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干了
“该死的!”她拔掉针管,猛地站了起来。脑袋里嗡嗡地响了会儿,人软绵绵地往沙发上倒了下去。
——
蓝琅予披上睡袍,抓起烟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女人翻了个身,娇滴滴地问他。
“滚。”他薄唇无情地紧抿,盯了女人一眼。
女人赶紧起来,穿上衣服就走。
蓝琅予厌恶地看了一眼狼藉的大床,低斥道:“把床上的东西抱走烧了。”
女人赶紧又回来,抱起床单被子枕头。东西堆太高了,她摔了好几回才走出去。
蓝琅予走到床边,拎起女人掉在那里的一只拖鞋,往窗外用力一丢。
扑通……
鞋子不知道砸到了哪里,一声闷响,狗吠声顿时此起彼伏。
叮……
手机响了,他用力吸了口烟,过去拿起了手机。
“怎么,半夜还在发脾气?还没有打起精神?你看看你的样子,像只斗败的狗!难道事情就这么结束了?赶紧给我振作起来,把东南亚那条线接起来。一只心脏一百万,放着赚钱的机会不要,你想干什么?”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不想碰那些东西了。”蓝琅予忿忿不平地说道:“你想干自己去干,我要干大事。”
“你干成什么大事了?如果不是这些东西,你能有能耐跑去人模人样地给人看?行了,你也不小了,你觉得你干的大事赚的钱就干净?这世上就没有干净的钱。”
“够了,爸,你想干你自己去。我再说一遍,我不干了!”蓝琅予挂断了电话。
几秒之后,他收到了短信,两个字,“任性。”
蓝琅予又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去酒柜里拿了支酒,拔开瓶塞子,直接往嘴里倒。
“叮……”
又是短消息到了,这回是另一个号码,另一件事。
“顾安安又怀孕了,双胞胎?”他看着上面的字,脸庞扭曲狰狞,把手机往地上一摔,又喝了一大口酒。两口就喝掉了大半支烈酒,他的胃和他的心脏一起烧了起来。
“凭什么?”他把酒瓶子往楼下砸,恶狠狠地咆哮,“想把我困在这里吗?没门!想赢我,没门!我耍你那么多年,我现在又可以耍你!”
“蓝总,您刚刚丢的酒瓶子砸到王小姐了,她头砸破了。”管家站在窗下颤惊惊地说道。
“砸破了怎么样?”蓝琅予反问。
“哦……”管家不再多言,赶紧扶着那女人往车里走。女人一秒也不敢多留,开着车就往外跑。
蓝琅予又开了一瓶酒,捡回手机给靳仪打电话。她关机了。
“该死的女人,关机啊,关吧!看你怎么一个人饿死在那里。”他抹了把脸,脑子里浮现出靳仪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央求他爱她的样子。
爱个屁啊!他又骂了一句。
爱情能当饭吃吗?他妈妈不是也曾经爱得死去活来?有屁用?他拿着手机又开始乱摁号码,不知不觉地摁通了南宝的号码。
“谁啊?”南宝弱弱柔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眯了眯眼睛,恶劣地笑道:“小南宝,我的太太,想我了吗?”
那头安静了,过了好一会儿,南宝轻轻地说道:“你别这样了,自首去吧。”
“唷,不怕我了。”他顿生怒意,冷笑着问道:“怎么,觉得回去了就有人撑腰了吗?你可想明白,我们注册了的,你是我太太,我要是自首了,你就是杀人犯的太太,你抬不起头来。”
“我不怕啊。”南宝有点喘,听上去是在坐起来。
现在很晚了,凌晨了,南宝一向早睡。
“蓝琅予,你不要这样了……自首吧。”
“呵呵……”蓝琅予陡然觉得索然无味,嘲讽道:“南宝,就因为你跟白开水一样没意思,都没有男人会喜欢你,你看看,就算你脱光了站在男人面前,男人也提不起兴致,多失败啊。”
“可是……你落到要在我面前出气的地步,更失败啊。”
蓝琅予脸色顿时变得铁青难看。
“我挂了,我还要交画呢。”南宝声音浅浅地说道:“对了,有人天天给我送花,是个王子呢。你被人枪毙之后,我就是寡妇,你没碰过我,我就是干净的,我可能会做王妃。”
蓝琅予死死咬牙,冷笑,“好啊,我们走着瞧。”
他挂断电话,如同困兽一样,在露台上不停地走来走去。他很久没出这扇门了。黑舞会的事让他颜面无存,走出去就觉得有人在笑话他。苦心经营的绅士形象成了他人的笑谈,这让他难以忍受。还有霍云琛的人,他一出去就会被盯上,他可不想身后吊着一长串尾巴晃来晃去。
他恨霍云琛!他恨顾安安!他恨这些人!
“南宝,你也想和我作对啊!”他咧咧嘴,残忍地笑道:“好啊,那我们就再战一次。不死不休!”
他大步回到房间,给刚刚那个给他通风报信的号码发了个消息过去,“等我安排,我们开始了。”
“嘻嘻。”那头很快就回了两个字过来。再过几秒,又是一句话发了过来,“我喜欢你这么坏。”
“我也是。”他眯了眯眼睛,回了过去。
“亲爱的,我们加油。”又有一条消息过来了。
“好,加油。”他回完消息,大步走向更衣室。宽大的镜子映出他胡子拉茬的脸,过份深邃的眼睛里闪着凶冷的光,让人想到眼镜王蛇,盯上谁,就是绝情的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