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死了吗

  “不要!”苏晚筝剧烈挣扎着,双眼通红充血。
  撕心裂肺的叫声被追捕季小青的枪声所淹没,她拼命想站起来,可双手双腿都绑着束缚。
  最后落入视线的,是少年披着她的外衣,跌跌撞撞奔跑在雨帘里。
  将敌军带远,悲鸣的枪声不断响起,一阵阵、一声声地砸碎了她的心。
  ……
  深邃的夜。
  榕城万家灯火逐渐熄灭。
  江吾知在收到任务complete时,长舒了口气,背贴大班椅上,手指缓缓捏着疲倦的太阳穴。
  唇角逐渐泛开了笑意。
  他的目的,总算达成了。
  苏晚筝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死,习月琳苦心经营多年的计划湮灭,罪魁祸首落在了得之身上。
  她与苏丘终将反目成仇。
  缓缓转动轮椅,他不会允许,在找到黄绵前,他决不允许苏丘与任何女人交好。
  苏晚筝,只是他达成目标的牺牲品之一。
  夜色中,他的手下候在旁侧,压低声问:
  “江总,木源的尸体仍未被找到。如果木源就这样通报给牢里的江少爷,他向警方检举揭发我们,该怎么办?”
  江吾知笑出声,低沉悠悠:“他算什么威胁?只要我向苏丘稍微放出一点木源与江清霾有所联系,那老狐狸会帮我们解决的。”
  手下眼前一亮,这招借刀杀人够妙啊,不愧是江老先生。
  这一侧,苏丘还在得之仓库里调查直升机失踪的事。
  查来查去,都没有调离直升机的记录,显然是被动了手脚。
  而有权利动手脚的,只有得之的高层管理人员。
  苏丘狠狠摔下手里记录:“妈的,一个二个都是群没良心的东西!我平时待他们多好!他们胆敢私动库里的飞机!”
  叶子在旁哆嗦说:“龙哥,既然调了直升机又刻意隐匿了记录,绝对是去做非法之事的,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苏丘当然明白,可这消息无影无踪,他只能通过调查直升机离开时的监控记录。
  正打算下派人去调查,忽然,手机来了两通急促的电话,是习月琳。
  看到来电,苏丘神情柔和了些,接通便问:“怎么这么晚想起给我打电话?”
  谁知电话那端,习月琳劈头盖脸地骂了下来:
  “苏丘,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你答应我的话都是放屁吗?!我习月琳就是瞎了眼才相信你的鬼话!你这个自私至极的无耻之徒!当年你杀死我们的孩子,我就不该再信你!”
  这一阵连声骂了好久没停,叶子在那方都听得清楚,怔松着表情。
  天,这辈子敢跟龙哥这么对着说话的女人,习月琳之外再无第二个吧。
  苏丘愣了一愣,旋即态度清温地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点,月琳。”
  “说清楚?可以啊,苏晚筝这事是不是你干的?你知道吗,就因为你让得之做的这事,席江燃已经全部知道了,他直接收回我跟他爸手里百分之十的世盛股份,停了所有的信用卡,将我们手里的产业全部收回,你要怎么赔我!”
  “苏晚筝原先就是用来当喻霜降的救命药,脐带血匹配都做得非常成功,就差生下孩子取那一管血!我跟喻家二老答应得好好,可你做了什么?你发什么疯你要派人去弄死苏晚筝?”
  “什么弄死苏晚筝?”苏丘越听越懵,“我这几天根本连门都没怎么出。”
  习月琳暴跳尖叫:“你再装,你再装!出动的都是得之的精锐部队,没有你的首肯命令,他们闲的蛋疼去弄苏晚筝吗?!”
  苏晚筝出事这一遭,直接把她所有未来的计划都打乱了。
  和喻家的友谊,未来的合作,以及用世盛的股份去开辟新产业……
  这一切的一切,都泡汤落空了。
  苏丘拧起眉头,却没因为习月琳洪水般的质骂凌乱,他冷静吩咐叶子去调查,对习月琳说:
  “不管你信不信,苏晚筝这事绝非我所为,是有人调走了得之内部的直升机,想嫁祸到我头上,等我查清楚这人是谁,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月琳。”
  习月琳却再也不信他的话,满脸冰霜笑意:“呵,我不可能再在同样的地方摔第三次,苏丘,你这种人就该去死!”
  她挂了电话,狠狠摔下手机,手指捏着眉心中央,许久都未能缓过精神来。
  可恶,太可恶!
  只怕苏丘早已有了想杀苏晚筝的念头,先前对她承诺的那些都是骗局。
  骗子,这骗子!她早就看清了他,这一次又是不得不相信他!她简直大错特错!
  ……
  天旋地转的世界,被一片剧烈的爆破声所包围。
  苏晚筝在混混沌沌的意识里。
  天地仿佛裂开,她陷入岩浆之中,抽皮剥骨地被洗礼,来不及尖叫疼痛,便又被扔进漫天大雪的冰冷世界,将她冻成一块千年的化石。
  她分明是躺着,却觉天旋地转,所处的状态忽冷忽热,不像她所熟悉的世界。
  她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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