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求订阅)

  青玄大陆,东土。
  昊然仙宗之之上,十一长老道场处。
  今日。
  不少弟子都隐藏一旁,对着大长老议论纷纷。
  “听说大长老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十天了,而那十一长老却一直都未曾现身,也不知道是畏惧还是去闭关修炼了。”
  “我看啊,一定是去闭关修炼了,你们也不想想,十一长老的修为高深,他那么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畏惧大长老呢。”
  “就是,我也觉得十一长老肯定是在闭关,这个大长老真是可恶啊,偏偏在人家闭关的时候来挑衅,还要不要脸了。”
  “呵,他还大长老呢,就这态度和心怀,我看连一个普通弟子都不如。”
  “天才总是被人难以理解的,你们如果细细想想就知道,从以前的十长老,到现在的大长老,这中间还有一些赵家的人,哪一个不是想找十一长老麻烦啊,但他们最终都没了。”
  “啧啧,真是可惜啊,你们看大长老现在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分明就是一点愧疚心都没有,看来他的眼里是容不得任何比自己还强的人了。”
  “……”
  不少人都开始议论起来,他们的声音并不大,可也没有刻意遮掩。
  以那位昊然仙宗大长老归墟境的修为,自然清楚地听到他们的议论之声。
  大长老:“……”
  顿时间,他不由得嘴角一阵抽搐,脸色也越发的郁闷起来,阴沉得很。
  他暗道:“这些混账家伙,你们知道什么,一群目光短浅的家伙,你们如何知道此人才是我昊然仙宗最大的敌人?”
  他苦涩地瞪大眼睛,这番话却也没说出来。
  因为他知道,此刻说出来也仅仅是说出来而已,四周那些议论的长老、执事、弟子们,估计谁也不会相信的。
  他总不能将所有人都打杀了吧。
  这就是所谓的法不责众啊。
  顿时间。
  这位大长老也觉得很难过,江缺一日不出来,他就一日觉得是煎熬。
  甚至是焦灼状态。
  这个时候的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江缺到底在不在道场里闭关修炼,他也搞不清楚状况,“早知道就不来的,现在的局面对于我来说很尴尬啊。”
  他觉得这个时候很难。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那么多人看着,他若是走了,岂不等于说害怕了他姓江的,岂不是说他畏惧了。
  所以他很尴尬。
  一张老脸也泛起黑色来,阴沉得很。
  可是,如果不走的话,他此刻又很尴尬。
  被无数弟子讥讽议论,甚至是嘲笑,丢了面子和尊严,再无昊然仙宗大长老的威风了。
  只怕今后没有谁会觉得他还不错,更没有人觉得他这个大长老当得还算可以。
  威风早已不在。
  如今已然无。
  “欺人太甚!”
  大长老脸上闪过一丝怒意,特别是听到那些人的身上,他便莫名地觉得这一切都是江缺的错。
  如果江缺没有一次次地放他鸽子,说不定他早就完了,估计啥也不剩了。
  悲惨至极。
  可现如今却不一样了。
  江缺并未出现,哪怕他以昊然仙宗大长老的身份大声叫喊,也是没有任何结果。
  一时之间。
  这位大长老竟尴尬不已。
  实在是叫人讶异起来,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江缺竟然这般有耐心。
  任他叫破喉咙也没用。
  “快看啊,大长老要发疯了,这应该不关我们的事吧,都是他自己弄的。”
  “我觉得也是,咱们这些人只是在这里看戏,他疯不疯与我们有何关系,况且他还是归墟境的强者,又岂是因我们几句话就疯的?”
  “……”
  不存在的。
  这个锅他们可不背,也不愿意背。
  更何况,那十一长老自己不出来,他们也很无奈,你堂堂昊然仙宗大长老的话他都不听,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眼前的种种都跟他们没关系。
  他这样想着。
  但是。
  那位大长老会不这样想吗?
  以他的修为,自然是把四周那些弟子的小声言语听得清清楚楚。
  大长老:“……”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他忽然懵住,随即脸色则阴沉下来,似乎自己这个昊然仙宗大长老,在这些个弟子面前不够看啊。
  根本没有谁愿意去鸟他。
  这就尴尬了。
  或者说,做长老做到他这个份上的,天下间也没有几个这样的存在。
  他算是很超前的了。
  这个时候。
  黄蓉出关了,道场的护道者们都过去拜见,也是担忧不已。
  这位长老夫人可不是一般人。
  如今一身气息比他们还要强大,所以也没有谁敢小瞧她,更不要说江缺曾经离开时还给她留下不少后手。
  此刻。
  黄蓉身着一袭雍容华贵的衣袍出来,问道:“道场外是何许人也,为何吵闹不已?”
  她如今修为也突破到归墟境大圆满了,倒也不怕那昊然仙宗的大长老。
  只不过。
  秉承着不给江缺惹麻烦的想法,他觉得还是不要惹事生非的为好。
  就这般你好我好大家好,相安无事,来个井水不犯河水不是挺好的么。
  这时候。
  那领头的护道者恭敬地回道:“回主母话,外面那老头乃是咱们昊然仙宗的大长老,据说叫黄战,乃是此前主人所杀的黄江河黄长老之兄长。
  此番前来找主人,多半是为他那不成器的弟弟报仇来了。
  主母,主人曾经吩咐过后,不去搭理就行了,一切且等他回来再说。”
  “嗯?”
