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一天的舟车劳顿,大家睡的不知道多香,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关节的酥了。
梦璃他们匆匆吃了早饭,带上点干粮就出发了,那大妹子挺热心的,叫了他村里一个娃把他们带过去,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那光屁股孩子一指前面:“就那!”
吴邪一看,果然,很明显前面的山沟沟是被泥石流冲出来的,他们现在就站在一条山脉和另一条山脉之间,这峡谷很长,雨季的时候应该是条河,但是是给泥石一冲,又加上这几个月干旱,就剩下中间的一条浅溪。
这两边的山都很陡,根本不能走人,而前面的河道已经被山上塌方下来的石头堵住了。
吴邪伸手拍拍光屁股娃的头,对他说:“回去玩去,帮我谢谢你姐啊!”
那娃一伸手:“来张五十的!”
起初吴邪一愣,不过后来想也知道着孩子想要啥了,吴邪就和那小孩大眼瞪小眼。
梦璃掏出一百块给那小孩,声音平静地说道:“走吧!”
“谢谢漂亮姐姐!”那小孩冲她一笑,蹦蹦跳跳地跑了回去。
三叔看到后哈哈大笑,吴邪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现在这山里的小子也这么市侩。”
“人为鸟死——”潘子念到,三叔踢了他一脚:“有文化不?为鸟死,你去为鸟死啊!”
看到他们这样子,梦璃也就笑笑不说什么。
随后,他们二话不说就开爬,这石头还不算松动,一会儿工夫他们就翻了过去,没那大妹子说的这么恐怖,倒是没看见她说的那些人头,这塌坡后面刚开始是一片峡谷,到后面就慢慢都是树了,到了远处,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也不知道这样的生态是怎么产生的。
这个时候他们看到那塌坡下面的峡谷里,有一个老头子正在打水,吴邪仔细一看,心道:妈的,不就是那领我们进洞的死老头嘛!
那老头子猛然看到他们,吓的一下掉溪里去了,然后爬起来就跑。
潘子笑骂了一声:“叫你跑。”掏出他那短枪一枪打在那老头子前脚的沙地里,那老头子吓的跳了起来,又往后跑,潘子连开三枪,每一枪都打在他的脚印上,那老头子也算机灵,一看对方拿他玩呢,知道跑不掉了。一个扑通,就跪倒在地上。
几人跑下坡,那老头子给他们磕头:“大爷爷饶命,我老汉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打几位爷爷的注意,没想到几位爷爷神仙一样的人物,这次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三叔问他:“怎么,我看你这中气足的,你什么东西没办法啊?”
“你最好说实话,我们这可是有专业医生啊!”吴邪在旁边威胁道,不过一点气势也没有。
小哥和梦璃在旁边静静地站着,不过小哥确实是在那安静地站着,梦璃却是在那用余光观察陈丞澄。
陈丞澄似是感觉到她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转头看向她,冲她露出一个傻笑:“嗨,美女!”
梦璃冲她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向老头子,没让陈丞澄察觉到什么异常。
“实话不瞒您说,我这身子真的有病,你别看我这好像很硬朗,其实我每天都得吃好几贴药呢,你看,我这不打水去煎药嘛。”他指了指一边的水筒。
这一路上下来,吴邪学到了不少人心险恶,这老头子刚刚又给他上了一课。
“我来问你,你这老鬼,怎么就在那洞里一下子就不见了?”潘子问道。
“我说出来,几位爷爷就不杀我?”那老头子看着我们。
“放心,现在是法制社会,”三叔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是,是,我坦白,”那老头子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们别看那洞好像就一根直洞,其实洞顶上有不少窟窿,那些窟窿都打的很隐秘,要不是你存心去找,根本发现不了,我就趁几位不注意的时候,站起来钻那窟窿里去了。等你们船一走,我再出来,那驴蛋蛋听见我的哨子,就会拉一只木盆过来,我就这样出去,事成之后,那船工鲁老二就会把我那份给我,其实我拿的也不多。”
他突然想到什么:“对了,鲁老二呢?相必也栽在几位爷手里了吧。”
潘子做了杀头的手势:“已经送他报到了。”
那老头子先是一呆,然后一拍大腿:“死的好,其实我也不想干那事情,那鲁老二说如果我不干就连我一起做了,各位,你看我也是没办法,您就放过我吧。”
“你少来这一套,”三叔说,“你住什么地方,怎么在这里打水?”
“我住在那里头,”老头子指指边上一个山洞:“你看我一个老头子,有没田地,我儿子又死的早,又没房子住,现在也就是等死了,可怜哦!”
“那你对这一带很熟悉喽,正好,要我们放过你也可以,你得带我们去个地方。”三叔一指那森林,老头子顿时就吓的脸色一变,“我的爷爷啊!敢情你们是来倒斗的啊!那斗你们不能倒啊!那里面有妖怪啊!”
吴邪一听,就知道有戏,这老头子肯定知道什么。
三叔就问他:“怎么,你见过?”
“哎呀,前几年,我也带一队人去那里,说是去考古,我一看那就是去倒斗的,但是这帮家伙和其他人不同。我以前见到的那些小毛贼都是看墓就倒,那一批人,不瞒你们说,那气度,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物,他们边上这些墓连看都不看,就直说要进这山沟沟里面,那时候我们村里就我一个人去过那地方,那些人阔气着,有一下子就给我十张大票子,我看到这钱就不争气了,带他们进了这林子,一直走,走到我以前到过那地方,他们还要往前走,我就不肯咧!你说你十张大票子也不能买的我命啊!他们就说再给我十张,我说再给我一百张我也不干,他们那头头就翻脸了,拿枪顶着我的头,没办法,只好再带他们往里头走。”
他挠了挠头,继续说:“后来他们就说到地方了,这些人乐的啊,然后就在那里捣鼓什么东西了,说什么就在这下面,那天晚上我就喝多了,我们就找了个地方扎帐篷,我睡下去就一点知觉都没了,可等我醒来一看,你猜怎么地,这些人全不见了,东西都还在,火还没熄呢。我就害怕啊,就到处叫,可是叫了半天也没有人理我,我就觉得出事情了,心想反正他们也不在,我就溜吧,于是撒腿就跑。”
那老头子的好像回忆起看到什么恐怖的景象一样,眯起眼睛,说:“才跑了没几步,我就听到有人叫我,我头一回,看见一个他们队里的女的再朝我招手,我正想骂呢,怎么一大早就跑的一个人都没了,突然我就看见她身后有一棵大树,张牙舞抓的,往树上一看,还了得,我看见这树上密密麻麻的吊满了死人,眼珠子都爆了出来,我吓的尿都出来了,跑了一天一夜才跑回村里。您说,这肯定是个树妖啊,要不是老汉我从小吃实心肉长大的,我肯定也被这妖怪勾了魂魄啊。”
梦璃笑了笑,这个老头说的话半真半假,不能全信。
三叔叹了口:“你果然也是个吃实心肉的!”然后挥了挥手。潘子会意的把这老家伙绑起来,有他带路,能省很多事情呢。
这老头子一百个不愿意,也没有办法,按他的说法,到他说的那个地方要一天时间,梦璃和小哥在前面开路,几人加快了脚程,边走边看地图,希望凭着地图和那老头子的记忆,能在天黑前赶到那里。
几人走了有半天时间,一开始还能说话,后来就觉得怎么满眼的绿色绿的眼睛发花,人不停的打起哈欠,直想睡觉。
突然,那老头子,停住不走了。
潘子骂道:“你又玩什么花样?”老头子看着一边的树丛,声音都发抖了:“那、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