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总怕他
“你在开玩笑吗?”蓝琅予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讥讽的光,低笑出声。
顾安安没有再劝。每个人都是胆小鬼,谁会肯放弃这么多的好东西去坐牢?换她,她也不肯!她也要殊死一搏,把挡在她前面的人统统踢开。前提是,她得狠得下心去做恶。
“蓝琅予我真的喜欢当初的你。”她垂下眸子,轻声说道。
音乐起了,盖住了顾安安的声音。蓝琅予抓住顾安安的手,非常规范地迈出了华尔滋舞步。
顾安安几乎不会,被他拖着转圈圈,手忙脚乱,香汗淋漓,还不时踩到他的脚。
客人们都进了舞池。
顾安安和他在人群里渐渐被别人的光彩给盖住了,那些人可都是酒池舞林的高手。顾安安不是。
“对不起,拖你后腿了。”顾安安抬头看他,眯着眼睛笑。
“他来了吗?”蓝琅予握紧她的手指,把她往怀里猛地一摁。
“没有。”顾安安摇头。
蓝琅予往四周扫了一眼,视线回到她的脸上。
“你为什么总害怕他呢?”顾安安问道。
“谁说我害怕他?”蓝琅予傲然地笑了笑,揽着她的腰转了两圈。
交换舞伴。
戴着意大利胸卡标志的高大男人牵住了顾安安的手,褐色的双瞳目不转睛地盯着顾安安。
顾安安穿的最为保守,短袖,长裙。但她有亚洲女子纤细玲珑的身材,皮肤白皙,柔嫩得像白色芍药花瓣。这种白和欧洲的女人不一样,透着一种温润的粉色气息。
男人甚至弯下腰,在她的脖颈旁边轻嗅了一口,粗大的手掌紧握住了她的纤腰,把她往怀里带。
面对男人这样的无礼,蓝琅予也只能遵守规则,他不情愿地松开了顾安安左手,揽住了另一名欧洲女子的腰。这女人几乎和他一样高了,身材非常饱满火辣,深v的领下一双傲然呼之欲出,香水味儿浓烈得让人透不过气。
蓝琅予非常绅士,视线一点都不往下低,全程保持优雅的舞步。
“先生是美国人?”女人主动找他搭讪。
“是。”蓝琅予开口就是地道的美式英语。
“在哪个洲?”女人继续问道。
“我在华盛顿,有两家公司。不过主要的生意在亚洲和欧洲。做新型材料。”蓝琅予彬彬有礼地回答。他递交的资料上也是这么填的。
“我在华盛顿也有自己的珠宝公司。”女人红唇微扬,很亲昵地往他的怀里靠,“我们等下可以一起喝一杯。”
“很荣幸。”蓝琅予笑笑,视线转向顾安安。
她又换舞伴了,这次看上去是个亚洲男人。他神色一怔,飞快地松开了怀里的女人,推开人群,一把抓住了搂着顾安安的男人,不由分说地揭下了那人的面具。
这是一张韩国面孔,细长的眼睛正忿忿然地瞪着他。
“你太无礼了!”
在这里,揭开别人的面具是违反规则的行为,严重的会被驱逐出会场,列为不受欢迎的人物。
蓝琅予把面具戴回他的脸上,拍拍他的肩,镇定地说道:“把你认错成我的朋友了,他父亲是三星的权五弦,我们在华盛顿大学同班,感情很好。”
男子的情绪明显收敛了一些,冷哼了一声,松开了顾安安的腰。
顾安安耸耸肩,把手伸给蓝琅予,“你还要继续吗?”
蓝琅予握紧她的手,带着她慢步往前。
他有些不耐烦了,这舞曲一支接着一支,没完没了。
他不是来跳舞的,他是来当今晚的king的。当选为king后,他就有权利直接参加下一年的黑舞会,并且成为黑舞会联席会其中一员。那可是通向世界顶级富豪圈子的捷径!
突然,大厅里的灯全灭了,蓝琅予的呼吸一紧,把顾安安的手抓得死死的。
“现在是神秘礼时间,大家可以尽情欢乐。”女主持人娇媚热情的声音从舞台上传来。
一束亮光从舞台亮起,飞快地在全场转了一圈,再度熄灭。
蓝琅予站着没动,耳畔全是男女接吻和亲昵的声响。
顾安安反正听不到,她安静地站着,像株静立于黑夜里的木棉花。
“他来了?”蓝琅予转头看四周。
太黑了,什么也看不到。有人碰到了他,还有人摸到了他的屁股。他厌恶地打开那只手,带着顾安安往大厅一边走。
不时有人抱住他,有男人,也有女人,亲吻他的脸,甚至还有人想揭下他的面具亲他的嘴唇……
这是唯一的可以揭下面具的时刻。
“滚开。”他恼火地打开了在他胸前停留的手。
这是他习惯性地用右手,这一松手,顾安安从他的控制中消失了。
“顾安安!”他用力推开挡在前面的人,忿忿然地大叫了一声。
“先生们,女士们,你们只有十分钟时间哦。”女主持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请尽情欢乐吧。”
这种黑漆漆的地方,你不知道抱了谁,亲了谁,刺激得很,不时有人兴奋地大叫。
蓝琅予在乱七八糟的声音里往前挤,靠抓别人的手来分辩是不是顾安安。
“你敢离开半步,我让南宝回到狗笼子里去。”他停下脚步,大声说道。
但是没用啊,顾安安听不到的!
蓝琅予此时才觉得听不到是件多么让人厌恶的事。
音乐声又响起来了,有双手缠上了他的肩,脸贴到了他的面具上,随着音乐摇摆起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