  黄蓉一愣,这些护道者的称呼有问题啊。
  以前叫江缺都只是叫长老,叫她最多也就尊称一声夫人而已。
  现在却变成了主人和主母。
  这可是主人和家奴的关系了,和之前是完全不同的。
  她不由问道:“尔等为何如此叫喊?”
  那领头的急忙说道:“回主母话,我等几人商议了一番,已经决定要拜江长老为主人,而夫人您自然就是我们的主母了。”
  这样一解释似乎也没错。
  江缺的大腿部抱,还要去抱谁的大腿?
  要知道,江缺可不仅仅是昊然仙宗十一长老那么简单,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成为其护道者了。
  家奴的身份虽然低下,但那只是在江缺和黄蓉面前,在外人面前他们的身份依然高贵得很,无人敢小觑之。
  换言之。
  他们高高在上,也强得离谱。
  至少和昊然仙宗那些普通弟子们比起来,他算是很强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走出去谁不给几分薄面啊。
  许多年纪比他们还大的人,都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然后恭恭敬敬地喊着师兄。
  多威风,多有面子啊。
  所以成为江缺的家奴非但不是自我贬低,还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说不定在以后的日子里,江缺就会视如己出。
  传高深莫测之法,也未尝可知啊。
  很有机会的。
  也很激动起来。
  “此事还需你们江长老回来自己决定,我却决定不了。”黄蓉摇摇头起来。
  她知道,这些事应该叫给江缺自己来处理。
  虽然结果已经猜到。
  “是。”
  众人齐齐点点头,一颗心不由得又开始悬起来。
  江缺一日不答应,他们就一日还只是普通的护道者,而不是家奴。
  刻现在却不一样了。
  “外头那位既然是宗门大长老,不如先让他回去吧。”
  黄蓉淡淡地说道:“夫君出关还需要些时日,尔等便去回复那大长老,叫他等我夫君出关之后再来吧。”
  甭管是报仇还是什么,她都无所谓。
  反正江缺此去数月,想来也该是回归的时候了,说不定过几日就能回来。
  而对方好歹是宗门大长老。
  这个身份足以被称得上是尊贵无比。
  毕竟是宗门的二把手,也算得上是位高权重,至高无上得很。
  听起来还蛮不错的。
  若是叫其一直等待,说不定会更加激怒对方,平白地为江缺树立众多敌人,反而得不偿失。
  不划算的。
  “主母,这些话我们早就跟他说过了,但是这位大长老似乎和很怨恨主人,所以一直赖着不走,想亲自见到主人出关。”
  那领头的护道者继续说道:“轰也轰不走,劝说更是无用,该用的法子我们都想了,却没有任何结果。”
  很艰难。
  不。
  在他们看来,道场外那位宗门大长老纯粹就是一个老顽固,是一个执拗之辈。
  一点都不通人情。
  哪怕在外被无数宗门弟子们议论纷纷,哪怕自知那些议论的言语并不是很好听,哪怕他觉得很没有面子,此刻也不多说其他。
  似乎是觉得,只要这样继续等待下去,江缺迟早会出现的。
  区别只在迟早的问题。
  这点时间,他觉得自己还是等得起的,因此也一点都不在乎什么。
  只要能见到江缺,他就可以找回面子,还可以顺带为弟弟黄江河报仇。
  黄战的心里如此地想着。
  他估计是不知道,江缺的强大绝对不是他能应对的,毕竟他们中间还隔着一个合道境呢。
  而此时此刻。
  听到护道者首领话的黄蓉,却是眉头皱起,“他这么顽固不化吗?”
  如此说来的话,岂不是和自家夫君江缺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了。
  “是的。”
  那领头的护道者继续说道:“主母,其实您不必担心,不说这道场有主人所布置的结界,仅仅是道场上的护卫大阵,就不是他能随意轰破的。
  况且还有我们,即便是拼死而战,我等也绝对要保护主人和主母您们的安全!”
  大有表忠心和决心的意思。
  只要这位主母在江缺面前说说好话,他们成为江缺家奴一事就容易得多。
  想想就万分激动起来。
  黄蓉点点头,认同道:“那就好,不过他一直在外守着也不是回事,你们放出话去,就说我家夫君不屑于弱者一战,让他再回去修行五百年再来吧。”
  众护道者:“……”
  他们都莫名地看了一眼黄蓉,忍不住问道:“主母,您确定要这样说吗?”
  “确定!”
  “可是这样的话,保不齐那位大长老会更加愤怒,更不愿意走了。”
  “没事,反正他迟早和夫君都是敌人,欲叫人灭亡,必先叫其疯狂,我就是要叫他先疯狂一阵子再说,至于以后,我还没想好。”
  “……”
  他们突然为那位固执地宗门大长老黄战感到默哀起来,接下来的时间里,那位不可一世的二把手大长老,只怕就要在暴怒中过日子了。
  虽然不可否认这招真的很不错,但他们总觉得黄蓉的招数有点诡异。
  背心顿时间都拔凉拔凉的。
  似乎也有敲打他们的意思,几个护道者相互对视一眼,不由得暗暗怪异。
  也悄悄地发誓,无论如何都不能背叛江缺和黄蓉,否则他们的日子怕是会很惨烈。
  光是想想就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很恼火。
  江缺道场外面。
  当那位护道者首领把黄蓉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那位宗门大长老后,他却指着江缺的道场破口大骂起来,“混账,尔等简直欺人太甚!”
  “噗嗤!”
  然后一口老血长长地喷出,却是便宜了地上的花花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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