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写,睡觉

  她躺下去,厚厚地一叠纸盖到脸上,三秒之后,手一挥,把纸抛了出去。
  干吗白纸盖脸,又没死。
  呸!不写!睡觉!
  ——
  霍云琛慢步下楼。
  马克图姆又在他的豹子堆里打滚。
  “她怎么样了?”马克图姆抬头看他,咧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挺好的。”霍云琛接过了美艳侍女端上来的葡萄酒,坐了下来。
  马克图姆抬起双脚,在豹子漂亮的毛皮上轻轻动了两下,转头看他,“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霍云琛从口袋里拿了一只小瓶子过来,抛到他的腿上。
  “这是致幻剂。”他抿了口酒,低声说:“她把致幻剂和可食用指甲油掺在一起,把蓝琅予放倒了。”
  “迷幻剂加指甲油?”马克图姆拉起豹子的前爪,想了想,竖起大拇指,“我觉得可以给我的宠物们涂上。”
  霍云琛往后靠,长指在太阳穴上轻轻地揉动。
  “怎么没干脆杀了他?”马克图姆又问。
  “那就找不到到他父亲了。那老东西整容了,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现在长什么样子,就算是当年他最心腹的人,现在也不知道他变成了什么脸。”霍云琛眯了眯眼睛,沉声道:“现在只有蓝琅予一个人知道他的模样。一旦杀了蓝琅予,这老家伙就彻底消失了,不会再出现。”
  马克图姆拍拍他的手臂,笑呵呵地说道:“我相信你会解决掉他的。还有一件事,你和那位齐老先生的填海生意,我也要参与。我要在那里建七星级大酒店,怎么样?”
  “等规划出来再说。还有,谢谢你帮我及时找来黑舞会的消息。”霍云琛朝他举了举杯。
  “这个你真不用感谢我,是有人通知我的。”马克图姆咧咧唇。
  “谁?”霍云琛坐直了,疑惑地问道。
  “你猜……”马克图姆的眼睛往楼上瞟,小声问:“那位南宝小姐的眼睛能不能治好?她真的很美丽。”
  “打住吧,千万别打她的主意。”霍云琛扫他一眼,不客气地说道:“安安像只护犊子的母鸡,你要是敢胡来,她也会给你的嘴里灌致幻剂。她可不管你是王子还是国王,跟个炸药桶一样,说炸谁就炸谁。”
  “这样啊……”马克图姆一脸惋惜地收回了视线,看着霍云琛问:“那你为什么要爱上一个炸药桶?”
  霍云琛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思索这个问题。
  马克图坶摊了摊手,满脸认真地说道:“中国的太太不应该是温柔贤惠以夫为尊的吗?而且你这么有钱……”
  霍云琛看了看他,缓声说道:“有钱也敌不过她是只炸药桶,直接炸了我的心脏……你有没有真的尝过爱情的滋味?”
  马克图姆趴过来,一本正经地说:“你看我的女人们,她们都很爱我,我每天都被她们热情地爱着。”
  “不一样。”霍云琛捏了捏下巴,唇角轻扬,“你应该尝一尝为了一个女人心脏跳到快爆炸的感觉。”
  “是快|感?有这么厉害吗?”马克图姆咧嘴笑,
  “当然。不过,你如果真的很想要娶个中国太太,我可以帮你广而告之。”霍云琛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想当王妃的女人还是很多的。”
  马克图姆挑了挑眉,不可置否地笑了笑,视线又往楼上瞟。
  ——
  顾安安没写检查,霍云琛真的就没和她说话,也不提回家的事。她和爸爸,还有盼盼视频聊了会儿,扭头看向身后。
  这是在迪拜的第二天下午了。
  今天早上他们就离开了马克图姆的庄园,他带着她和南宝住进了酒店。对面就是汤姆克鲁斯拍谍中谍那部电影的大楼。阳光照过去,玻璃窗上光波鳞鳞。
  南宝在隔壁房间,她受了惊吓,在发烧。顾安安陪了她一上午,过来想找霍云琛和解。
  但是他整个上午都在房间处理公务,头转也没往她这边转一下。
  他还真能撑得住!
  顾安安有点受不了,明明这么大个活人呆在面前,让她不和他说话?那怎么可能?
  他又拿起了手机,走到窗前去和人谈事,一副公务繁忙的样子。
  她听不清他说什么,心里有点儿烦躁了。
  突然,他站了起来,拿过了西装外套就要出去。
  顾安安拧拧眉,盯着他的背影问:“你去哪里?”
  他扭头看了她一眼,指指桌子。
  桌上摆着纸笔,他在等她的检讨。
  “讨厌,你以前没给我写过检讨啊。”顾安安快步过去,抓起了纸笔飞快地画了几笔,然后脚步重重地走到他面前,把纸举给他看。
  纸上画着一只恐龙,不过恐龙的脑袋上长了个老虎一样的“王”字。
  他挑挑眉,接过她画的画,仔细叠好后,慢吞吞收进钱包。走了。
  顾安安失望地叹了口气,她孤胆入虎穴,他非但不表扬她,居然还这么对她甩脸色……
  算了,写就写吧,写检讨没那么难。
  她拖过纸笔,想了想,认认真真地落笔。
  “霍总,经过这三天的认真思考,我觉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怎么能把你药倒呢?我应该直接揍晕你……”
  她揉掉纸,这么写会被他打死。抽一张纸,她又继续斟酌落笔。
  顾安安把检讨写成了小说。
  洋洋洒洒一大篇,一直写到日落时,握笔的手指头都僵掉了。地上丢着一大堆纸团团,都是她觉得不满意的段落。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