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陆公子下次还是别开玩笑了。”祁元晔脸上恢复一惯的温和,颇为无奈。
即便刚刚没想到,如今亦是看出来了陆灏本就是故意的。
他大笑两声:“两位不是天凤帝都之人,否则陆某的坏名声两位也该听到了。”
两人没开口。
这传闻真假向来不好说。
但以他看来,陆灏定不会是众人口中那传闻之人。
陆灏似是来惯了,一进来酒馆小二就迎了上来满面笑容:“陆公子,您今儿还是二楼包厢?”
“嗯。上几坛好酒。”
“好嘞,您楼上请!”
陆灏让了一步,比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请吧。”
他的这一反应倒是引来酒馆中一些人的目光。
陆灏除了对姑娘温声细语之外,几时对其他人这般客气过。
不少人暗中猜测,这两人又是谁?
陆灏可没给他们猜测的时间,皇甫千恒走在前,祁元晔走在身后,他亦是跟了上去。
……
苏子衿今日一早便听到个消息,昨日她从茶馆离开之后便没有再管,岂料今日一出门便听到这意外的消息。
“听说昨日青尢茶馆见血了。”
“好像还与摄政王有关!”
“不知是谁惹了摄政王的怒气!”
“惹了摄政王,这不是找死吗?”
单单几句话,苏子衿眉心皱起。
她走之前北渊尘的心情明明不错,怎会就那片刻时间就动手?他去茶馆的原因是什么?
苏子衿在青尢茶馆前停了下来,但素来热闹的茶馆今日却紧闭大门。
茶余饭后百姓们最喜欢来的茶馆今日竟真的关门了?
“小姐?怎么了?”苏木儿不解,“不是要去给小公子买桃花酥?”
“嗯。”苏子衿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抬脚往湖畔那家糕点店里走去。
今日出门是因苏祈缠着她要桃花酥。
苏子衿如今心情倒是起伏不定,幽幽叹了口气。
两人走到店门前,她收起心思踏了进去。
这家是老店,也是她最常来的一家店。
一进去,掌柜的便认出来了,笑眯眯开口:“苏小姐又来买桃花酥啊?”
“嗯。”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弟弟很喜欢。”
“哈哈哈……”掌柜的笑了两声:“也就苏小姐看得起小店,我这可很少有人来呢。”
“林掌柜的说笑了。”
她将装好的桃花酥递给木儿,转身便离开了店里。
这里是过桥的地方,平日里较为冷清,苏子衿站在湖畔,风吹起发丝,扰乱她的思绪。
苏木儿站在身后并未打扰,她很少享受这种宁静的时候。
良久,她红唇轻启,睁开双眸望向远处:“走吧。”
“是。”
回去时,看着那天际,忽然想到自己重生回来已然有了好一段日子了。
苏子衿低下头,唇畔掀起,想想还有些不可思议。
不知不觉到了苏府外面,还没进门就看到苏祈眼巴巴的守在门口,一见到她就扑了过来,眼睛四处瞄着,控制不住肚子里的馋虫:“姐姐,桃花酥呢?”
苏木儿站在身后拿出桃花酥晃了晃,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小公子,你的桃花酥在这呢。”
苏祈起身,颇有些不好意思,平日里的他总是个小小君子。
苏子衿捏了捏他的小脸,把桃花酥递给他,交代了一句:“不许吃太多。”
“好。”
苏祈欢欢喜喜拿着桃花酥回了房,苏子衿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良久倒是笑了。
或许经过前世的绝望,如今看着府里的一切才会觉得满足。
一天的时间不知不觉溜过。
入夜,御冥帝国东宫太子寝殿的灯还亮着。
此刻的他并不像在皇上面前那般,生得俊逸的容颜因常阴着脸而脸色阴沉沉,多了一分病气。
身为储君,他却一直都担心自己被废。
因皇后所出,所以他自小就被认定诸君,之后更是直接成了太子,但他一直都知道,父皇并不是最属意他当太子的。
这也导致他在父皇面前总是那副事事讨好!
他沉着脸,“人还没找到?”
“主子,或许他已经……”
“没找到就不能确定!”他冷着脸,背着手,“过两日可是选太子妃的日子?”
“是。”
“你看着办。”
“是。”
话落,他扬手让他退下。
直到殿内就剩下自己一人,他才往软榻上坐了下来,脸色难看几分。
他不确定若是他没死,回来的话会不会加重父皇废太子的理由。
父皇明确说过不许兄弟相残,而他,只想铲除那些绊住他脚的人!
“下一个……”
他眸色阴冷,低喃一声:“老五也该回来了……”
月被乌云遮住,天更显得黑沉沉的。
此刻的右丞相府。
身为准太子妃的尹岚坐在烛光之下,手中拿着一封打开的信。
屋里仅有她一人,她略带欣喜的目光落到上面。
寥寥几句话她却反复看了几遍。
每次只要拿到信,她总是一个人躲起来多看几遍。
抬头望向窗外的月色,认认真真整整齐齐的将信折起收好。
眼里虽有笑却带着一丝苦涩。
她是丞相嫡女,那是一开始就注定的太子妃,曾经她也有那么一点的期望,直到他被送去天凤皇朝当了质子,她才知道不可能!
过两日便是太子选妃了,而她只能成为别人的正妃。
尹岚忍不住叹了一声,似是对着空气道:“你,还好吗?”那是她每次信的开头。
一双带着灵气的杏眼却带了一丝愁绪,望着窗外黑压压的天,仿佛透过那无边无际的黑夜看向何处?
那是她今生得不到的期盼。
父亲早在前几日便要她做好准备,半晌,她低下头自嘲一声,眸子里却多了几分坚毅的神色。
……
翌日,苏子衿晨练之后出门,再次听到百姓们口中的一些传言。
今日早朝,有人惹了摄政王,险些重现他摄政区间的惨状!
苏子衿拧着眉,这几日父亲去了边城不在帝都,更不在早朝,她这一时间倒是没法求证了。
她不知这几日怎么回事?有些使臣还未离开,那殷缅身为大漠的王亦不急着回去。但显然这几日关于北渊尘的传言又多了起来,且隐隐引向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