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死一个

  蓝琅予现在把门打开了,只听到开门的声音,却没听到关门的声音……
  他停下了脚步,走向了墙边,用力拉开了冰箱门。
  霍云琛眯了眯眼睛,只见他从里面拿出了一只针管,一小瓶药水,一面吸着药水,一面走向他。
  “霍云琛,咱们两个也算是亲戚一场,朋友一场。我娶了你姐姐,也杀了你姐姐。我和你姐姐夫妻一场,本来也没想置她于死地。但是她和你一样聪明,居然早早发现了我和靳仪的关系,还有我的假身份。她不应该那么聪明的,不然我多一层掩饰有多好。”
  他拿着针管,在霍云琛的眼前轻晃。
  “这是肾上腺素,看过汉尼拔吗?他给要杀的人打肾上腺素,人不会死,看着自己怎么受折磨……”
  霍云琛抬眸看他,笑了笑,“蓝琅予,以前你有很多机会收手,为什么不收手呢?姐姐死之后,依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摆脱这些人。为什么一直进行下去?”
  “会上瘾啊。躲在暗处,看着你们发愁,紧张,痛苦,悲伤,而你是上帝,这种感觉真的很上瘾。还有你……你凭什么能出生在那样的人家,你凭什么会不费吹灰之力拥有一切。我入赘于你们霍家,人人叫我驸马爷。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就是依靠你们霍家的意思……我很讨厌这种称呼。”蓝琅予挥了挥针管,指向他的太阳穴。
  “我也不喜欢你。一直那么深情款款给谁看呢?”霍云琛挑挑眉,坦诚地说道。
  “我们互相讨厌,今晚一定要死一个呀。你死吧!”蓝琅予眯了眯眼睛,慢慢弯下腰,和他对视。
  “我死过了,换你了!”霍云琛突然一跃而起,抓住了他的手腕,往后重重一摔。
  蓝琅予手里的针管扎中了自己,他脸色急变,忙不迭地爬起来,怒声质问道:“你不是喝了酒?”
  “南麒有个小发明。”霍云琛从嘴里拿出一小块特制的棉片,喝进去的酒都浸进了这一小块棉片里。他的嘴里有麻木感,却不至于像他们说的那样四肢僵硬,并且很快就能消退。
  “他是个天才。”霍云琛两指一弹,把小棉片弹了出去。
  蓝琅予指着他大呼,“抓住他……”
  那些一直在旁边站着的人正想过来,大门方向匆匆冲进来几人,大声喊道:“哥,有警察闯进来了……”
  蓝琅予往门口看,只见特警已经冲进来,控制住了那些小喽喽们。这地方离前面村子远,只要是不开枪,那边的就不会得到消息。
  就像霍云琛预料中的一样,这山洞的大门紧闭,他们一直没能找到办法成功地进来。直到蓝琅予带着霍云琛打开大门之后,他们才找到机会。
  “蠢货!”蓝琅予掉头就跑。
  霍云琛心里涌起了一丝奇异的感觉,但他没去追,抓过一个小喽喽,逼问岳伟和航航关在什么地方。
  小喽喽见到荷枪实弹的警察,腿早软了,乖乖地把二人带去了里面关人的地方。
  航航和岳伟不在这里。这里关了六个小孩儿,年纪都不到十岁。还有几个成年人,黄皮寡瘦,脏兮兮地看不出年纪。卖几个小孩子和女人,得不到多少钱。值钱的是心脏,是肾,是肝!是血淋淋的生命。
  警察把这些人救出来,去村子里抓那些头目。
  这就是铁证,那些人再也没办法让村民当挡箭牌了。回到村里,那些人居然跑了个没影。聂新他们也不见了踪迹,在村子里找了一圈,才在一个村民嘴里得到了线索。他走之后,二哥在暗处带着人,用麻醉枪放倒了聂新他们,把他们全带走了。
  看来那个刘雄很狡滑,早早就防备了他们,故意把他带开,把聂新他们抓起来当人质。
  ——
  黑暗中,一群人开着车在山林里狂奔。
  “哥,我也看出蓝琅予那小子不对劲!明明说好洗手不干了,突然又带了一个丑男人跑回来。但他是你儿子,你舍得他死啊?”刘雄给身边的老头子递上了一支烟,小声问他。
  男人点了烟,明明灭灭的光在眼前亮着,照到他乌青肿胀的脸。
  他从医院出来,直接上了飞机,奔向这里。刚刚来得及。再晚一分钟,这些人就被团灭了。
  “呵,他不是我儿子,生死随他。”赵勇亮吐了口烟雾,冷冷地说道。
  “哥,现在我们是去见那个大主顾?”刘雄又问。
  “嗯,这个人要心脏。货源已经找着了,那个女人血型和他相符,也不会有在乎她的生死。”赵勇亮点点头,低声说:“取货的手术就在飞机上进行。等下抓紧点,不能出半点差错。事办完了,坐他的飞机,我们也到欧洲了。钱咱们也赚够了,以后各安天命。”
  “哥,你以后真不干了?”刘雄有些不甘心。
  “有了钱,为什么还要犯险?”赵勇亮扭头看他,“整个容,换个身份,找个好地方娶个好老婆,开个小店,平常养养花,溜溜狗,让你的儿女也上大学,以后全家飞黄腾达。”
  “听上去不错啊。”刘雄咧了咧嘴,凑过来问,“这大主顾,给多少钱?”
  “全家五十年吃喝玩乐不用做事,条件是绝对不透露半点口风。”赵勇亮眯了眯眼睛,哑声说道。
  “好厉害。”刘雄竖起大拇指,兴奋地说道:“姜还是老的辣,您老人家一出手,就是大生意,大人物。之前这些年,也都是你找的大主顾,您这一出马,就是不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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