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心不再顾政斗
杨妙真今天心情格外爽。
就像第一次跟李全行了房事被破身那样的舒爽!
她才打下安庆,虎视江南,高起陵免费的把俘虏赵葵转赠给她。
杀夫仇人在前,杨妙真为报仇苦等多少年,头发都白了一大片呀…………
“赵葵,老娘可是等到汝了!”杨妙真凶悍的俏颜狰狞,“可惜璮儿不在,不能给汝一刀报杀父之仇!”
赵葵平静道:“能让老夫死之前,见一见汝的齐王,看看是个何等样子巾帼豪杰吗?”
杨妙真狰狞不改:“按大王的话说,汝在想屁吃。”
随后,杨妙真就把赵葵扔锅里水煮了,煮的十分熟,熟的不能再熟…………
一段恩怨,似乎就此了解。
安庆之重,不复多言,汇合石抹那哥男女五千骑,整个江北没有能挡住齐军的势力。两淮光、黄、靳、和诸军州取之,杨妙真、高起陵都有知道周蕊徽的一些心思,每到一处必定深扎根基,月内清理地方、统计人丁,给屯所兵制铺设打前站。
六月中时期,杨妙真、高起陵一个在镇压光州、黄州、安丰军士绅造反,一个在清理高邮军、通州、楚州、扬州的地方乡班,都意外的收到一份军报,细细看完,是齐军常胜史上的一场惨败!
还记得五月初牛邦喜、沈彤把高起陵军三万人扔下就走的事儿吗?二将连夜回到海州,进行大补充,于五月初四再度扬帆起航,这一次二将越过喻口镇,一路向南,绕通州,过崇明,目标何在?不言而喻!
小洋山岛附近海域,一艘两千料的小船悬挂宋字旗号在海面上巡视,虽然张着帆,但处逆风水兵蹬踩车轮动力前进。这是宋庭水军的海上制式兵船,也是福船、哨船、蜈蚣船、海沧船这些类型海上战船的祖宗。
有宋一代,在海洋上发展力度是远迈汉唐的,当然了不是历代赵官家有多英明多么未卜先知,要给后世子孙找一个繁衍生息地方。能在宋代使造船、航海业有一个大突破,说白了是指南针的普及,离了近海不迷路了,活着能把船开回来,逐渐能有些远洋船,可以去三佛齐,可以去明加剌,也可以去天竺南端,进一步再一步积累,最终出现郑和宝船这种巅峰之作。
“头儿,今个不对啊!”瞭望台上水兵喊道:“出船一二个时辰了,南边还好,越往北咋越见不着船?”
船长不以为意道:“北边打仗,怎么会有船来做生意?正常!”
水兵驳斥道:“再正常也不能一条海船都没有吧,没有北边的就算了,为什么连高丽的船也没有?”
船长未及答话,便有旁的水兵哄笑道:“六子又想老钱哟~~~”
“可不!上船前欠了人家赌坊十贯钱,还赔了条裤衩子,不捞一票还不得被人家李老板卸了胳膊…………”
瞭望台上水兵被戳中心事的脸红,赵官家发的工资……呵呵!
水兵跳脚骂道:“陈麻六!王泼五!怎得平白污人清白!”
甲板上陈麻六回道:“汝还有了清白?”
六子正要骂回,余光无意瞟了海面,登时是只被恰住脖子的鸡,发不出声来,只有手上的锣锤敲下。
铛~~~~
敌袭!!!
脑海里刚有这个念头,船长快步跑至甲板边缘眺望海面,不时洁白的船帆与黑色的旌旗,黑白分明的景物落在船长混浊眼中。
“齐……北齐!”
“好多船呀…………”
船长吞口唾沫,颤声道:“降帆,下锚,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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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赵官家面如死灰的瘫坐龙椅上,龙案上摞着厚厚的坏消息,洛阳之败、汉阳军之败、寿州之败、庐州之败、楚州之败、扬州之败、舟山水军覆没、襄阳被围、两淮全陷……终究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呀,三大精锐具败,江淮门户大开,情形比蒙古军南征还要恐怖,此役风波过后,赵昀的雄心壮志应该都随风去了…………
“范公,可有策教朕?”
