惩罚姐姐?
这个罪名太大,我承受不起。”
柳良娣泪眼婆娑,惹得墨瑾风更为用力的护住她。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伊欢柠恼怒的低吼了一声,一用力就拉扯到了肚子,引得一阵疼痛,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冷哼一声看向柳良娣,“难道你还想太子殿下休了本宫?
如果殿下愿意,本宫也没有异议!”
柳良娣注意到了她的这个动作,眸色渐深,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恨意。
“你在做梦吗?
!”
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透出一股堪比冬日寒流的刺骨冷冽,他伸手、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眼中充满了血丝附在她耳边低声开口:“本宫不会休了你,不会成全你和外面的野男人,本宫要让你痛不欲生的过一世,本宫会不停地折磨你,直到你死!”
她被他掐住脖子,呼吸瞬间困难,强烈的窒息感让她脑意识慢慢的涣散,无法形容的剧痛从脖子传遍全身,连神经末梢都疼的发抖,昏迷之时,两滴泪水从眼角溢出。
直到她眼皮沉重的垂了下去。
黑暗中伊欢柠感觉到了一股刺心的痛扎进了她的心脏,浑身疼得她发颤。
她好似被困在了阴暗的黑暗中,她内心开始恐慌,试图逃离,但黑暗却如影随形。
“啪……”一盆冰冷的水泼在了伊欢柠的脸上,她像是得到了救赎,一个激灵猛的睁开了眼睛逃离了黑暗。
刺骨的冰凉让她身子微微颤抖,一张脸惨败如纸。
但她意外的发现……她没死!
她还在自己的房中。
下意识的,她悄悄地将手伸进了宽大的袖子里替自己把脉,脉搏跳动明显,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在。
紧紧揪着的心微微松懈了一点,她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呦,姐姐舍得醒了?
妹妹可是担心极了,你要是再不醒,妹妹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
柳良娣充满讽刺的声音在房里响起,与之前的柔弱判若两人,墨瑾风不在,她也懒得继续伪装。
看着明明已经狼狈到极点却依旧光芒万丈的伊欢柠,她心中恨得牙痒痒。
她这容貌真真是好生俊俏,猛一看看沉鱼落雁、细一看是倾国也倾城,这西城国第一美人的称谓可真不是虚的,难怪太子殿下曾经为了她不肯纳娶其他的女人。
为何她就没有这样的容貌?
上天果真是不公平的。
最可恨的是她居然又有了身孕!
她眼神充满了妒忌和恨意。
她那日是喝了伊欢柠的茶的,杯子也的确是不小心打碎的,她跪下也只是耍耍小心机想让太子殿下厌恶伊欢柠度量太小。
结果她肚子里好好的孩子居然真的流掉了。
她不相信她的孩子是跪流的,一定是那茶有问题,连太医也说她服用了堕胎用的药可是太子偏袒伊欢柠,一口咬定就是跪流的,这和刻意下药是两种罪名。
她始终不明白,为何太子殿下明明无比的厌恶伊欢柠,却始终不肯休了她这个太子妃。
一阵胭脂粉味向伊欢柠扑来,像要把她淹没似的刺鼻,怀有身孕的她对色味特别敏感,胃里一阵不舒服,她感到很是恶心,立马闭上眼睛压制住自己的反应。
“姐姐若是想吐便吐吧,怀上孩子可是件喜事,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你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手脚,我可不会像你这么卑鄙无耻,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也容不下。”
柳良娣冷冷的盯着她道。
既然被她看穿了,伊欢柠也懒得继续装了。
她眼中滑过一抹嘲讽,冷眼看着柳良娣,:“柳良娣真是好心机,为了陷害本宫连自己的孩子也下得去手,既然你做都做了,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何必继续演戏?”
“啪!”
柳良娣恼羞成怒的一耳光甩在了虚弱的伊欢柠身上,气得手指发抖,“你这个毒妇,你残害我肚子里的孩子还不承认?
茶里有堕胎药,你还敢说不是你放的?
你真以为自己还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吗?
要不是看在丞相府的缘故,你早就被殿下废了几百次了。”
伊欢柠伸手捂住了疼痛的脸,目光仇恨地射向柳良娣:“本宫何时下了药?”
“我不和你争,你承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
柳良娣深呼吸一口气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阴冷的笑了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佩在手心里把玩。
伊欢柠的心忽地一阵抽紧,仿佛有一只手掐住她的喉咙,一眯眼,目光锐利的看向那个玉佩。
那是她的翎儿随身佩戴的贴身玉佩。
“你把我的翎儿怎么了?”
她冷下了脸,声音嘶哑,透着深刻的怨恨。
“姐姐可不能信口开河,我能把嫡出的皇太孙怎么样?
是殿下说他病重,时日无多了,今早还吐血了,估计挺不过这几天了。”
柳良娣的语气仍然温柔,但伊欢柠已经听出声音里隐藏的得意和幸灾乐祸。
伊欢柠掩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指尖陷进掌心,刺骨的疼将她滔天的恨意和怒火一泄而出。
“胡说!
翎儿身体健康,他不可能吐血,你们有本事就冲着我来,为什么要折磨一个小孩子……”她用尽全力站起来夺过了柳良娣手上的玉佩,不顾身上的伤一把推开了床边的柳良娣跌跌撞撞的往外面冲。
她要去看翎羽儿,她不能相信他们的话。
翎儿是她的命,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绝没有勇气活下去了。
柳良娣被撞倒在地,手心擦破了皮,但她没有发怒,眼底闪过一抹阴狠的神色。
伊欢柠刚冲出门口就撞倒一个嬷嬷,嬷嬷气急败坏的从地上起来,目光凶狠地怒吼,“太子妃您这是急着去投胎呢?”
她说完嫌弃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丝毫没把伊欢柠当回事。
这个太子妃在东宫的地位还不如身份最卑微的丫鬟,人人都可欺凌,所以无需把她当回事。
伊欢柠冷眼看了她一眼,绕过她想走,结果又被嬷嬷一把给推倒在地。
“去哪儿呢这是?
太子殿下说了,你那里都不能去,直到他气消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