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炮,你可算生下来了
很晚了,留下吃过饭才走,齐候终于把铠甲脱了,换上玄白色的襦裙,长长吐口浊气。
“来人,去把圆圆叫来。”
说完,周蕊徽起身去洗香香了,裹着浴袍回来,周圆圆正候着,点上熏香,独留下她一个。
“五月二十九,***说之所以有旱灾,是因老师违反天道人伦,故老天爷警示世人,当诛祸国妖女。”
“六月初十,***说老师牝鸡司晨,行妲己褒姒之事,惹天震怒,累及山东黎庶。要解旱灾,当拿老师祭天。”
“六月十七………………”
“六月二十三………………”
周圆圆逐条逐字背诵完,垂首静候老师吩咐。
“呵,吾罪都要祭天了…………”周蕊徽失笑,遗臭万年都是这么出来的。
“圆圆,他们要这么骂汝,汝会如何?”
“杀!”周圆圆简单直接不废话。
“走水、中毒、车祸、意外、仇杀……吾的治下言论自由,但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祸从口出啊…………”
周圆圆颔首:“学生明白。”
“孟家、曾家在干什么?”
“歌功颂德,使劲舔老师。”
周蕊徽嗯:“不能冷了忠臣之心,吾的师匠,就是他两家家主了。”
“黑冰台怎么样?”
周圆圆眉眼略有变化:“正在训练,但…………”
“但什么?”
“学生管不住陈赞……轻老师责罚!”
周圆圆愧疚自责的样,周蕊徽看起来很好笑,管不住?当然不能让你管住了,你要管住了情报杀手都在你手上,我还睡得着觉?
好言安慰,交代以后的任务,建立乐浪玄菟二州的据点,退下,已经是亥时了。
周蕊徽累到沾床板就着。
次日,七月初一,早晨让崔灵兰、沈芸写封家书,告诉各自的爸爸齐候要打扶桑国,把战前准备做了,提前打探好情报和水纹信息,别到时抓瞎。
然后,宋邕春来找,老道士表示您要的火炮我做出来了!
周蕊徽喜形于色,你母亲的,好多年呀,总算给我造出来了!
“道长,不会又炸膛了吧?”
宋邕春摸摸额头不存在的虚汗,干笑道:“不会的不会的,贫道亲自打炮,没有炸膛。”
其实宋邕春能再拖上一两年,他摸透了,我是技术人才,舍不得杀我,劫个长期饭票很美,省的江湖漂泊了。然美好的算盘在文焕来山东后就落空了,文焕可没许多根花花肠子,在他专业人士负责下,军工制造连上台阶,步人甲是他制造出来的,铁火炮是他造出来的,宋军制式武器是他制造出来的。这本没什么,但在文焕轻轻松松制造出了门弱鸡版铜炮后,性质就变了。
宋邕春受到质疑,地位受到威胁,为不失去吃饭的家伙,道士发力了。五月连着六月,老道士花费一个半月,把炮造出来了!
打了一炮,震天动地,一个大坑。
话不多说,上马就走,狂奔而至,三门黑漆漆的炮口裸露着狰狞的虎牙,周蕊徽期待之心无以复加。
它黑漆漆的身体有3米长,十来个铁箍套在身上,从炮口到炮尾越来越粗大,两边各长一个黑漆漆的铁耳朵,这个〔孩子〕在太阳的照耀下反着寒冷的亮光。
周蕊徽站到炮口前,口径大概是后世的120到130毫米,直径则比周蕊徽还有宽,一个周蕊徽都遮挡不住它。
“汝可真胖呀~~不过吾喜欢。”
周蕊徽撤离炮前,示意宋邕春,老道士很自信的装填,然后点火。
轰!!!
一声炮响,仿佛一个巨人放了个响屁,震的颅内嗡嗡的,齐候心说难怪,大友宗麟初见时会命名为〔国崩〕,很应景,一炮下去一国崩塌!千军万马成肉泥!强如项王是炮灰。
你妈妈你姐姐你弟弟的!我的炮啊!你可算是出来了!
“大炮起兮轰他娘啊!”齐候喜不自胜夸赞着。
宋邕春贼有面子:“请君上赐名!”
周蕊徽搜肠刮肚想了想,觉得大友宗麟那名字听好的。
“国崩炮。”
“善,国崩砲,砲出国破,千军尽崩!”宋邕春张嘴就来。
“老道士,国崩炮有多重啊?”
宋邕春道:“回君上,有泰山之重…………”
“咳~~”
“重达一二万斤,霸王再世方能举动!”
竟装逼不说人话!
周蕊徽换算,一二万斤,那不就一二吨重呀,幸好宋邕春不傻配了炮车,否则可咋搬。
“吾要一千门国崩,道长多久能办到?”
宋邕春差点一个趔趄栽倒。
宋邕春哭丧脸道:“君上……国崩砲周期长,成功率低,十门里能用最多三四门,一千门至少得数年之功。贫道能保证每月一门,其余贫道不敢胡乱夸海口。”
【十中三四,比例算是高了,要不要放过他?】
宋邕春铸炮犯的跟明清两代一样的错,他用泥膜铸炮法,众所周知,泥巴本身不可能是光滑的(引入现代高精密仪器除外),在倒入铁水冷却后,整个铸件表面就会特别粗糙不平,没有仪器进行深加工,就使炮膛表面产生气泡,然后炸膛。
这也是第一次铸炮炸膛的原因。
解决这个问题,无非加厚炮管,或者减少激发药,然后?要么就是现成的万斤大炮,要么威力小打不远。
周蕊徽回忆铁膜铸炮法,把火炮铸造效率和成功率提上去,可是这对一个广告设计生来说……mmp…………
不会跟生产锄头那样铁膜铸炮吧?
呵呵,不会吧…………
“行,一门就一门!”自身知识不够,周蕊徽只好放过他,以免出现残次品喽。
“但重量上汝要控制住,最多就是一二万斤了。汝要是铸造出五万斤、十万斤、十五万斤的,吾只好把汝塞进炮管子里!”齐候一管子预防针注射进去。
宋邕春吓得赶忙一句无量天尊。
“君上放心,贫道明白,明白。”
忙碌中,时光匆匆流逝,赏赐、马政、粮食、赈灾,一头乱麻的事物挤占周蕊徽的时间,当她再关注时间时,已经七月月中了。
“哦,该死!吾连七夕佳节都没有过!”
吐槽着,日理万鸡的齐候揉着细腰,放松放松,去射射箭,去骑骑马,去走动走动。
在去三大营驻地的路上,有东西滴在周蕊徽的额头。
周蕊徽拭来感觉,是……雨滴?
“大晴天?要下雨了吗?”周蕊徽脸色阴沉道。
沈芸在旁附和:“应该是要下雨了,有个雨点滴俺胸甲上了。赶紧下吧,憋这么久不下雨,老天爷也要憋坏了。”
“三娘,汝见过晴天大太阳下雨的?”周蕊徽意味深长道:“这雨要下,就不对了!”