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这位统帅非常尊重、信任黎殊,而黎殊也的确帮他将本不可能守住的地方弄成了铁桶。
当他过来商议,各方证据都齐全的时候,统帅便下令实施埋伏。
黎殊走出帅帐,余光瞥见那轮皎洁玉盘。
“礼尚往来乃是朝夏礼节之一。”
他倏地说了这句,跟随的侍从摸不着头脑。
殊不知黎殊回去就在群里刷屏一般艾特裴叶三人。
“你们来前线不是要建功立业吗?”
夜猫子凌晁打了个哈欠。
“当然啦,建功立业,衣锦还乡,哈哈哈!”
三人还是没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城镇,只能在野外夜宿。
凌晁一边打虫子一边玩手机。
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血格外甜美,虫子都不找裴叶和郎昊,专盯着他欺负。
果然——
这些畜牲也是欺软怕硬的。
“老夫给你们报一个位置,你们要不要试一试?”
凌晁眼睛都亮了,裴叶发了条消息。
“干什么?与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将首级?”
裴叶还发了一张高举双手的黑白熊猫人表情包,附带文字【千军万马取尔等gao丸】。
黎殊:“……”
群里除了裴叶,谁没这玩意儿?
肆无忌惮开车之前,顾虑一下男性同胞好嘛?
╯‵□′╯︵┻━┻
显然他们也习惯了裴叶的黄暴,也彻底不将她当做异性——除了还在垂死挣扎的黎殊——表情包很快被他们的谈话刷了上去,凌晁这小子还悄咪咪将这张表情包收藏起来。
他起初还不晓得什么叫表情包,也不懂为何抽象的食铁兽会长着一张滑稽又意味深长的人脸,但习惯后他就发现表情包是神物。有时懒得打字说话,直接发张表情包就能表达意思。
郎昊将歪掉的话题拐了回来。
“黎先生指的是什么事情?”
黎殊道:“闫火罗的辎重极有可能途径这几个地方,你们不想试一试?”
郎昊:“……”
他尊称黎殊一声先生,后者反手将他们骗到闫火罗后方送死?
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供应十数万闫火罗大军的辎重军队有多少兵力守卫。
他们三个人上去,除了送人头,还能顶个蛋用?
裴叶饿了叼着根香肠充饥。
“将粮草抢回来?”
黎殊道:“想多了,这批辎重预有三十五万石,你们三个拿什么去抢?”
哪怕杀光了运粮护卫和运粮伙夫,他们也抗不回来。
黎殊也没脑子抽了让三个人正面闫火罗的运粮军队。
“烧了就行。”
“烧了?多浪费啊,那可是三十五万石粮草!”
闫火罗无福享受这批粮草,但也不至于烧了,农民伯伯种粮也不容易。
黎殊被凌晁气笑了。
“莫说三十五万石,哪怕是三百五十万石也要烧了。”
抢回来不现实。
黎殊这边没有兵力去接应,而三人也做不到这点,但三人努努力,也不是烧不了。
他在群里发了一张线条非常抽象的坤舆图。
闫火罗目前占领的地方是朝夏的,朝夏自个儿的地盘,地形相关情报还算完善。
黎殊在图上面画了三个红点、三条红线。
每一条红线处还有画圈,画圈的地方则是适合埋伏的地方。
他不知道闫火罗押运辎重的路线,但大概率应该是这三条。
豪赌后,他选择其中可能性最大的一条进行布局。
三人若好运撞上,算闫火罗他们倒霉,要碰不上也能尽快折返回来跟黎殊他们会合。
凌晁睁大眼睛看着黎殊的话,连呼吸都下意识收敛起来。
“黎先生真是秒人啊!”
郎昊想反驳也反驳不了。
仅从表面来看,黎殊的计划可谓是危险大胆至极,甚至让人怀疑他想三人去送死。
但经过细致的分析和布局,一切又能顺理成章。
整个布局对他们的要求就是胆子够大、行动够快、脑子够机灵。
满足以上三点,再加上三人都有着不弱的武力,安全脱身的概率也在七成左右。
“若能趁乱烧了闫火罗大军的辎重,不说全部烧光,烧一部分也能打击他们的士气!”
也能借此给朝夏边境争取一点儿喘息的时间。
凌晁看得热血沸腾,目光灼灼地看着裴叶。
“裴先生,我们要不要试一试?”
裴叶嗤笑道:“行,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不怕丢了命,我就陪你搞事一波。”
郎昊一手拍在额前,下滑捂住双眼。
他辜负了荣王的厚望。
没有看住凌晁,也没有盯住裴叶。
“真是胡闹,凌晁你可是……”
未来要躺赢的男人啊!
平平安安当个人生赢家不好吗,非得搞这么一波,嫌自己命大?
“来嘛来嘛,咱们三个一向是穿一条裤子的,同进同出的同窗友谊。大好的立功机会,哪里能少了你?”凌晁冲着郎昊招手,见高冷帅哥不买账,他骨头一软将手臂搭在后者肩头。
郎昊不客气将他手抓开。
“谁跟你们穿一条裤子?”
兴许他当年拿着举荐信入天门书院就是个错误。
否则怎么就认识这么两个奇葩?
一个仗着有人撑腰的纨绔作死起来,那真是惊天动地!
裴叶和凌晁一合计,二人默契对拳便决定去搞闫火罗的辎重。
“我们的目标就是烧辎重,烧得越多越好。”
凌晁意气风发,夜风吹拂,鲜红的宽袖灌风,猎猎作响。
裴叶睁着耷拉眼睛,接过话茬。
“做人要有点志向,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我们的目标不是烧粮草。”
凌晁二人懵逼。
裴叶道:“是送闫火罗那群憨批回泉水。”
第462章 离家出走的标题
有了搞事目标,裴叶一改往日慵懒闲适的养老姿态。
二者用一个比喻,大概是死火山和即将喷发的活火山的区别。
一行三人快马加鞭地赶路,能抄近道超近道,极限压缩睡眠时间。
饶是被裴叶教(蹂)育(躏)多年的凌晁少年也表示吃不消,没两天就累得斗志消沉。
连凌晁都这样,更别说郎昊了。
只是他习惯性戴着高冷面具,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露宿野外也端着架势,因此三人唯独凌晁看着最狼狈。红衣少年抬手嗅了嗅从大红色脏成深红色的衣袖,露出浓浓的嫌弃表情。
“这汗臭都能飘三里地了,我真是太难了。”
在裴叶的教(蹂)育(躏)下,曾经十数个狗腿前呼后拥、丫鬟伺候起居的精致纨绔贵子早就习惯被摔打、汗臭围绕的日子,也因此保持着每天训练后用香粉泡澡的习惯。
洗干净了,他还是香喷喷的凌晁。
这三天却被裴叶拽着狂奔赶路,吃饭都是马上囫囵糊弄的,更别说洗澡沐浴。
再这么下去,胯下的马没有累趴,他要被干粮噎死或者被自己的汗水臭死。
“季苍……我想洗个澡。”
凌晁一屁股坐在某块大石头上,两条腿张开,脚底板相抵,一只被红色宽大袖子遮住的手随意搁在膝上,另一只手在袖子的遮掩下偷偷揉着酸疼的腰和被马背颠簸的屁股……
郎昊也随意找了个地方坐着,将收拾来的木柴搭起来,再将其点燃。
“不远处有个水潭,你去水潭下游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