赵昀语音寡淡,范钟想劝赵昀振作却胸无点墨,哪怕是全国大旱了范钟都能处理个明明白白,可军事,尤其眼下勉强支撑的情形,真是两眼一抹黑!
“官家,行在有御前行营诸军,亦有殿前司金枪银枪各班士卒,城内青壮不下十万,三者相加不下二三十万,兵多粮足。彼逆水军,蒙冲斗舰千艘,兵将绝无十万之数,彼若登岸,顷刻之间便为齑粉!官家无须忧虑。”
范钟来了手偷梁换柱,只说临安城里兵多粮足,临安非常的安全,绝口不提其他。
但赵官家又不是第一天上班,被史弥远操练了好久,政斗上是绝对合格的,能听不出范钟言语破绽?
面露苦笑罢。
“齐逆水军不敢攻打临安,无非是兵少在海上等待罢了,现今庐州、扬州皆破,余爱卿败入巢湖,又退铜陵;赵爱卿忠勇战死扬州,吕文德据建康以胁封赏,等齐逆两淮十数万过了江,我大宋危矣…………”
范钟奏道:“官家,余相公是国家名将,前番败战并非欲相公徒有虚名,实为兵马不足所至……老臣愿舍这把老骨头,替官家督军援之,二来整治吕文德以整军伍!”
“朕不敢整治吕文德,只能〔宠〕之。”赵昀无比心酸道,“武人跋扈,太祖太宗历代先帝辛劳,始朕而终…………”
垂下几滴眼泪,致使范钟脱帽叩首,伤心欲绝。
【祖宗之法,不能毁了!】
武人地位要提升,范钟心中郁郁,一发狠,壮着胆子启奏道:“官家,朝廷屡败兵马折损太多,不利接下来的战事,且长江很长,需要防守的兵马会有很多,朝廷国库无法承担……故老臣恳请官家下诏,但凡科举有进士、举人功名者,但凡致仕官吏者,许办团练,自募兵筹饷,为官家效命!”
赵昀眼睛又暗又亮。
woc……自行招兵,这个诏命一下肯定没人去管是不是有功名了,我大宋不就成了东晋了吗!
……不过既能压制武臣,又能暴兵,而且文臣要比武臣更忠诚,似乎可以这样做…………
管他呢!能救命就行!
赵昀就跟电视剧里偏听偏信昏君那样当即下诏,举国上下兴办团练。
同时不忘安抚吕文德一干武臣,余阶在身兼荆湖制治使基础上多兼两淮制治使,建节宁武神策两军,正式成为全国的军事统帅。
吕文德任沿江制治使不算,吕文焕破格提拔升任汉江制治使,其弟吕文福提拔为巢湖制治使,其弟吕文信提拔为鄱阳制治使,来了个权力四等分,明火执仗挑拨吕家内讧。
此外还有贾似道,赵昀没有忘记,可能出于制衡余阶的缘故,贾似道升为荆襄制治使,刘整升为西川制治使,王坚升为东川制治使,等同把余阶军团拆的只能掌宁武神策两军。
不可否认,赵官家没了雄心壮志,政斗贼丫的六!
当传旨天使分别到铜陵、建康时,吕文德想笑又忍着笑,余阶怒不可赦!吕家是被拆分了,可吕文德依旧能统帅自家人;余阶被拆分了,刘整分了一堆兵,不想再和齐军打,遂聒噪着川军回川,把余阶一众将领焦头烂额。
川军是大数被聒噪,余阶能调的动的兵很少,宁武军在襄阳贾似道攥着,另一神策军,只是个头衔。
余阶军团本有再战之力,原打算严防长江,以攻为守伺机反攻淮南。可后退一拖,完求子。
“昏君哪!昏君!!!”
一片升官办团练下,只有余阶胸中愤懑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