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屈才

  黎初将苏子衿送离医馆,自己去告诉聂老一声也回了辰王府。
  今日重钰辰不在,她恰好在帝都便过来医馆看看。
  只是没想到会遇上苏子衿,对于她的性子自己倒是很喜欢,想着不由得低喃一声:“是缘分吧?”拒也拒绝不掉的那种。
  黎初起初也没想到,当初去学医没学成的自己倒是到了这个世界学了医。
  天色暗了下来,一道身影在巡逻队眼前晃过,皇宫里顿时乱了。
  “刺客,有刺客!”
  “快,往那个方向去了!”
  “追!”
  那道身影不过眼前一晃随之不见,许是幻觉。
  但这是皇宫,容不得他们马虎。若是皇上出事他们可担待不起。
  宫中到处搜寻着刺客。
  重姝言刚回到自己的寝殿,一推门进去耳边就传来一道倒地的闷响,她惊了一下看了过去,却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小八!”她快步走了过去,眼里浮现许些担心。
  躺在地上一身黑衣的少年微微睁开眼:“殿下……”而后闭上眼不省人事,刺鼻的血腥味飘散,重姝言皱眉,朝着外面唤了一声:“阿兰!”
  “公主殿下!”
  “帮我。”
  “是!”
  重姝言与阿兰两人将小八搬上屏风后的长榻上,她吩咐阿兰去拿些香味浓的花将这淡淡飘散的血腥味遮过去。
  她示意阿兰守在门外,自己看着苍白的小八拧着眉,黑衣染了血不细看并看不出来,只是颜色深了些。她略有犹豫,正要动手帮他看看伤口就听到外面传来阿兰的声音,她的手顿时悬着,眸色略沉从屏风内走了出去。
  “公主殿下在歇息,你们不能进去!”
  “宫里进了刺客,我们只是担心八公主安危!”
  “殿下吩咐了,任何人不得进去!”
  阿兰倔强的挡在门口,脸上带有急色,频频往后看。
  “何事如此吵?”
  重姝言皱着眉出了殿内,看向眼前的殿前侍卫脸色不大好看:“本公主的寝殿你们也敢进去搜不成?谁给你们的胆子?”
  “参见公主殿下!”
  “出去!”
  “殿下,我们只是奉命前来抓刺客……”
  “哦?奉谁的命?莫非怀疑本公主藏了刺客不成?这我倒是要与皇兄讨教讨教,何时本公主的寝殿容外人进出了?”
  “公主殿下,我们只是想搜寻一下您殿内,若是……”那领头的侍卫长脸色有些难看,进退不得。
  重姝言脸色冷了下来:“出去!若不然本公主现在便去找皇兄!”
  其他人不敢吭声,侍卫长见此,只往后看了一眼,想着刺客应该不会来此,只好带着人离开:“我们这就离开!”
  见他们离开,阿兰送了口气。
  重姝言沉着眸子望着他们离开,转身看向阿兰开口道:“你去御药房拿些治外伤的药。”
  “是。”
  话落重姝言便往殿内走去。
  走到长榻前见到小八已然醒了过去,半坐着正要起身:“多谢殿下。”
  “坐着吧。”
  小八略有些不自在,她眸光落在他肩膀上,拔出箭却留下止不住血的伤口。
  “你太莽撞了!”良久,重姝言收回目光,坐在一旁软榻上,沉着脸开口:“谁将你伤成这样?”
  “咳咳……摄政王!”
  “你怎会跟他碰上?”听他所言,重姝言猛地抬起头:“怎么可能?”
  “动手时他忽然出现,属下躲不过!对不起,属下任务失败!”
  他现在还记得那一箭看似随意却带着杀意,根本躲不过去,在那关键时刻他也不过避开了致命处,却被一箭穿透肩膀,而后更是为了躲开林谢,伤上加伤,险些回不来。
  如今他心底面对那个人还有些惧意。
  重姝言明明记得皇兄之前让李公公去请的时候,摄政王府中之人回的是他闭关了,当时她就在御书房,将这回话听得明明白白。
  如今看来,他哪是在闭关,分明不在帝都。
  她嘴角勾起,带着一抹冷笑,自以为是的抓住他的把柄。
  很快阿兰就拿了药回来,重姝言让她将花拿出去,自己则是将治外伤的药递给他,“无事,你好好养伤。”
  “谢殿下。”
  这是她的寝殿,他不可能留在此,握紧手中的药踉踉跄跄便往外离开。
  重姝言看着他的背影,眸光微闪没说话。
  殿内飘散的血腥味很淡,她起身将窗户都打开。
  宫中入了刺客一事闹了半夜,搜寻不到刺客这才作罢,但巡逻却更严。
  一夜无梦,天悄然亮了。
  沈夕月一早就离开了,苏木儿告诉她去了南岩山寺院求个平安符。
  苏韫之早朝回来之后便将苏子衿叫过去书房。
  她站在门外轻敲两下门就推门进去:“爹爹,可有何事?”
  “你此次带回来的人打算如何安置?可是只打算安置在府里?亦是让他做你的贴身护卫?”苏韫之站在书桌前,抬眼看去。
  苏子衿蹙着眉:“我不需要贴身侍卫。”
  她顿了顿:“他伤还未好,暂时便留在府里吧。”
  “当真能信?”
  “嗯。不过,若是留在我身边,女儿觉得有些屈才了。”他的真实身份自己并不知,但从他若有似无的气质来看,可不是普通人:“若他日后愿意,女儿不会强留。”
  良久,苏韫之到底是叹口气:“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爹也就不干涉你,只是你须得做好安排。”
  “是,女儿知道。”
  正事说完,苏韫之脸上扬起笑容,“听木儿说你昨日去了摄政王府?”
  苏子衿不解得点头,苏韫之又问:“与王爷如何?这赐婚你若实在不愿,爹爹便想办法劝皇上解了?”
  苏子衿心头一跳,虽不知皇上的想法,若是爹爹真去了,她不敢想会不会惹恼皇上?
  想此苏子衿摇了摇头:“爹爹无需操心,女儿自有分寸。”
  “嗯。”
  “若没事女儿先下去了?”
  “嗯。”
  苏子衿出了书房就直接往白柒所在的院落去。
  此前她吩咐苏木儿去将带回来的药熬了,外敷则是让他自己来。
  她坐在他对面,“今日感觉如何?”
  白柒摇摇头:“有些痛!药很苦。”
  苏子衿瞧着他如同小孩子一般的怕吃药,哭笑不得:“良药苦口!想要你的伤好得快就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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