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有孕
第五百三十四章 有孕
“大晚上的,还有劳韩大夫跑一趟。”苏琬无力的说着。只觉得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烫的,整个人热的都要烤熟了一般。
“本该白日里就来给储妃诊脉的。”韩大夫拿了帕子覆在苏琬的手腕上,这才开始诊脉。
“如今倒是越发的养的矜贵了,只是淋了雨便如此了。”苏琬苦笑。
“储妃可不能这么说。”韩大夫收了手,又让苏琬伸出另一只手来。
仔细诊过脉,韩大夫这才笑了笑,“储妃是有了身孕了,今后可要更好生将养身子才是。”
苏琬呆呆的看着韩大夫,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颤抖着手抚摸上了小腹。
她竟然有了身孕?还平坦的小腹中,竟是已经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了?
这样的感觉还真是奇妙啊!
虽说她养过一个孩子了,可有孕,这还是前世今生头一遭呢!
春云和采雪也是有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忙给苏琬道贺。
“这可是大好事呢!可惜王爷今日在宫里,竟是都不能最快知晓此事。”春云笑着说道,“今日可算是双喜临门了。”
“大晚上的就别声张了,明日给府里众人打赏。”苏琬勉强笑了笑,她现在可还难受着呢!
韩大夫开了个方子,又让采雪她们拿酒给苏琬全身擦拭,尽快将苏琬的高热降下来。
有了身孕固然是好事,可身子也就更为重要了。
好在折腾到快天亮的时候,苏琬的烧总算是退了,她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苏琬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她听着春云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说府里人知晓王妃有了身孕都十分高兴,一大早的也已遣人入宫去告知云炫此事了。
而宫里皇上一回宫便病倒了,天坛的事,颖王倒也很快便查清。
原来是有人在天坛埋了炸药,而线索都指向了岐王,岐王很快下狱,只等着看皇上要如何处置了。
皇上病倒,云炫也就暂时无法出宫。倒是宸王府里也忙了起来,要准备着搬入东宫了。
只是不等云炫和苏琬正式搬入东宫,却是先传来了皇上驾崩的消息。
消息传来的时候,苏琬正在看丫鬟们收拾东西。乍然听闻此事,她倒是呆愣了好半晌。
皇上竟然驾崩了?
虽说皇上缠绵病榻许久了,可真的到了这一刻,却还是觉得十分突然,一时间让人恍惚起来。
皇上这就没了吗?
她对皇上倒是没几分家人的情谊,可那到底是云炫的亲祖父。
这个时候,心里竟也生出几分悲伤来。
苏琬嘱咐刘聪让府里都准备起来,她则换了衣裳进宫去。皇上驾崩,自然他们搬入宫中之事要延后了,眼下最紧要的也就是国丧。
苏琬入宫后便发现不少的皇子皇孙都已经来了。
后宫的妃嫔也几乎都在,只是她环顾四周,却是不曾见到徐贵妃。
……
而此时的徐贵妃,却是带着两个内侍一路去了天牢。
天牢之内,历来是关押重犯的。眼下天牢之中显得颇为空旷,一路走着,倒是更显得萧瑟。
走了好一会儿,徐贵妃便在一间牢房外站定。狱卒忙打开了牢门,徐贵妃提着食盒走了进去。
天牢里其实对犯人还算是不错的,牢房内有床,还有桌椅,虽说看着十分简陋,却也比寻常牢房要强许多了。
“王爷,别来无恙。”徐贵妃坐了下来,将食盒打开,把带来的饭菜一一摆开。
饭菜还热乎着,一摆开,食物的香气便弥漫开来,勾人腹中馋虫。
一直坐在床上的岐王冷冷的看着徐贵妃,“怎么?如今连你也来看我的笑话吗?”
“皇上驾崩了。”徐贵妃淡淡的说道,在面前的杯中斟满酒。“王爷不来喝一杯吗?”
岐王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定定的看了好半晌。“他竟然死了?”
谋划了那么久,终归是功亏一篑。
父皇是死了,只是那个位置,也终究不是他的。
那么多人争来争去的,却最后还是便宜了云炫那小子。
岐王走到了桌边,端起徐贵妃倒的酒一饮而尽,“这么好的酒菜,莫非是云炫让你给我送的断头饭?”
“这并非储君的安排。”徐贵妃摇了摇头,“如今宫里诸事纷杂,储君自然还想不到王爷。”
岐王低声笑着,却是带着某种绝望的孤鸣。“你是不是早已经投到了云炫那边去了?”
“王爷竟是这样看我的吗?”
“难道不是吗?若非他许诺了你好处,你怎么会……”岐王瞪着徐贵妃。
他本以为,这个女人是他稳稳拿捏在手中的,却不曾想,有那么一日,却是握不住了。
他费心的找到了这个一个女人,送到父皇的身边去,只是一直放着的风筝,却不知不觉的断了线,不听使唤了。
“他什么都没有许诺我,只是我看明白了很多事。”徐贵妃抚摸着小腹。
随着小腹鼓起来,她也越发能感觉到腹中孩子的生机。这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在她的腹中一点点的长大。
以前她将男女之情看的很重要,故而着了魔一样的欢喜着眼前的这个人。
即便知晓这个人对她不过虚情假意,所谓的情意,都是为了牵制她,利用她,她却还是一头栽了进去,不肯回头。
年少轻狂,到底是将男女之情看的太重了,重的以为失去了就会活不下去。
可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她的心境却是变了。
她在想,即便是不为了娘家人,她也该为这个孩子多考虑考虑。
她若是一直为岐王做事,又会有怎样的下场?牵扯太深,一旦岐王落败,她和孩子也难逃一死。
可这个孩子还这样小,还有大好的时光,她怎么能忍心。
何况岐王此人,本也不是她的良人。他若是真的赢得了天下,未必就会善待她和孩子。
她早就是皇上的女人,又怀着皇上的孩子,他身边不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甚至于为了掩盖他们的过往,以免有一日别人掀起来,他只怕还会想除掉她。
当年他信誓旦旦许诺她的一切,她早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